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忐忑地压了压帽檐，低声求饶。
“哥，饶了我吧，这要是被三哥知道了，我死定了。”
陈乐帮他把外套拉链好好拉上，上下打量了一圈，点了点头。
“挺像的，还好你身材和我差不多。”
看陈乐没有作罢的打算，小七皱着一张小圆脸，可怜兮兮的。
一大早被叫来陈乐的公寓，小七就被陈乐安排着要扮作他的样子，出门引开洛三派来盯梢的人。
他从上到下，全是陈乐的衣服，脖子里也挂了陈乐一条银色项链，黑色耳钉也带上了。
半个小时下来，陈乐相当满意。他往门外推了一把小七。
“赶紧的，我还有急事。腰杆子给我挺直了。”
小七磨磨蹭蹭，哆哆嗦嗦，抓着门框不肯松手。
陈乐一根一根手指给他掰开，一脚把他踢出了门。
陈乐自己穿着小七的卫衣，破洞裤，又胡乱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戴上小七的渔夫帽，揣着兜，低头也走了出去。
俩人是相反两个方向，盯梢的人分了两批，跟着俩人，一个不落。
陈乐撇撇嘴，拐到一个商场，随意走进一个衣品店。
过了片刻，渔夫帽匆匆从后门溜走了。盯梢人也一副料到如此的欣慰感，认认真真跟了上去。
看到这批人都跟着走了，一个穿着休闲西服套装的长直发女士，戴着墨镜，优雅地拐进隔壁一个皮包店，慢悠悠地挑了一个最新款香包，捏着嗓子对收银员说：“结账。”
收银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好奇地打量了下眼前这位个子出奇高的女子，仔细把包装了起来，递给了女士。
不料女士右手一指，对小姑娘说：“你这丝巾挺不错的，卖么？”
假发、墨镜、丝巾，这次假扮的装相，让陈乐直接想起来高中去酒吧驻唱时候的扮相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心里又编排了次洛三。
“自己嘴巴封得严严的，倒是对我的行动这么上心呢。”
陈乐打了车，拨通茶默的电话。
“我出来了，安全。”
茶默低笑一声。
“挺像背着老公出轨的，能当你的情人，我很荣幸。”
陈乐冷冷回道。
“有闲话功夫，把人给我盯牢了。”
“放心，这次肯定不会让这小子跑了。也许这次跟着走，就能找到制作点在哪儿了。”
“你定位给我。”
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一个定位。陈乐慢慢放大，盯着那个略有些熟悉的地址，脸色难看地皱了皱眉。
耳机里传来打火机啪嗒啪嗒有节奏的声音，茶默低沉略带猜疑的声音敲打着陈乐的耳膜。
“陈乐，你家老爷子会不会是这条线的头啊。”
陈乐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上，他转头看着外面熙攘的街道，冷冷回道。
“和我有关么？”
耳机里短暂的沉默了几秒，随后是一阵爽快的笑声。
“也是，你只在乎洛三。”
出租车慢慢消失在车流中，距离定位的地方越来越近。
小七被洛三逮到的时候，就已经全交底了。
他详细给洛三描述了陈乐的装扮，另一个小队自然也揪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只是收钱办事。
洛三让人调出那个陈乐换装的衣品店的摄像。
来回反复看了多次，洛三锁定那位个子一米八的女士。
“这个，赶快给我找。”
扔下这么一句，他急匆匆带着小六子走了。
小六子开车直接往研究所走，后座上的洛三露出少有的焦躁。
他打电话给张雨，急切地问。
“这几天有制作点的线索么？”
张雨听出洛三的急躁，心里纳闷，语气上却一如以往的平淡。
“没有。”
“和黄志有交往的人，他行动轨迹上经常逗留的不寻常的地方呢？”
“正在排查，目前没有什么异常。”
洛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默默挂了手机。
车里的温度直逼冷藏室。小六子后背挺的笔直，他从后视镜看着洛三，紧张地死死握着方向盘。
洛三慢慢呼出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慢慢拨了陈乐的号。
手机忙音响了一遍，没接通。
洛三又拨了一次，对方立马接了。
“陈乐，你在哪儿？”
“……”
“跟我聊聊，行么？”洛三语气很温柔，“我知道你第一次拒接是为了开启你的反监听程序，老黑也拿你没办法。”
“嗯，我大概知道你想聊什么，我不想听。我现在有些忙。”
“你能先停下来么？不管你在做什么。”洛三竟然有些紧张，他接着耐心开导，“你查到的那些十有八九是个陷阱。”
陈乐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听到对方乖巧的声音，洛三竟然有点儿欣慰，他趁势说道。
“乖，我不是怀疑你们调查的能力，只是有些露出水面的东西，是对方故意引导的，你们可能被人利用了。”
陈乐那边传来一声打趣的哨声，洛三一听料定那就是一直在背后帮着陈乐调查的人。他眸中冷意一闪而过。
语气依然是温柔的。
“你乖乖回来，我们再谈一次。”
陈乐并不买账。
“我已经在听你说了。我再给你三分钟。”
这小兔崽子，洛三心里抓狂，恨不得现在逮到这小子狠狠教训一顿。
洛三一手拿着手机和陈乐周旋，一手从兜里又掏出一个黑色老年机。
小六子从来没见过洛三还用这么怀旧的东西，他正好奇地盯着看，忽而在后视镜和洛三四目相对，对方眼神凌厉冷冽，吓得他赶忙收了目光，老老实实盯着前方开车。
洛三熟练操控着，老年机，输入一个013代码，然后又输入了陈乐的电话号。
“陈乐，你信任的那个帮你的人，也许能力就那样，即使他身份不俗，势力不小，但是嗅觉没我准。”
“你不用变相打听，反正你也查了这么长时间，继续加油吧。”
陈乐说着，就挂了电话。
也正在这时候，黑款老年纪收到一个地址。
“小六子，停车。”
洛三把小六子赶下来，自己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小六子看着车流不息的高速，任命地通知小七接人。
陈乐和茶默汇合的时候，一直被跟梢的人，直接拐进了安保总部直属的药企总业。
“怎么样，要进去查看么？”
陈乐疑惑地看着这不打眼的分公司，又确认了一次。
“这真的可能是制作点？”
茶默笃定的点头。
“绝对是，可靠消息，而且照片不是给你看了么？”
陈乐愣了一下，从上衣内兜拿出一张照片。
上面正是制造毒品的加工场面，照片有些模糊，像是隔着什么稀薄的布照的。
这个公司如果是制作点，正好可以人赃并获，如果不是，也是组织的公司，进去溜达一圈，也无伤大雅。
正是抱着这么简单的想法，陈乐咬牙点了点头，一鼓作气，开始实施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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