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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误事

南池思故渊

白浅来了昆仑虚也有小半年多,她想着许是墨渊那时听了折颜瞎诌的话对她亦泛起恻隐之心,凡事都格外照顾着点,但她始终觉得墨渊长得不够英勇,便一直不太承他的情。

这不对着墨渊日日的开小灶,这份旁人求之不得的殊荣,偏入不了她的眼。不过她这字嘛,比之前的龙飞凤舞耐看许多。

在白浅上课梦周公的第十四回,墨渊终是忍不下去了,把她挪到了最前排,想着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小狐狸总该收敛些,但他还是太小看这只狐狸。那流着哈喇子的白浅可哪管这么多,不就是挪个位子嘛!这丝毫不妨碍她做美梦。

不过近日这小狐狸倒是开始略微转了性子,再也没有看见墨渊便躲躲闪闪的,就连上课听讲瞌睡的次数都少了不少。

这一切都要从那日说起……

白浅自幼被养在桃林,可以说是被放在酒坛子灌着长大的,而她白喝了折颜许多桃花醉,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逢上大宴小宴,便都替折颜在一众仙友中吹捧几句。

诚然那时候折颜的酿酒技艺已很不凡了,终归还有提升的余地。但白浅年少天真,一向有些浮夸,有三分便要说五分,有五分便要说十分,所以常在宴席上将折颜酿的酒吹得天上无地下也无,自然引得一些好酒之人看不惯,要另列出一个酿酒的行家来将折颜比下去,挫她的锐气。

昆仑虚上便有这么一个人,十六弟子子阑。白浅一直觉得子阑小家子气,做什么事都要和她唱反调,别的师兄听她赞赏折颜时,知道少年人浮夸,不过微笑着听听罢了,纵然有些意见相左的,顾念她是最小的一个师弟,也容她过一过嘴瘾。

子阑却分外不同,总要将那嘴巴嘟得能挂个油瓶,极轻慢地从鼻子里哼一声:“啧啧啧,能好喝过师父酿的?”

他说的这个师父,自然是墨渊。那时白浅不待见墨渊,便很不能容忍旁人夸他。又见着子阑不以为然的模样,心头火刷刷刷往上冒,心中暗暗拿定一个主意,这回定想个办法,让他当着所有师兄的面承认墨渊造的酒没有折颜造的好喝,墨渊不济,墨渊十分不济。

她想的这个办法说来也不是什么办法,不过去昆仑虚的酒窖里偷拿一壶墨渊酿的酒,然后品一品,若折颜的酒技真不如墨渊,便等他下次来昆仑虚看自己时塞他一瓶,让他有个参考,做一壶好过它百倍千倍的,回转带给子阑,叫他折服。

昆仑虚的酒窖管得不严,在墨渊给她开完小灶后,白浅便偷偷溜进酒窖十分轻松便拿到一壶。

但毕竟做的事是个偷偷摸摸的事,不好意思从正门走,打算从后山绕一绕,却不慎迷了路。随遇而安向来是她给自己追求洒脱的定义,那便选这吧!等喝完了再用迷谷的树芽子指路绕出去也不迟。

寻了棵看着还算结实的树,白浅纵身而越,以手垫头,勾着一条腿,这饮酒乃狐生中的一大要事,必得挑个好观景地再则个舒坦的姿势。

用嘴扯去尘封的酒盖,唔!还挺香,一口喝下去,她竟有些蒙,纯烈的气味满嘴散开,稍稍一些灼辣滑进喉头。墨渊竟果然有这样一手好本事,一个小白脸怎能有这样一手好本事。

白浅盯着手上的酒瓶,好一顿发愁,这酒即便给了折颜,怕他研究个及万年也达不到这火候,毕竟他酿的桃花醉走的可是甘甜路线。

她一向视酒如宝,对能酿出好酒之人更是钦佩无比,但一想到墨渊那张小白脸,恼了一会儿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最后慎重认为美酒何辜,若是浪费岂不是太辜负这难得的月下独饮,思及此干脆咕噜咕噜将一壶酒喝个干净。

她哪里晓得这酒初初喝着没什么,后劲儿却大得很,红扑扑的小脸,还时不时的吧唧一下嘴,感觉有些头晕眼花不多时便睡着了。

她这一睡,倒是让她那一众师兄好找,叠风带着师弟把昆仑虚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也没看见小师弟一根狐狸毛。想着那小子一向识路的本事不太好,又怕他进了什么禁地,思来想去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师尊。

“师父,今夜查寝,弟子发现小十七未在寝殿,便带着师弟们寻遍了昆仑虚,但也未能寻到他的踪迹,弟子担心……”

墨渊在听到小狐狸未在寝殿便已发散神识,她有玉清昆仑扇傍身,这踪迹就算瞒得了旁人却也万万瞒不过他。

不过一会便感应到小狐狸的所在地,看见这向来稳重的大弟子现下汗流浃背神色不安的样子,墨渊这才体会到了方才他口中那句寻遍昆仑虚,也是难为他了。

“为师已知他在何处了,今夜你们也辛苦找了许久,便早些安寝吧!”

叠风还在疑虑师父这就知道十七的踪迹了,莫不是十七又做闯了什么祸事,师父一生气便把他关到了什么禁地里。想想十七一只瘦弱的野狐狸本来就挺可怜了,刚想为小师弟说几句好话,可抬头看哪还有师父的身影……

墨渊捏诀闪身到后山看到的便是如此场景,月色清幽,云遮雾罩,繁星点点间一轮圆月高挂,姣姣的月光为桃树上熟睡的人儿渡上了一层朦胧。

这倒也怪不得叠风他们找不到,有谁能想到这只贪酒的狐狸会夜半三更偷偷溜到后山过嘴瘾。

昆仑虚的夜清寒,待墨渊飞身抱下小狐狸时才发现她周身滚烫,小脸也红得不正常,看这样子多半是吹凉风病了。赶忙把她抱回寝殿,又给她度了好些仙气,还亲自熬了一大锅醒酒汤。

反反复复的把打湿的毛巾敷在小狐狸额上,见她脸上的红晕褪去才放心几分。谁知这小狐狸还是个睡觉还不老实的主,他方要回房给过一把被扯住了袖子,劲还挺大,生生把他拉回了床沿。

方才他便一直听见小狐狸在嘀咕什么,但离得远并未听得切实,这会离近倒是听了个清楚。

“阿爹,我错了,您别打我……”

“夫子……是他,是云澈……”

“四哥,我到底忘了什么……”

“折颜,我要拔了你的凤凰毛……”

……

看来这小狐狸的梦还真是精彩,能片刻间出现这么多人物,但愿她做的不是噩梦。墨渊轻轻掰开狐狸爪子,奈何她抓的紧,只得任她攥着,就这样守着她听她说了一晚上的梦话。

这到了第二日早课小狐狸也丝毫没有清醒的痕迹,偏还死拽着墨渊的衣袖,墨渊从未早课迟到的名声就这样败在了她手上。

待叠风又上上下下把平日墨渊会去的地都找了一遍,也没看见自家师尊的影子,刚打算回大殿吩咐师弟们自修,忽的想起小十七自昨晚也没了踪迹,便抱着希望去小师弟房里碰碰运气。

果然师父在守着不老实的十七,墨渊怕叠风扰了小狐狸安睡,还没等他开口便压低了声道“今日全改自习,你代为师多看着些。”

叠风还是第一次见师父如此温柔的对待弟子,又联想到可能是昨夜十七遭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创,师父也觉得自己罚的略微重了点,故对十七有些歉意。

思及此他痛定思痛,觉得小师弟虽然顽劣了些,但仙路着实坎坷,自己作为大师兄日后一定要看紧他,再在师父面前多多美言。

当日头已经完全从东方升起,昆仑虚的钟声敲响了第二回,小狐狸才堪堪醒了。

轻轻睁开沉睡的眼睛,谁知看到的竟是墨渊那张小白脸,白浅觉得这比她昨天晚上做的梦还恐怖,忙得坐起,还不忘拉紧棉被把自己裹得严实,再尔语无伦次的问道“你…你怎么在这?”

墨渊觉得自己委实冤枉,不眠守了她一夜,这小狐狸竟如此没良心还把他想象成了登徒子,他看着白浅至今还攥着自己的袖子,颇带了些威严回问“你说呢?”

白浅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扯着墨渊袖子,立即缩回,好像是自己理亏,但青丘小霸王做久了,本能的为自己开脱“那你可以松开啊!你松开我一次,我肯定不会再乱拽了。”

唔!墨渊仔细一思量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他昨夜怎么就没想到扯开呢!但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弟子面前失了面子,很快便画风一转,不着痕迹的扯开了话题。

“昨夜你偷喝了为师酒窖里的酒,为师还熬了一锅醒神汤喂你喝下,今早又因为你错过了早课,不知这笔账十七怎么算呢?”

白浅瞬时愣了,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她竟醉了,醉相还被墨渊看了个清楚。她有个毛病,一旦醉酒便会引起发热,但算起来,从小到大她也统共不过醉了三回。

一次是一千三百岁时偷喝折颜的桃花酿还造成了失忆惨案。一次是她二哥大婚当日,为庆贺她壮胆带着一群人闹了二哥的洞房猛灌了七八壶桃花醉。还有一次便是昨夜……

她四哥曾和她说过,她若醉了,最受罪的觉得不是她本人,而是为她治病解酒的人,就她那扒拉人的本事比东海的八爪鱼还强出不少。故而白浅对自己喝醉了以后的德行还是掂量的很清楚的。

与其等墨渊开口送出成万篇的经文,倒不如自己先动嘴定下经文遍数也好让狐狸爪子少受点罪。

她蹦下床略微整理了一下皱的不成样子的道袍,规规矩矩的跪在墨渊脚边,语气恳切“呃!念弟子是初犯,不如师父便发我抄一千遍《冲虚真经》吧!”

这小狐狸还真自觉,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引以为戒,但既然她这么'真心实意'的悔过,倒不好拂了她的意,“如此甚好,连着还没练完的《般若经》今夜一起交给为师。”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白浅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词语的意思,她发誓自己日后一定克制,但如果真克制不住还请西方佛祖保佑自己千万不要再被墨渊逮着。

早课完,她那一众师兄一个不落的涌进她的禅房,白浅被这阵势着实吓到了,她二师兄一见她就冲上来搂着她的肩,哭丧似的流泪痛道“十七啊!可怜的十七!那禁地可不是神待的地啊!今晚师兄一定炖只鸡好好给你补补”

“是啊!是啊!这啊千年雪参,你且先吃着,不够六师兄再给你送过来。”

“光雪参怎么够呢!这可是十师兄家传的凝神补气丸,一万年才能得此一颗,你赶紧吃了”

……

白浅看着自己手中被搁置满点奇珍异宝,她这些师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刚想解释她大师兄便愁眉苦脸满是自责的开口。

“十七啊!师兄知你向来顽劣了点,但你也该恪着些性子,我还从未见师父生气把谁关到禁地里去,师兄们虽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们做弟子的除了要勤学苦练外,最不能忘的便是尊师重道。这回就当个教训,你也切莫对师父怀恨在心。”

这…这哪跟哪儿,她这些师兄的脑洞也太大了吧!“我…”她刚嘴里蹦出一个'我'就被子阑截了话。

“你这野狐狸,敢和师父顶撞我也是挺佩服你的,从今日起我绝对多让着你,但你若再闯祸保不住小命,可就享受不到这福分了啊!”

呸呸呸!你才保不住小命,白浅白了子阑一眼。同时她又觉得被误会也挺好的,连子阑都说要多让着她,她便顺藤子摸瓜戏精附体的说到“十七知错了,日后定夹着狐狸尾巴做神,好好修行,好好孝敬师父。”

她还把最后四个字加重了音,叠风一众皆认为小师弟迷途知返,当真孺子可教,便又嘱咐了一大堆后呼啦啦离开。

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着十六人的大部队离去,白浅再也站不住,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满地的补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自己方才的罪行。

但她想既然已经被误会了那便误会到底吧!索性墨渊一贯对这些小事不管不问,让他背一次黑锅又何妨。只是可怜她的爪子,每每犯错受苦受难的总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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