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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月地下起了一场大雪。
张真源多穿点衣服,别感冒。
沈习悦噢噢。
沈习悦趴在窗边,外面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喝下一杯热水,沈习悦打了个哈欠。
沈习悦我去睡觉啦,张妈晚安。
张真源嗯。
张真源点点头,唇角微微勾起。
沈某上楼去了,张妈收拾收拾也回房间了。
封闭的黑暗房间里,贺博士坐在角落里,抬头看向窗外。
那是无边的夜色,海浪声阵阵传来,携带着无尽的孤独。
我救不了任何人。
包括自己。
贺峻霖咳咳。
寒冷再次爬上身躯,他连忙去摸口袋里的药剂。
颤抖的手摸出一支药剂试管,空的。
玻璃试管被他丢到墙上,碎成几片。
他抱住膝盖,冷得牙关打颤。
剩余的药,在他的卧室里,不是这里。
与此同时,实验室内,尖锐的针头刺入丁程鑫的大脑皮层,冰冷的液体被缓缓推入。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脑中神经寸寸断裂,细胞死亡。
丁程鑫瞪大了双眼,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向上撑起,像是一只濒死的天鹅仰起了头颅。
他的下唇血迹涔涔,浑身青筋暴起,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瞳孔开始涣散。
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的李博士后退到实验桌后观察情况。
有离得近的研究员发现了不对劲,“李博士,实验体的身体正在消散!”
“这怎么可能!”李博士三步两步冲到实验台边。
确实如此。
丁程鑫的身躯正化作无数翠绿的生机,这些生机散为光点,在空气之中翻飞旋转。
“怎么会,不许走,回来!回来!不准死!!”
无法给出交代的李博士被一股恐惧取代了神智,他大叫着扑向实验台,却扑了个空。
丁程鑫的身体不见了。
他把这些锁环扑了个满怀,硌得胸前生疼。
所有的美梦化为了泡影,甚至连生命也要出现威胁。
他跪坐在实验台前,神色惶惶。
于丁程鑫而言,这是一场解脱。
早在他沦为实验体的那一刻,他便已了然,这都是报应,是逃不开躲不掉的宿命,是天定的死局。
他曾经将小涡交给探秘者,如今切肤体验她经历过的一切。
原来这么疼啊,妹妹。
碧绿的光柱冲破了实验室的屋顶,光点四散奔逃,像是出笼的鸟儿。
冬末的大地,春天悄然来临。
百花齐放。
原来是他死的那一刻,生机释放,寒冬腊月突然春暖花开。
花开了整整一夜。
连烬月地这样的不毛之地也长满了白色的小花。
只是第二天一早,风雪掩盖了春丽。
冻花永存。
沈习悦打开门,看见门口凭空出现了一丛又一丛漂亮的冰花。
沈习悦这是什么?
她蹲下身,取起一枝花观摩。
这花十分眼熟。
眼前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数年前,吴山山腰,有一个人赠她一场花海。
也是这样的白色小花。
一股莫名的哀戚涌上心头。
苏新皓悦姐!
小苏急匆匆赶来,头发上沾着洁白的雪粒子。
苏新皓有新情报,昨夜……丁少将于锁青岛身亡。
说话间,雾气从他的口中钻出,上升。
沈习悦眯了眯眼,觉得自己像在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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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儿顺带提一下,发了一章慕沈番外篇在前头,大家可以看目录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