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令33：破碎

花灼没有理卓澜江，向潘樾道：“潘大人也太好脾气了，像这样目无王法的，只管吊起来打便是，你是怎么忍得住的？”

潘樾心道：我打他很容易，可他带了这么多人，不到万不得已，我总不能让他把县衙拆了吧？

除了这个原因，潘樾之所以没有动手，皆因他是在为“杨采薇”出头——能和杨采薇交情这么深，想必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暂时还有误会罢了。

听了花灼的话，卓澜江委屈道：“姐，你不知道，他杀了我最好的朋友，就算是豁出去银雨楼不要，我也要替她报仇！”

“卓少主要替谁报仇我管不着，不过我可以证明潘大人不是杀人凶手，真正的杀人凶手昨天晚上已经死在了生死坊，卓少主要人证，我便是人证，卓少主要物证，物证是我亲手交给潘大人、现下就放在县衙之中，如果卓少主还不信，那就只能亲自下去问问杨采薇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了。”

花灼对卓澜江说的话没有丝毫温情，卓澜江本就因挚友之死而心痛，此刻仿佛又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般。

但花灼说的话，他信。

卓澜江抬了抬手，让围困县衙的侍卫们都退下，只留他一个人在那里。

“姐，你来到这里，是怕我闯祸，还是担心我伤了潘大人？”卓澜江这话问的多少有些卑微了，再加上带着些许心痛，那隐隐的破碎感看着让人心疼。

“潘大人是我的好友，谁敢伤他，我便动谁。”

“我也不例外吗？”

“不例外。”

卓澜江强忍着，不让眼泪逃出眼眶，沉默了许久后，闪着泪花的卓澜江强憋出一抹笑：“那你也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姐姐。”

面对卓澜江的真情告白，花灼却是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嫌弃和不屑，越发衬得卓澜江卑微可怜。

潘樾看着眼前的卓澜江，哪儿还有方才意气风华、气势如虹的模样，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心酸了。

“潘大人，告辞。”

花灼并没有继续杵在这里的意思，结束了这场闹剧后转身就走，潘樾这才想起还没有感谢花灼前来解围，起身紧忙追了出去。

走在路上，花灼不经意的撩起车帘，正好看到街道旁边有一个卖冰饮的小摊，本是无意的扫过一眼，花灼的目光却停留在了卖冰饮的女子身上、不由得一愣。

花灼从马车上下来，一边观察、一边缓步走到那个冰饮小摊跟前。

“客官来了，想吃什么口味的？”卖冰饮的女子热情的张罗着，但她得闲看到花灼的脸时，神情竟然和方才的花灼一样。

“清口，不要蜂蜜，不要果泥。”花灼淡淡道。

卖冰饮的女子没有说话，低头给花灼盛着冰饮，花灼正要付钱，只听身后有人道：“我来我来……顺便给我也来一碗。”

“潘大人，你怎么来了？”

“你走的也太快了，幸好你这辆马车禾阳城无人不识～”因是追的太急，潘樾说话还有些大喘气。“老板，多少钱？”

“六枚铜板，谢谢。”

潘樾放下铜钱的功夫两碗冰饮都已经盛好，潘樾热情的招呼花灼在摊位后面简易的小桌前落座，并未发现花灼和那卖冰饮女子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