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终【专属加更】

风星衍不明白他的意思。

“有利则聚，无利则散，同族相残，异族相杀，弱肉强食，适者而存。这是我认可并接受的至理，也为大多数人认可并接受。”

风星衍垂眸。

聂明玦道:“我知道，你也认可，你只是不愿接受而已。因为一向如此，所以我们都理所当然的接受。但你却认为一贯如此的事本不该如此，这就是你跟我们最大的不同。”

风星衍淡淡道:“既然道不同，大哥不必……”

“哈哈……”聂明玦突然笑起来，“道同又如何？不同又如何？我不信你那一套，不代表我是你的敌人，就像当年我反对释奴，反对与妖魔划界而治，反对与妖魔同殿而坐，殿上论立场，殿下论交情。”

风星衍看着他，静静地听他说。聂明玦继续道:“而如今我是你大哥，你不愿改变，而我再不同意你那一套，我也会跟你站在一起。我不支持你的做法，但你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明白吗？”

风星衍没应。

“不明白就算了，”聂明玦将腰上一枚兽头纹令牌解下来递给他，“事事亲力亲为，还不得累死？”

风星衍没接，而是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把他们交给我会害了他们。”

聂明玦道:“大战难免，这场风暴酝酿的太久，迟早都会爆发，我们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它何时爆发？”说着，他又看向风星衍，“你去岐山也无济于事，孤军奋战的苦头你还没吃够？我把他们交给你是最好的选择。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比你更骁勇善战？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既然大战无可避免，交给你他们尚有一线生机。”

一语毕，风星衍的视线从聂明玦脸上移开，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而后起身将他手中的令牌接过来：“多谢。但有一言我也说在前面，别对我抱太大希望，我这人向来不惜流血牺牲的。”

聂明玦道：“聂氏男儿，除了怀桑，你瞧见过几个贪生怕死的？”

风星衍道：“贪生怕死便是心有挂碍，说明这世间还值得留恋，如此又有何不好？若这世上都是生死不畏的人，那也太可怕了。”

聂明玦道：“你总喜欢给他找借口。”

风星衍笑笑：“大哥又何尝不是如此？你我既为兄长，当替他遮风挡雨，他这一生，只要活得自在就好。”

聂明玦却突然反问他：“那你呢？十七岁飞升，自紫雍神君陨灭，你便身负巍峨大山，踽踽独行，到如今，数万年间未曾快活自在一日，可悔？可怨？”

风星衍不动声色的捏紧手中的令牌，口里淡淡道：“大哥多虑，我有我的自在。”

聂明玦的神色无端凝重了几分：“你的自在便是再无喜乐，再无哀伤，像具空壳一样活着？”

“……”不等风星衍反驳，聂明玦又道，“不要跟我提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你就靠那东西吊命吗？”

风星衍抬眼盯着他，仍旧倔强坚定：“大哥自十五岁接掌聂氏，上承聂氏长辈之压，下领幼弟教导之责，到如今，仍只身一人，可悔？可怨？”

——

给【云姺】小可爱的专属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