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停滞。
南方安静地坐在角落,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的地面。
就像是携带着满身孤勇的战士。
明知不可实现,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忽然,南方笑了笑,擦擦莫名的泪水,拍拍身子起身。
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返回南晔的办公室。
和平时一样曲起食指,放缓节奏轻敲门。
“进。”
推门而进,反身关门,单膝跪地。
“少主,请容暗影清洗下身子。”垂首恭敬请示。
“去。”见他神经还算正常,南晔又把视线转到面前的策划案上。
南方躬身进入办公室里间的洗漱间里,欲要将破碎的衣服脱下。
奈何,时间过长,且身上的衣服有的地方都被抽碎,黏在身上。
南方叹气,对着镜子将破碎的衣衫扯下。
粘连在身子上的碎片,也一并清理下去。
撕下的时候是会痛的吧,南方?
打开花洒,冰凉的水像是失去了束缚,顺势冲下。
南方仰头面向花洒,头发倾泻而下,水珠勾勒着他的身体。
闭着眼睛,默默忍耐满身伤口与冷水撞击的痛苦。
常年苛责形成的苍白的肌肤,身上遍布的鞭痕,还有看上去年头许久的烙痕。
消瘦的身形,苍白的躯体。
均为南方添上一种病态的美。
将身上的血污冲洗掉,南方未披浴巾直接走出去。
向来如此,习故安常。
安于故俗,溺于旧闻。
因着时常来这受罚,这里倒是有南方的衣物。
在一个不起眼的柜子前,俯身,拿出一套的全新的白衣白裤。
打理好自己,静静地在镜子前站立,头习惯地向右微微倾斜。
双瞳中的微光渐渐涣散,映着镜中破碎的自己。
窗外的阳光被剪碎,凌乱地洒在南方的身上。
身后挤满孤寂,你看啊,南方。
你看窗外,又是一个鲜活的世界。
所以啊,你,无关宏旨,无足轻重。
“叮。”电梯的门伴随着清脆的声音而开。
南方一出来周围便有不怀好意的视线立即围绕上来。
“呀,千北啊,还不承认?”
“是啊,这衣服都换了。这谁去总裁的办公室还会换身衣服啊。”
“之前千北怎么说来着,哦!只是去探讨关于未来的发展......”
“这就是千北你的不是了,这等‘好事’怎么也不和我们分享呢?”
“诶,千北,这以后你要是成功的和总裁......可别忘了我们啊!”
......
雀喧鸠聚,众口嚣嚣。
惹人厌恶。
“好啊。”
如一股清澈的风吹进燥热的空气中。
什么?众人一时未懂。
看着他们的眼睛,南方痞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好啊。”
就像是被你仰视的人,突然走下神坛对你说:嘿,我也是和你一样自甘堕落的人。
瞧,我也没有那么高傲。
这便是此刻众人的心中所想。
刚才的长发男子甚至把手搭在南方的肩膀上。
不幸,还未恭维一句话,便被南方一招撂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惊变,挡住了众人欲要上前恭维的热情。
瞬间,南方又移到另一个男子的身后,同样,一招放倒。
“千北你什么意思!”
谁在说话,好聒噪。
南方忽而抬眸,双眼犹如暗中捕食猎物的凶狼,紧紧地盯着男子。
男子被盯得发愣,不敢言语。
“过去怎样我既往不咎,日后你们若再敢生事,他们两个,就是你们的下场。”
“总裁的办公室你们随意,看看是总裁相信你们的言词,还是信我。”又恢复邪魅的双眸巡视一圈,转身。
走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语速顺着步子缓缓而出:“他们两个,怕是骨折了。”
直到南方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众人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七手八脚的将两个人抬进电梯。
而那个挑衅的男子,额头后脊,均为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