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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和龟

南池思故渊

白浅觉得这拜师学艺的日子和自己想象中很不一样,想来她狐生也够坎坷的,前 四万年和夫子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放松游乐了几年,就被爹娘找折颜扔到了昆仑虚。

诚然她不否认这些年为祸四海,搅乱八方祸事闯的是多了些,但他们也不必这么心狠吧!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让她满怀希望的来了昆仑虚,谁知道膜拜了这么久的战神竟然是个小白脸。这种失落的感觉就像是到手的糖葫芦生生被抢走了。

叠风作为墨渊的大弟子,跟随他已七万年有余,深得墨渊看重,故而平日除了授课由墨渊亲力亲为,其余师弟们的课业辅导,生活起居都由他看着。今日师父特意嘱咐他,让他好生看着新来的两位师弟,叠风不敢有丝毫懈怠,逮了空闲,就训起话来。

“十六,十七今日你们初来昆仑虚,一些规矩大师兄还是要嘱咐你们一二。”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能屈能伸才是做好狐狸的正道,白浅认为这点她还是领会的很通透的,“大师兄请说”

“我昆仑虚修的是逍遥道,至今收弟子十七人,但既入了师门,无论从前是什么身份,在昆仑虚都只是师父的弟子。另拜师期间,无特殊原因不得随意下山,每日早课晚课不得报假……”

他说了这么多,但真正听入白浅耳中的只有那句“无特殊原因不得随意下山”,她可是还想偷偷溜回桃林找酒喝的呢!天!没有酒喝这还不如要了她的狐狸小命。

白浅这箱正暗自神伤,叠风瞧他们听的还很认真,便放下心来,又想到一件顶重要的事没嘱咐,赶忙填上,“师父喜静,你们无事不要叨扰他静修,若有什么疑惑之处,找我便是。”

垂头丧气的小狐狸心里嘀咕着“能少见小白脸几面我高兴还来不及,谁会主动找上门,大师兄还真是多虑”

倒有一件事让叠风颇为犯愁,觉得有些对不住小师弟,思量再三还是开了口“昆仑虚弟子禅房向来是四人一卧,子阑排名十六便按规矩与十三十四十五一处,十七受委屈些,暂且独自一屋”

白浅觉得这哪委屈了啊!她简直是求之不得,这等好事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忙倒“不委屈,不委屈,我也比较习惯一个人睡。嘻嘻嘻…”

“不过师父特意交代了,怕你一个人不适应便让我把你的厢房安排到离他最近的弟子房里,十七,师父待你可真是好啊!”

好你个大头鬼!谁稀罕离那小白脸这么近啊!我还宁愿和你们挤挤了,当然这话白浅也只敢在心里说,她可是只识时务的狐狸,总不能来拜师的第一天就得罪了那位战神,虽然她好像……已经得罪了。

“还有身为昆仑虚弟子,身着弟子服亦是一种修行,衣物已搁在你们房中,明日卯时的早课切莫迟到,早点回去休息吧”

被领到了自己房间,白浅才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她张望了一圈四周,一张床,一张桌,还有一个装满了白色道服的柜子。

本以为她在狐狸洞和桃林的房子已经够朴素,可跟眼前这比起来还真是大巫见小巫。不过作为一只随性的狐狸,她一向对这些衣食住行不太上心,房子能遮风挡雨就行。

白浅和衣躺在小小的石床上,一向随遇而安的她今日竟破天荒的失了眠,无论她数了多少颗星星都没进入梦乡。

转辗反侧,难以入睡,索性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烦躁地薅了薅头发。小床紧挨着木窗,轻轻开启一角,一阵寒风又让她清醒几分。

这便是昆仑虚的夜吗?没有漫天的星辰,没有蝉鸣蛙叫,静的只能听见风吹落叶的声音,一轮弯弯的新月孤寂的挂在天空,用徽柔的光芒试图照亮苍穹大地。

白浅手肘撑着膝盖,手心捧着下巴,似在追忆什么往事,她第一次见墨渊时是什么心情呢?莫非小狐狸对皮相有着非同寻常的见解?为什么威震天下的战神偏偏像极了与凡间小姐在后花园私会的小白脸……

白浅就在一连串没有答案的疑惑中,挨到了天明,一声长长的鸣叫划破了夜的寂静,那是什么声音,竟如此清脆悠扬,不似寻常的鸟鸣,莫非昆仑虚还养了什么奇珍异形的猛兽。

慌神期间,不知道哪位师兄很是好心的敲了敲她的房门,压低了声隔着门问到“十七,你起了吗?早课要开始了,切莫迟到哦!”

是了,昨夜大师兄说过卯时便有早课,这第一天总不能便让小白脸逮着了小辫子,赶忙换上道服,把头发束起,紧赶慢赶的奔向大殿。

“呦!这是哪里来的少年郎!模样还真是俊俏。”

“是啊,是啊!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

大殿里墨渊还未来,一群弟子已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恭候,昨日他们还看这小师弟吊儿郎当的,今日这一打扮倒是颇有几分书生气,便忍不住玩笑几句。

“师父就要来了,还不赶紧温书,都想着被罚抄了吗?”

见大师兄发了话,那几位打趣的赶忙立起书读起来,唔!师父出手可是向来阔绰,尤其是在罚抄经文上,他们可不想和自己的爪子过不去。

随后叠风很是好心的把白浅领到了她的位子上,还不忘解释一番“昆仑虚弟子的听课席除我外两人一桌,你便坐在子阑边上。”

真是冤家路窄,又是这个臭子阑,待白浅愤愤座下后,轻哼一声,子阑亦回她一哼,两人似天生不对头,谁也看不惯谁,中间隔了一道长长的三八线。

桌上已放了新课本,今日墨渊要讲的便是法华经,可巧不巧的是,昔年在宗学时,她上了几天的佛理便对此厌恶至极,在二选一课程里毅然决然的在佛理和用兵上选择了后者,虽然她与军事上也一窍不通。

墨渊一贯是掐着时间到的,他对时间观念控制的极强绝不会晚一分钟或早一分钟。今日的他穿着一袭深蓝的流纹嵌金长袍,他本就修长,这服饰更显得他霁月风光。不过在白浅看来,他这么穿更像戏折子的小白脸,怎么看这么像。

“今日便来讲讲法华经,尔时,佛告诸菩萨及天下四众:吾于过去无量劫中,求法华经无有懈倦……”

直愣愣的开讲没有一点开场白,当真厌倦,看着本子上催命符一样的经文,白浅觉得她都要眼冒金星了。起先还能熬着性子坐姿于她而言算端正的撑着,但一节课也太漫长了吧,渐渐挺直的背开始松懈,再渐渐的把笔往嘴上一翘,双手往两颊一放,胳膊肘子撑着桌子,神思游离天外……

唔!云澈那死小子竟然又抢了她刚作的画,还兴致勃勃的拿着笔要提字,她想起上次的闹剧,赶忙扑上去把画救下。

奈何声音闹得忒大声了些,被夫子逮了个正着,她又看见夫子怒不可遏的瞪着眼睛看着她,似在等她一个解释。

白浅慢慢站起,抡起了画讨好的看着夫子,讪讪一笑“夫子明鉴,这回我画的是王八,王八……”

夫子听她这么一说,气的翘起了山羊胡,怒气冲冲的冲到她桌旁,勾起手指,敲了敲书桌……

“十七,十七,醒醒……”

“十七……”

听见周围一群各式各样的声音唤着'十七',白浅的美梦算是彻底被惊扰了,她撇撇嘴,声音里净是睡意不满的回到“十七是谁啊!…夫子我错了,我就睡一会……一会……”

“咳咳”一声无比通彻的轻咳贯穿这无形的威慑力,白浅还以为是她阿爹来了,猛的睁开睡眼。结果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到的就是她的十六个师兄齐齐的转身看着她,然后她正前方还站着……小白脸。

这么尴尬的场景,白浅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奈何她的脸皮在折颜和白真的教导下已经达到了一种天外无人的境界。“师父讲课的声音着实动听,一不小心就睡着,睡着了……”

底下一阵轻微的笑声,看着她那些师兄个个强忍着笑意,唯独一旁的子阑带着忧怨的眼神看着她,那直愣愣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白浅这才看到,子阑的经书被蹂躏的不堪入眼,又想起方才她好像夺了云澈的王八画……天!云澈还真是阴魂不散,宗学都结业了这么多年还让她在昆仑虚听课的第一天就出了丑,还有她怎么就和乌龟王八过不去了呢!

墨渊见这小狐狸开始走神,深感无奈,折颜还真是送了他一个活宝。他方踏入大殿便察觉到了坐在最末端的小狐狸对他深深的敌意,他觉得课后有必要找她好好谈谈。

谁知开课才不过半刻钟的半刻钟那小狐狸就趴在桌上流起了哈喇子,也罢,只要她不影响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妨。但这小狐狸睡个觉竟也不老实,似做了什么美梦,喃喃的念叨什么'王八'什么'夫子',惹得一众弟子憋笑。

本以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小狐狸还起了劲,忽的整个身子往子阑身上一倒,小手一抬,飞快的夺下了经书,子阑倒是被这突如其来吓得一哆嗦。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再做事不理,看那些弟子唤她却毫无作用,他便走到小狐狸桌旁,敲了敲桌子,依旧是毫无反应,轻咳两声,小狐狸才于睡梦中惊醒。

看着她那睡意朦胧的双眼,听着她牵强的解释,墨渊竟怎么也下不了狠心罚她。他收徒授课七万年一来,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遇见,“把你的书赔给子阑,再去省经阁好好抄一遍法华经,晚膳前交于我,今日早课到此为止。”

墨渊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抄书又是抄书,怎么天下的夫子师父都只会用这一个法子训人,她蔫了气趴在了桌上,毫不留恋的把自己那本崭新的法华经扔给子阑,又心疼的看了看右手,爪子啊!爪子!今日又要辛苦你了。

“你也是厉害,我来昆仑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师父挪动尊位,走到弟子席上,敲了你桌子竟还没把你敲醒。”

“就是就是,师父对你还真是偏心,就才罚你抄一遍法华经,要知道以往师父出手经文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啊!”

……

听着师兄们你一言我一语,白浅更觉得往后在昆仑虚的生活怕是要常与经书打交道。

她垂头丧气的在省经阁找了个位子,点上烛灯,在众多经文中找到法华经,认命开抄。边抄还边不忘在心里数落着云澈“臭云澈!都怪你!等姑奶奶下次见了你一定扒光你的比翼鸟毛!还送你几千只的王八大礼!”

烛的身影在时间流逝中越来越短,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渐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直至那人直立在白浅面前。

唔!这小白脸就不能不这么神出鬼没的站在她面前嘛!弄的她心惊胆战的很。大师兄不是说他不喜欢被打扰,他来这不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但既看清了来人,总是要在面上过得去,恭敬的起身行礼,唤了声“师父”

聪明如墨渊,哪里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他在她席案对面添了个垫子,盘腿而坐,拿过她抄了一半多的经文翻看,唔!这小狐狸的字倒是大气,见她还呆呆的站着,头也没抬的抬手示意她坐下。

但半天也没见她坐下,抬头一看,这小狐狸又在低着头游神,合着根本没看他一眼,无奈开口“坐吧”

看着她的字,墨渊觉得这小狐狸被教导的着实太过潇洒,合着折颜是打算把她送来回炉重造的,这山芋还真是烫手“你在桃林折颜没交过你练字论经吗?”

小狐狸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合着这是在说她字丑,虽然这话夫子也旁敲侧击的说过多遍,折颜更是直言直语的日日念叨,但她想着狐生苦短何苦把大好时光浪费在炼字习文上,便也随他们说。

不过今日这话从墨渊口中说出,她竟生出来一丝难为情,于是半真半假回到“折颜一向追求逍遥自在,对这些小事念叨是念叨,但也没拘着我的性子。”

闻言墨渊提起笔,在小狐狸抄的经书后面续写了一段,他的字亦如他的性格,清秀飘逸,却不乏坚毅、果断。“这书你便不用抄了,把我方才写的临摹百遍,晚上交到我房中。”

呃……白浅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固然这临摹比接着抄字数少了一大半,但一想到晚上还要一个人去找小白脸交课业,她的狐狸心又开始慌乱的蹦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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