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回 圈养（3）

“我来了之后你还做过噩梦？”

“没错，每隔七天一次，从无例外。”

“相由心生，你被误导了。”凌云摇摇头，否定道：“山神若动手我肯定会有所察觉，他做不到那么干净。你做噩梦是因为诅咒亦或是降头，早扎根在你身上我才感觉不到，总之不是吸食寿元。你经历的事是真的，但推测方向错了。”

虽然祂的记忆仍缺失了很大一部分，但在接触到相关事物后还是想起了一些，结合大黄的经历足以探明真相。

“梦中乍醒元神不安，起先你看到的是你元神的模样，稳住心神后看见的才是肉体。至于为什么会是衰老的样子，估计和你的心态有关。”

听到这话大黄有些动摇了。自己得知爹娘死讯的时候也被告知了山神的事，这对孩童时期的他来讲无异于天崩了，心态不炸是不可能的。经过十多年的煎熬，他的心早就凉了。守护小黄是支撑他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

“你的意思是我错怪山神了？”

“不是。因为他确实做了手脚。吸食寿命他应该办不到，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吸食阳气。村子位居山南，属阳位，搭建风水布局可以吸纳阳气，只要合理采集就能维持你们的平衡。因此你们村子大部分人都很健康，像你这样被采集的对象也不至于虚弱……”

“你说的我有点迷糊了。难道山神真的是为了我们好，吸阳气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大黄打断道，不明白凌云怎么又向着山神说话了。

“不要再打断我说话，听我讲完。”凌云盯了大黄一下，继续道：“阳气并非取之不尽，你们这儿多了其他地方就会少，比如镇上就受了影响。这是损人利己的夺运风水局。而且此风水局一石二鸟。比起积攒阳气，我怀疑山神更想积累山北的阴气。那边我去看过，根本不适合人长时间逗留。”

大黄对此也有印象。哪怕炎炎夏日山北也阴凉异常，直透骨髓，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另外我怀疑阳气没到山神身上，而是给了那些所谓的老辈。他们健康得不正常，一般的加持做不到这一点。”

“难道这就是山神给簇拥他的人的好处？”

“也许，但我更倾向于是把他们当容器。”说到这里凌云的神态显得有些沉重：“他是鬼，不能和集中的阳气长久共存，所以若想积攒就得借助人身。他积攒大量阴阳二气定是有所图谋。先不提他的目的，单是这些年聚集下来的阴阳二气被引爆就足以抹杀镇上的所有生灵，凡是想对他下手的都得先掂量掂量。”

“这么恐怖？”大黄被吓了一跳，心里一阵惊惧。

“山北的自然环境都被改变了，威力只大不小。但有个办法可以防范。”凌云话锋一转，冷冷说道：“在山神反应过来之前先把那些受益者全杀了，将溢出的阳气聚到玉器等凭附物上，再将其带离村子。”

大黄心里一咯噔，不知该如何接话。因为他很清楚，凌云不是在开玩笑，后者真的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