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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 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完)

藕龙之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营帐外天寒地冻,自青阳部来偷袭粮草营时下起雪来,到现在就没停过,不多时,大雪就掩了烧杀抢掠的血迹。

帐内炉火烤的暖和,暖意融融的,青阳的天气环境再加上行军打仗处处不便,炭火可成了稀罕玩意儿,自从灵溪伤了以后,炭火就从没断过。

眼下屋内跪倒一地的医者只觉得烤人的很,汗流浃背的,直抹额边淌流的汗。

嬴玉睨着颤颤巍巍的几个青阳医者,止不住的发难:“这都几日了,血是止住了,可人为什么还不醒!”

嬴玉坐在榻边攥着那人的手,洁白削瘦的指微凉的,多么暖的炭火都暖不透。

这人连着几日在这床上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样子,映着炭火的光,脸白的透明,唯独那箭伤划过的痕,结的血痂扎眼极了,若雪中一枝红梅,处了那枝梅,其余竟没一点颜色,若不是鼻息稳稳的,好像是个玉雕的假人儿一般。

“庸医!皮外伤都医不好,哪怕是还喘着气,连日的不吃不喝,还能撑多久?”嬴玉扯起老骨者的领子,目眦欲裂:“今日若还医不好她,我叫你们一起陪葬!”

老医者被扽着领子,吓得不轻,诚惶诚恐的回话:“小姐的外伤并未伤及要害,已无大碍,只是......心病难医啊,小姐没了求生的意志,哪怕是神仙也难打救啊。”

老医者一语道破,嬴玉心中又怎会不知呢,她一屁股坐了回去,双手捧着那人纤瘦的指,额头抵了上去,皱紧了眉,喝斥道:“出去,给我出去,满嘴胡言乱语,你们都给我滚去出去!”

一地的医者如释重负,连滚带爬的出了营帐,剩下吱嘎作响的炭火和如火的背影牵着床上玉人。

“你现在倒成了温顺的小玉人儿了,救了我就在这装死,你怎么不起身骂我恨我了?灵溪,这可不是你,快些好起来吧。”嬴玉声音沉沉浮浮的响在灵溪头顶,指尖绕弄着如墨丝发,良久才又开口续道:“装死不累吗?灵溪呀灵溪,你醒了才有机会能叫我难受不是吗?”

自灵溪昏迷那日起嬴玉就一直守在榻前,不眠不休身体疲乏到了极致,加上屋内干燥暖和,不一会人就睡沉了。

帐内寂静了半晌,传来一声叹息,玉人的脊骨微微颤动,从那人怀里抽出手来,额前的发被削瘦的指撩起,那人眉尾动了动,灵溪“咻”的抽回手,闭了目。

见那人没有动静,才又睁了眼,描摹着眉眼,细细的慢慢的,好像是一副稀世名画,稍稍用大了力气,便要刮了墨彩,珍贵的不得了。

“恨你,恨你,命都能舍给你,我拿什么去恨你啊,傻子。”声音淡淡的,风中飘摇的芦苇一般,荡在帐内。

脸使劲一埋做出睡的酣甜的样子,强忍着泪意,玉人若知晓她听见了,更不知如何自处了。

说是还人情也好,剩下恨也罢,不过是绕着弯子来救人。终究心里还是有的,只不过中间隔了这许多许多的事,哪一件不比情情爱爱要大。

爱不可得,世间常事。枯叶赤蝶心胸宽阔,翱翔天地,初见第一面时灵溪就知道,可后来生出的这些血恨深仇,她想也未曾想过。

于是,爱不能爱的彻底,恨也不能恨的纯粹,对于灵溪这样从来黑白分明的人来说,忒煎熬了。

忽的帐子被掀开,从外面进来个赤旅来报,嬴玉吸了吸鼻子,正撞上灵溪的眸子,装出一副惊喜的不得了的模样:“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先好好歇着。”说着给她把被子掖了掖。

来人单膝跪地:“郡主!青阳部大军压境,咱们怎么办?!”

“青阳部小世子咱咱们手里,必定是为他而来,命左紫辰速去通知我父亲叫他们赶来支援,无论如何要撑到父亲的援军到来!”嬴玉站了起来,抽出怀中的鞭子,回头望了灵溪一眼:“派一队精兵,看住了小姐,死也不能离开半步。”

“张将军何在?!”嬴玉问道。

来人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回道:“张将军现已聚集了粮草营所有的雷骑赤旅只等郡主发号施令了。”

嬴玉匆匆出了营帐,鞭子一甩,狠戾的抽响,她大声喝道:“所有人跟我上雪域坡!”

营地地处峡谷易守难攻,非要上远处宽广空旷的雪域坡,为了什么?!

灵溪敛了一阵心悸,心中知道有大事将要发生,想起几日前跃然纸上的字。

嬴无翳援兵不知何时能到,不占天时,雪域坡空旷寂寥,不占地利,刚刚经过一场惨烈厮杀,不占人和。

此仗胜算究竟有几筹?

灵溪犹记得在西霖山上,她风姿绰约,捻了枝枝头开盛的花儿在手中把玩,调笑的语气说:“嬴无翳的女儿就该战死沙场,这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这一声,忽然扎在心上,无限的放大,总觉得快要一语成谶。

雪域坡尽头背靠雪山,毫无退路可言,赤旅雷骑队列摆阵,数过去将将一万人,其中还算上了伤兵。

青阳大军黑压压一片,天元队伍是一股赤红,仿若黑墨盘中落下一点朱砂。

铠甲泛着银光,斗篷鲜红的摆在风中,嬴玉额前碎发拢了上去,露出光洁明媚的额头眉眼,立于马上愈发英气勃发。

“小玉,这一战害不害怕?”张将军骑在马上,凝视着乌压压的一片大军,望向嬴玉问道。

“说什么呢张叔,我什么时候怕过,咱们天元的将士又什么时候害怕过。”嬴玉邪笑着抬高了音量,刀刃高举过头顶,喊道:“天元的将士们听着!都给我撑住了,撑到公爷的援军,咱们这场仗就算赢了!”

张将军粗着嗓门儿,也举了刀:“都给我听好了,等一会儿,都听郡主的,一定给我等到公爷来,都听到没有!”

万人大军齐声高呼着回应,嬴玉勒着缰绳驾马冲在最前,朱砂红一样的队伍呜呜泱泱,一往直前,紧紧跟随。

孤月悬在夜空,嬴玉提着刀穿梭在敌人之中,四周兵刃声,马蹄声四起,士兵的惨叫和怒吼充盈在耳边,到处皆是一片混乱。

红朱砂正在慢慢被黑墨吞噬,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整个雪域坡一片人间炼狱,鲜红的血沸腾四溅,多的快融了雪域坡的常年积雪,嬴玉脸上溅的都是血,被挑下了马,囫囵抹了一把,健步冲至中箭的张将军面前,厉声道:“张叔,你休息一会儿,我带人冲在前面,我们轮番上阵,千万要撑住啊!”

张将军撑着地,折断了没入胸口的箭尾,歪头啐了一口:“放心,你张叔这还没开始呢!”

嬴玉脸上毫无惧色,背水一战的架势,目光中闪过一道高傲光辉:“张叔,我若此番真死在这雪域坡上,告诉我父亲,告诉天元子民,嬴无翳的女儿远征至青阳脚下,一万挡十万兵马,虽败犹荣!”未顾得上喘气,嬴玉提起战刀,凛然生威,死命吼道:“雷骑!跟我冲锋!”

张将军附和着:“雷骑!都给我跟着郡主冲锋,冲锋!”

寅时已过,天边开始有放过趋势,掐算着援军马上就到。

几番轮回冲锋,纵使是在骁勇无敌的将士,士气也好体力也好都已经消磨殆尽了。

张将军未到寅时已被挑杀在阵前,跟着嬴无翳的人,从来都是刀口舔血,死在战场上才是真正的归宿,这是最好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嬴玉在心底无数次重复着,好让自己不倒下,毕竟如今她就是军心,她散了,就都完了。

一万余人消耗到现在剩下仅不到二百人了,黑墨已经彻底吞噬了朱砂。

朱砂退到山根低下,中间空了一条楚河汉界,对岸的人虽然也死伤无数,可黑压压一片看来至少还要七八万人,摩拳擦掌的准备慢慢蹂躏搓磨着一点落红。

士兵们跌的跌,坐的坐,血流成河,横尸遍野中无力的挣扎着起身,喘着大气,一双双绝望凄厉的眼都注视着嬴玉。

嬴玉身上损伤无数,脖颈上长长的一道血痕,最为扎眼,仿佛要将人斩断一般,而刺破盔甲的每一处都殷红着,穿的红衣红袍却显不出任何血迹,毫无半分落魄之态。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何止三次,已然是四次,五次,六次不止,战士们早已精疲力竭,军心涣散至极。

嬴玉立在众人面前合着眼,仰起头来,晨曦微露,光明乍现,援军恐怕马上就要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顶多要在死撑一炷香的时间。

回头望了望将士们,均是丢盔卸甲的模样,光再人数上就已经是硕大的心里压力,如今又硬被逼上了绝路,无法回头,怎么能逢生。

忽的一队精兵向坡上跑来,战士们振臂高呼:“郡主,公爷到了,援军到了!”

可只一小队人马抬着巨大的鼓上了坡,身后跟着一鲜衣如血的女子,那人挽了个简单的髻长发在风中凌乱飘摇,洁白如雪的脸上的细长箭伤愈发清晰。

五十米开外架了大鼓,一小队人马迅速来到队伍中,扶起虚弱的士兵。

灵溪双手拿起鼓槌,雪中傲立,绝代风华的模样侧脸望向她。

细看,那人眼中噙泪,嬴玉笑了,眸子盈着泪,挣扎着无法抵抗眼前大军压境,无法抵抗世俗,无法抵抗她们之间的桩桩件件,她无法绝望无法放弃,只能默默拾起悲伤,。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高傲而迤逦,那红,是天元的朱砂红,也是枯叶赤蝶的红,更是纵马长街鲜衣怒马的,她的嬴玉的红。

灵溪似笑非笑望了她一眼,鼓声响起,一下,两下,三下,重重的,击到人心里去,击鼓的鸣声,响动整个雪域坡。

战士们最后的蓄势勃发,孱弱不堪的身体站立起来,拿好武器,直视前方,伴随着鼓声震天,心中的魂燃了起来。

嬴玉仍未回身,她冲着前方吼着,喊破了嗓子:“灵溪!”

雪色中,鼓槌抡圆了,却未落,红衣一震,又继续击起鼓来。

嬴玉转过身泪跌出眼眶,侧脸看东方日头初升。她喃喃:“灵溪,等这一战结束,我一定带你看海,真正的海。”

随着鼓声而战,天元士兵拿出了最后的士气,虽不是高涨,可最恐怖的人,就是视死如归,不畏惧生死的。

每个士兵犹如从阎罗地狱冲出的鬼魅魍魉,发出凄厉妖魔的呐喊,浑身浴血奋战,一时间,整个雪域坡腥甜的血味直冲天际。

日头升起那一刻,远方马蹄声滚滚而来,肃穆的雷骑赤旅从后将青阳的黑墨围住。

左紫辰一骑绝尘,带着赤旅冲入地方中心,杀出一条血路。

伴着太阳升起,滚滚轰鸣的马蹄声,动人心弦的鼓声陨落了,嬴玉猛的回头,那抹鲜红倒在地上,染红了一片雪地,还未停住,她的血似乎要染红整片雪域坡的地面,才肯罢休。

“灵溪!———”嬴玉凄绝的喊着她的名,她奋不顾身的向她奔去,跪倒在她面前,膝下跪着的是她的热血,身上每一处都烈火灼烧一般,蚀骨的温度消磨着。

父亲来了,援军到了,这场仗嬴玉赢了,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可造就奇迹的人躺在她的怀中,这一地鲜红,是几乎要流干了身体里的血才能成的模样。

嬴玉看着怀中的人,眸中潋潋波光,泪不断的滚落。

那人一身红衣耀眼,弯起一边嘴角,皱着眉,骄傲跋扈的模样,“看什么看,天元人,真是肤浅。”

初见即初生,将死之时,我活成了你。你看看呀看一看,我们到底是谁肤浅。

转眼,她一笑明媚了雪色,沉静而又温和:“嬴玉,我只爱过你一个,也只恨你一个,唯有一个你。”

爱恨都好,这天上地下,由头到尾,唯你一个。

帝女花一现,极妍极盛绽放后,挟着一身骄傲淡泊陨落。

花儿,没了。

赤蝶哭的昏天暗地,她的花儿,说是她的奴隶,一千个一万个不准,还是没了,这世界上再没有这般清透干净的花儿了啊。

枯叶赤蝶往后再无一处落脚,飞的呕心沥血,飞得折翼断翅也无处停留了。

恨不得随着漫山的雪色陪她消融在天地之间。

恨不得随着帝女花儿一并折起羽翼葬在雪域坡上。

嬴无翳蹄铁一举踏破青阳,其余列小国一一归顺天元。

又是一季春意渐浓,嬴无翳终得以大统天下,称尧武大帝,都城定为旧大骊国,今更名为大兴。

嬴无翳第一次上朝,摒去大臣之后,嬴无翳端坐在鸾殿之中龙椅之上,粗厚有力的手掌摩挲着膝下女儿的头顶,深沉宽慰道:“玉儿,这些年来老爹知道你吃了许多苦,那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该遭的罪,不过如今天下大统,你老爹我称了帝,你想要什么得不到,何必呢,值得么?”

“玉儿,你如今仰仗着父亲什么都唾手可得啊玉儿!”嬴无翳加重了语气。

嬴玉执拗的拽着父亲的衣角,瞳仁儿黑亮的,天真的像个孩子,耍赖撒娇的语气:“老爹老爹,玉儿想要的这辈子再也得不到了,这天下再没有我想要的了。”

嬴无翳说;“你那玩具的事儿,老爹都知道,老爹给你寻了许多女子,有几个相仿的看着有那么几分神韵,都......”

嬴玉脸埋在父亲膝上,撒了泼:“不是呀,不是,那都不是她啊,老爹,不是她。”

嬴无翳长叹了一声,目光远元注视在这鸾殿之上,半晌,拍了拍孩子后背,却笑了:“我们玉儿如今倒像个小孩子了,这很好,你就再陪老爹几年,看看成吗?”

良久,嬴玉低低开口:“老爹,玉儿十几岁跟您上战场,老爹你未继大统女儿半步不敢离开,唯恐生变,如今忠孝都全了,您也好歹舍我一个情字吧。”

嬴无翳摇摇头,笑骂:“傻孩子,是我嬴无翳的女儿才能做得这样好,记得,若想回来,你随时回来就是了,老爹这允你纨绔一辈子。”

月光洒在海水上,一片片龙鳞般,波波粼粼。

东海之畔,那人一改往日穿了一袭白衣,仙气缭绕。

她手中端捧着一个木盒,一纸画卷。

“灵溪,我带你来看海了。”

“从今往后,你我常住于此,怎么样?”

“我们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一步一步,走入深海之中。

海水推波助澜的,冰冷的将人吞噬。

窒息,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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