★非现实向,人设私设,请勿上升!!!
★再说一遍,剧情特殊,勿上升真人!!!
马嘉祺看不见了。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消化了这个事实,然后平静的接受了,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就是坐在床上发呆。医生说他是车祸后应激反应,神经系统自我麻痹,封闭了视神经。简而言之,就是类似于选择性失忆症,忘掉不想记得的事,不去看不想看到的人。
不去看不想看到的人,可是他有人想见啊。
“和我一起被送来的那个人呢?他怎么样了?”
许久没开口说话,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喑哑低沉,像个漏气的风箱。
“哦,他当天晚上就转去了市立军区总医院,他家人来办的手续,那儿的医疗设备水平全市最高,对他来说是好事,前几天我们同他们交流转接情况的时候得知,他的情况也已经稳定下来了,估计这两天应该就醒了……”
“稳定了,那就好。”
查床的医生连续见了几天他平静的古井无波的模样,难得见他主动去问问题,有意引导他多说点话。
“你妈妈就在楼上的病房住着,她上次发现的还算及时,被抢救过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好啊。”
马嘉祺人生第一次坐轮椅,摸索着不知道怎么用,手忙脚乱的一时差点翻车,被身后的医生一把拉住。
“别急,没事,我送你上去。”
出病房,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升有眩晕感的电梯,然后是安静的病情较严重的一层,他妈妈所在的楼层。
“阿姨,你看看我带小马上来看看你,你们俩都恢复的不错,有什么想聊的就说说话,这心情舒畅了病才能快点好起来……”
身后的医生说完就留下他走了,马嘉祺身陷于无边无际的漆黑中,脑子里的思绪分明告诉他,心情舒畅,不可能的。自从他爸走后,他跟他妈说话,从来都是疲惫和压抑的。
“马嘉祺,你的命真薄。”
病床上的女人,不用看都知道瘦成了一副皮包骨,所谓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她没有家,没有根,她的根不在马嘉祺这,她也拒绝马嘉祺扎根在她身上。
“生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幅贫瘠的身体底子,命格一定又薄又脆,注定一身清苦。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马嘉祺看不到女人的表情,但是女人刻薄狠毒的话一下一下的刮着他的耳膜,刺的他心脏生疼。
“你跟刘耀文,不可能的,你们没有那个缘分,你也没有那个命……”
“不用觉得惊讶,我在你十八岁那年就知道了,那时候你哥哥和爸爸出事,刘耀文来看你,你趁人家睡着偷偷摸摸的去亲他,呵,真是了不起啊,我的好儿子,你让我觉得好恶心……”
“别说了……”
“怎么?这就觉得羞耻了?觉得羞耻你当时就别干那种事啊……你说你怎么有脸干出来的,你哥哥和爸爸都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去做那种事,你不决定羞愧吗?”
“别说了,我求你……求你了”
马嘉祺心疼,是真的疼,像是被人用利器从内而外的割裂一样疼,他觉得自己呼吸间都带着刀刃,冷气入体割开胸膛带着血腥的味道。眼睛疼,眼珠充血像爆炸一样的被火灼烧,头也疼,所有的神经都在颤抖跳动,疼的他控制不住,只能用手去捶打自己。
“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的未来,我不可能拉你去死,你要拉刘耀文跟你一起死吗?”
“别说了,我不……不可以,你别说了”
一片无尽的黑暗,无限下坠的深渊,马嘉祺就那样被人拖着身体穿过无数条切割线,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他用尽全力抱紧自己,却还是感觉身处无尽的冰河。蒙眼的纱布被撤的散落,两行血泪打湿脸颊,留下一道血红色的印记。
“我曾经给刘耀文算过一卦,他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而你不存在于他的人生命格里”
你就是个刻薄孤苦的命,一辈子没有几天福气可享,一辈子都过的捉襟见肘饥寒交迫,没有善始,不得善终,你自己弥足深陷,还要拉着刘耀文一起堕落,你把他放在心尖上又怎么样?你小心翼翼举步维艰又怎么样?你不敢,你不能,你会害了他……你会害死他……
“我没有……啊啊啊啊啊呜呜呜……我真的没有……”
马嘉祺,你和我一起去死吧,我们一起去给你哥哥和爸爸赎罪……
“好。”
刘耀文嗓子坏了。
因为车祸的时候吸入了大量灼热的废气浓烟,伤了声带,术后没有办法恢复,只能被迫换了音色,嘶哑沧桑,仿佛一个被烟熏了十几年的老烟枪。
刘耀文醒来的那天是一个大晴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问旁边的助理。
“马嘉祺呢?”
一开口把自己惊住了,喉咙生涩又拉扯着疼,疼的他顺了口气,然后他好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喉结。
“少爷,这里没有马嘉祺,您在军区总院”
果然还是被转了地方,刘耀文听完坐起身,他先慢慢的动了动手脚,然后抬手理了理睡扁的发型。
“你们一共几个人看着我?”
助理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下意识就回答了“回少爷,一共三个,你没醒之前我们是轮班的,现在这个时间只有我一个”
“只有你一个吗?”
“对。”
“那你是给我开车,还是在这休息休息?”
助理楞了几秒,然后眼睁睁看着刘耀文拔了手上的针头扯了身上的管子仪器,站起身。
“我要去见马嘉祺。你最好别拦着,你拦不住的。”
刘耀文和马嘉祺车祸后的第一次见面,是隔着九层的高楼。
马嘉祺坐在轮椅上,他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女人,两个人都穿着病号服,被风一吹,摇摇欲坠。刘耀文抬头的瞬间,眼泪汹涌的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