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新年（上）

没过多久，除夕如期而至。

一大早林朝昱就去养老院准备把姥姥接过来团聚，林朝瑾和白郁枳则负责分工把家里打扫干净。

最后一块窗子擦完，林朝瑾伸了伸腰，透过雾蒙蒙的玻璃窗看见了哥哥推着姥姥正往单元门这边来。

林朝瑾“枳枳姐，哥哥和姥姥就要到了！”

白郁枳“那我们下去接他们吧？”

林朝瑾“好！”

白郁枳见她高兴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最近这丫头的状态倒是好多了，和沈晏也走得近了些。

这不，才出门就遇上了。

林朝瑾“这么巧，你也要出门啊。”

沈晏“昱哥召唤，不敢不从。”

关好门的沈晏回身晃了晃手机，笑着回应她，并向白郁枳点了点头：

沈晏“枳枳姐。”

算是打了招呼。

林朝瑾“啧，你这话说的，倒像是和我哥相伴多年的亲兄弟一样。”

林朝瑾瞟了沈晏一眼，不经意地调侃着。

沈晏“怎么，吃醋了？”

沈晏“放心吧，我呀，不会跟你抢哥哥的。”

见他没听出来其中深意，林朝瑾撇了撇嘴。

林朝瑾“我吃什么醋，我还不信你能抢过我！”

沈晏“抢不过，肯定抢不过，手下留情啊我的乖乖！”

林朝瑾“乖乖，你叫谁乖乖？”

沈晏“别误会，这只是个口头禅，真的。”

沈晏“求放过。”

林朝瑾和沈晏吵吵闹闹地下了楼。

这是近来越来越常见的情景，倒是有了点以前的样子，白郁枳想着。

出了单元门，刚好遇上已经到跟前的林朝昱和姥姥。

林朝昱“你们怎么都下来了？这么大阵势。”

林朝昱“阿晏你来背姥姥，我抬轮椅。”

林朝昱先关心地问了问，接着就叫沈晏来帮忙，交接间对视了一眼，尽在不言中。

林朝瑾“我们在窗户上看到就下来迎接姥姥了。”

林朝瑾解释了一下。

她看着沈晏沉稳地将姥姥背到背上，手牢牢地环着，并不是很吃力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叮嘱着：

林朝瑾“沈晏你走慢一点，注意脚下啊，累了就换哥哥来。”

他们住在八楼，然而电梯坏了还没修好，姥姥虽然比较瘦，但要背上去还是不容易的。

沈晏“我不累，放心。”

沈晏背着姥姥稳稳当当上楼，白郁枳在一旁护着。

林朝瑾想帮哥哥一起抬轮椅，但被拒绝了。

只好跟在哥哥后面看着点。

林朝瑾“哥，你为什么叫沈晏背姥姥啊？”

林朝昱听着身后的动静，笑着回她：

林朝昱“怎么，不让他背让你背啊，恐怕到时候会人仰马翻。”

林朝瑾“啊，你借机取笑我！”

林朝瑾“如果可以，我也想背姥姥的。”

听到她不乐意了，林朝昱只好哄着：

林朝昱“沈晏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那个看望姥姥的人。”

林朝瑾“是他？”

林朝昱“没错，所以你放心吧，姥姥也是喜欢他的。”

林朝瑾想到当时姥姥说过的话：

“哎，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他也是没亲没故的，心地善良，一直都坚持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和亲孙孙儿一样。”

亲孙孙。

林朝瑾觉得她的猜想也许是真的。

方诺回来了。

哥哥、枳枳姐、姥姥都知道，只有她，忘记了他的模样，把他当做陌生人。

方诺，会不会难过？

一切答案，也许就在这七年里。

......

沈晏把姥姥放到轮椅上，林朝瑾上前推着姥姥转一转，然后去休息。

沈晏“昱哥，朝瑾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沈晏想起刚才林朝瑾那有些复杂，又有些坚定的眼神，心里疑惑。

林朝昱“应该是知道你就是那个多年坚持去看望姥姥的人，在消化中吧。”

耸了耸肩，几人一起动手，快速地把倒“福”和对联贴好，让家里看着喜庆点。

紧接着林朝昱主厨，沈晏打下手，开始张罗中午的这顿团圆饭，毕竟，晚上还有要紧事。

等姥姥出来时，见到的就是满满一桌让人食欲大开的饭菜。在落座期间，沈晏自然而然地被留下来一起过年。

气氛自然热络，好似从未分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