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福大命大,长生天庇佑,祖宗庇佑啊!”
身后萧承泰一众人走过过来,佯装着关心。
萧承煦有劳卫王兄记挂,我等前来复命,不知卫王兄....这是?
萧承泰摆摆手,“还不是那些刺客的事,此番搅扰圣驾,一来得皇命来商议此事,二来也得给来使一个交代不是?”
萧承煦这么说卫王兄是有线索不成?
皮笑肉不笑地扫了四下一番,“待见过陛下自有分晓。”
萧承煦(沉了脸色,偏头给你一个安抚的笑意)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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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煦等兄弟自然去了主帐议事,晚晚便去了后宫营帐见皇后。
皇帝主帐内。
萧承礼等人已经静候在侧。
虚虚的见礼后,萧承煦环视四周,不禁腹内冷笑。
萧承睿(适时开口,打破僵局)九弟可有碍?
萧承睿此次刺客来袭,幸而各位都相安无事。
萧承煦(无波无澜)劳陛下关怀。
萧承泰撇去茶中浮沫,轻嘬了一口热茶,有意无意地“愤然”,“皇家重地,有神啸营在身,竟也发生了这样事情,事态虽急但好歹控制住了,幸而陛下龙体无恙,使臣们也无虞,否则丢的岂是脸面和来之不易的和平呢”
“陛下还需给使臣一个交代才好,否则如何服众!”
萧承煦冷眼看着手中的茶盏。
谁人不知此行的护卫兵士,除了京畿帝王亲卫外,有两营俱都在他的麾下。萧承泰这话,分明是暗指他有里应外合,自导自演一说。
萧承轩冷笑出声,“我倒不明白卫王兄的意思,听说你找到了些许线索?难不成你是怀疑我们有些人搞鬼不成?”
萧承泰抚掌轻拍了几下,看向萧承煦二人,却对帘外唤道,“将人带进来。”
不消片刻,帘子掀起,两个玄甲的兵士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黑衣贴身,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萧承泰走到那人身边,皂靴踩在那人脸上,踢转了个身。
“陛下,此人是我擒获的唯一活口,在他身上搜查的唯有一把剑器和些许火石,这人骨头硬的很,但臣试探,不似梁国和西蜀之人”
“瞧着倒是对皇家御园熟悉得很”
萧承泰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个卫士上前躬身道,“陛下,奴才查问过,此人是御园的马夫,常年看管饲养御用马匹,逃跑之时被当场抓获。”
萧承睿(沉默片刻)仅有这些证据也无法断定何人指使。
萧承睿此次皇家狩猎事关三国和平,不管将来如何,眼下求的是生息之养。
萧承睿使臣那边就由卫王弟代朕安抚,一应的礼节赐品上再加一倍,想来他们也无异议。
萧承睿如今俱都平安也就罢了,多事之秋,一统在前,朕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
萧承睿此事暂且压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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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帐外。
萧承泰身侧部下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如何只是押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去,若是有个交代倒有些说不过去。”
萧承煦阴恻恻地回身瞥了眼不远处的御帐,“你当是本王需要交代?”
“王爷是说——”
“萧承煦这人我明白得很,一腔孤勇,料想他就算想....也绝不会使这些阴招,本王不同,而那位更甚,孤狼长了獠牙,先怕的可不是本王”
“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呵,可别忘了萧承煦和他之间可是至死方休的了”
“那交代不过是我给陛下的脸面罢了,你当前头说的话是虚的不成,御园重地,兵甲重重,没有那人的许可如何能够进的来,心知肚明的事罢了”
“王爷英明,既只隔了层窗户纸,不如咱们就捅破了它,鹬蚌相争,渔人得利,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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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轩打出来后就不痛快,瞧着九哥一脸肃然却不在意的模样,有些生气。
“哥,你方才没听见他说的?”
萧承煦听见了又如何?
“还如何,我看这事压根儿不是......”
萧承煦承轩!你我心里有数就好,仔细隔墙有耳。
“那你要如何?”
萧承煦(转身离开)
萧承煦(一早就注定的,何必多言。)
自父王身死,母妃贴身婢女所述,那块龙玉,这些年,这些事,桩桩件件,原是念着往日的恩情,可帝王之家,一旦沾染了权势欲望,哪里又有干净之说,亏欠的,通通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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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道晚晚这边。
被拖着好一顿问候。
莫不是细细盘问了过往,知道真心无恙,贺兰姐妹才放下心来。
贺兰芸琪才早先遣人去陛下处探听消息,要不是小月(贴身婢女)那丫头听得一二,我也不知道你们平安回来了。
贺兰芸琪知道你们掉下山崖,我心都揪起了,幸而上天庇佑,你的箭伤可要紧?有没有伤在实处?
苏玉盈(眼神一凛,有意无意问道)皇后娘娘和陛下关怀,我的伤小事一桩罢了。
贺兰芸琪(摇摇头,叹了口气)陛下许是怕我担心,也不说这些,只小月那丫头要瞒我,还是见我生气才说的这些。
苏玉盈(笑了笑,点点头)是,如今都没事了,听说刺客也抓了一些,只怕也问不出什么。
苏玉盈许是....为着搅弄议和而来。
又说了好些话,晚晚有些疲乏,坐了片刻就告退出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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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汐瞧着晚晚的模样,问道,“王妃可是不舒服?”
苏玉盈(呼出口浊气)没有,我倒清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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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营帐的时候,才见着萧承轩出去。
打了帘进去,就瞧着萧承煦面色沉静如水地靠在椅子上不知想些什么。
见了晚晚进来,脸上阴霾一扫而空。
苏玉盈(走到他身边)难为你。
萧承煦怎么说?
苏玉盈(笑了笑)都隔着面具说话能不累嘛?
苏玉盈你有什么想说的,说与我听罢。
苏玉盈我也与你分析分析
萧承煦(将前头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将她拢在身前)可有何说的?
苏玉盈(抬手抚平他皱起眉头,想了想转头说道)我去了皇后娘娘处,听说陛下倒是很关怀,知道我们掉下悬崖就派了人来找。
萧承煦(听罢神色凝重)
苏玉盈(叹了口气)承煦,薛先生带的接应的人,俱都是府内亲兵护卫。他是个仔细的。
换句话说,这事就算不是兄弟阋墙之祸,即便是外来的奸细,梁国也好,西蜀也罢。内里外里是人是鬼,不好分清。薛竞为人仔细必然不会与旁人细说他们的处境如何。帝王内院巍巍在上,如何得知他们受伤的情形?除非.....那些人.....
萧承煦(眼神望不到实处)萧承泰的心思不必细说。而他.....父王母妃走的时候,我有心无力,这些年承了他的教导,我隐忍不发,只念着过往,如今,他是在容不下我的。
萧承煦我与他之间,早已至死方休!
这些年萧承煦在军中屡建奇功,威望一天天水涨船高。宁锦一役,更是威震朝野。
承煦于许多人而言,如鲠在喉,只怕是不杀不快。
如果不能进一步反击,那么只能做困兽之斗。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