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终【专属加更】

聂明玦道：“我与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我身后有怀桑，有整个聂氏，他们会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聂明玦这话说的理所当然，风星衍明显招架不住，不是聂明玦的气势令他畏惧，而是聂明玦说出这话时眉宇间的自信和坚定晃的风星衍眼睛疼。他几乎能够想到聂明玦马上就会反问自己，他竟无端生出抵触和恐惧来。可立马，他便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可你呢？你有什么？止漓？沧澜？天界？还是你那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世界？”

“咳！”风星衍一张嘴便是一声自胸腔发出的重咳，撑在桌上的手无端开始颤抖。

聂明玦不管他，继续道：“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看似拥有一切，实则一无所有。止漓没了，沧澜毁了，天界也不复存在，你那个理想世界还重要吗？你做的一切在我眼里根本毫无意义。”

“咳咳咳！”

聂明玦并没停下的意思，反而继续道：“你背后无一人认可你，与你同行的人，不是渐行渐远，便是反目成仇，誓死追随你的，无一不身死魂消，你难道从来没有反思过你自己？又或者，你难道连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如果一个东西不能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它再好，也是垃圾。就像我把世间最好的刀法心法送到怀桑面前，于他而言，就是废纸一堆。”

“咳——”风星衍只觉得胸腔欲裂，一股血腥自喉头涌出，在嘴里瞬间漫开，但他不甘心受聂明玦如此批评，撑着力气道：“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不懂光明的可贵，难道就要剥夺他们享受光明的权利？怀桑喜欢刀法心法，还是喜欢花鸟虫鱼，前提是大哥给他选择，而他能够选择。如果怀桑并非世家子弟，只是区区凡人，这样的选择摆在他面前，大哥以为，他是会选刀法心法，还是选花鸟虫鱼？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有比较才有结论。就好像怀桑生活的世界和大多数人生活的世界，它是不一样的，是天壤之别，是云泥之差。其实大哥很清楚所谓的好，一如大哥清楚所谓的刀法心法意味着什么，但却偏生要独揽，不愿与他人分享而已。是别人不愿接受吗？是他们无从接受！”

聂明玦无言反驳，只说了一句：“你这样的心思，迟早会与世家为敌。”

风星衍追问：“到那时，大哥可还支持我？可还愿把这聂氏家主令交给我？”

聂明玦思索了一下，抬眼看着他道：“若真有那一日，我第一件事就是打断你的腿。”

风星衍惨然一笑：“不劳大哥动手，前车之鉴，我不会让聂氏成为第二个止漓沧澜。”

“你……星衍，你真的疯魔了……”

“我知道大哥今日与我摊底，是要阻我。可大哥要明白，你从前阻不了我，如今，以后，亦如是。”

“我不是在阻你，我是在救你。你的身子已经禁不起折腾了！”

“大哥，你见过柳絮吗？本是无根物，随风任南北。只要它还存于世间，只要来往的风不止息，它就永不会停歇。”

“星衍……”

“咳咳……我该回去了。大哥留步。”

风星衍转身拖着步子出了房门，聂明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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