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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搞砸了实验,把锅全推到贺博士身上。
反正贺峻霖已经被控制住了,只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其他研究员为了保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希望贺峻霖能够承受破魇联盟所有的怒火,希望他可以代他们的失误付出代价。
他成了大家口中的罪人。
冷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贺博士咬着牙放低了身段,他向那个看守他的人请求。
贺峻霖把我卧室里的药拿过来。
贺峻霖我可以给你一些好处。
“贺博士,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手眼通天的博士了。”看守者的眼中出现轻蔑的神色,“一个罪人是不能提要求的,谁知道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我告诉你,你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乖乖待在这里等待联盟商定对你的裁决。”
关押室的条件很差,寒冬腊月,被褥冷似铁。
他们交给他一个本子和笔,要他交代案发的过程,他是如何将丁程鑫杀死的。
寒毒没有发作的时候,他就在本子上写字,才不会是认罪书,而是把他所知道的重要知识全部写下,顺带留了一些话给后来人。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打火机。
寒毒发作的时候,眉毛和头发都结了霜,他裹着被子缩在墙角,打火机微弱的光芒在掌心明明灭灭,浅色的眸底映着火光,勾勒出他所幻想的一切。
他时常觉得自己要熬不过去了,可是偏偏寒毒没能要他的命。
星点火光温暖不了他,他甚至将冻成冰棍一样的手指放在火苗上烤。
研究员的手指最金贵了。烤了一会儿,肉香阵阵,除了肉眼可见的伤口,他没感受到痛意。
这样也好,不会痛,仿佛就能从容赴死了。
打火机点燃了窗帘,又燃烧了床铺。
贺博士坐在房间中央,怀中紧紧抱着他的笔记本。
他闭着眼,正是寒毒发作的时候,四周的高温融化了他发间的冰霜,水流了下来,整个人湿漉漉的。
贺峻霖这样很好。
他喃喃着。
“来人啊——快来人救火了!贺博士还在里面。”
外头兵荒马乱,里头火势凶猛,可火场中的人儿十分平静,表情说得上祥和。
他没能如愿以偿。
他的自杀被人打断,人也进入了医院,被更加严格地管控着。
他的皮肤大面积烧伤,鼻间插着氧气管。
时常有护士进来监视,监控二十四小时有人把守。
“贺博士还不能死,他知道那个实验许多秘密。”
“他的脑子很好,他应该发挥他最后的价值。”
“那个笔记本我们看过,他在写他的毕生所学。让他写。这是造福人类的东西。他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他真是个天才。我想研究他的脑子。”
此言一出,一呼百应。
“等他写完,等他死去,我们要研究他的脑子。”
监控画面内,贺博士单薄的身躯穿着病号服,苍白的手握着笔,在纸上飞速地写着什么。
他写得很急,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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