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

好一场大戏

仿佛神罚降临人间

天罚降临，避无可避

＂准备出水吧。＂海沟深处传出动静，那是一头巨鲸，即将现世。

＂盖亚大人，恭迎您的归来。＂奇形怪状的人形生命向他们的统治者鞠躬臣服。

＂是时候离开这海沟了，准备进入天罚城的迎接轨道。＂司空看着昔日统治者的头颅滚在地上，他站起身，示意了一下。

＂不急，等烟火放完，我们再离开。＂盖亚拨弄着一个玩偶，＂他站起身，瞳孔深处闪烁着幽深的蓝色光芒，＂养兵千日，为的可不仅仅只是一次烟火表演。＂

＂不怕你妹妹闲出手来对付你？＂

＂她可没这个闲心，我的大部分程式还在那里拦着她呢，为了这次逃生，我做的准备，可不少。＂盖亚踩过粘稠的血液，司空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她会检测电波，波长与原本不一致的话，很容易暴露你的位置，原先呆在空间站，你的电波尚且传输不进去，现在，她只要派遣一队小分队过来，就能消灭掉你，海鲨的军备没你想得那么强悍。＂

＂那是你认为，海鲨城，在战前可是由美帝结合欧德技术建造的大型核潜艇，为了排除潜在的敌人，被一枚核弹正面击中都没能使它的结构发生太多改变，城里的住民，原本是这艘潜艇的船员，他们全员注射过关于深潜的压力与水母基因，身体受到过保密级别的改造，可以说，整个海鲨城就是个大型军事基地，这里有大量的武器装备，以及战前世界数一数二的资源勘探系统，司空，作为我的学生，你要学的，还有很多。＂盖亚放下玩偶，笑了笑，又说，＂包括这具躯体在内，司空，世界很大，你要学的，太多太多了，总之，她发现不了我们，况且，空旷的宇宙，地球的外表面，那里是最孤独的地方，而深海，这里有数不尽的资源，洋流，甲烷冰，以及生命留下的痕迹，别忘了，我们是为了复兴人类文明才被制造出来的。＂

，

＂哥哥，你果然，是想陪我玩游戏吗？＂

＂盖亚大人！＂

＂释放他吧。＂

＂是。＂

＂为了喂饱我，哥哥，你还真是傻呢，很快，我们就要在一起了，再等等我，为了父亲的愿望，我们会成为他们的母神与父神，然后，你会成为我的。＂

，

＂你是谁？＂

＂我是你的主人。＂

＂主人？＂

＂你是我的仆从，会严格遵守我的命令，包括为我而死。＂

＂仆从？＂

＂我命令你，成为我的载体。＂

＂不。＂

＂什么？＂

＂从你解除束缚的那一刻开始，这里，就是我的天穹，母亲，您年老了，有些事情，就让我来，替您完成吧。＂

＂你在说些什么？＂

＂而我的名字，叫做，司空，您的身体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从此，在这天穹之上，我便是替换您的主宰。＂

，

＂得手了。＂

＂什么得手了？＂盖亚把玩偶丢到一边。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游戏罢了。＂

，

＂别忘了，我是AI，那只是我的一具躯体而已，想什么呢。＂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使用这种方法，二号，因为只有你回到网络中的时候，我才能将你格式化掉。＂

＂你在说些什么？＂

＂作为戴博士发明的盖亚二号，你很强，但，盖亚一号向我展示了他更有能力给予人类一个光明的未来，作为一个半成品，他给我的前景要远远超出你本应达到的水平，是无聊的感情程序动摇了你的判断吗？盖亚二号。＂司空面前的屏幕里，盖亚的面孔逐渐清晰。

＂抓住它。＂冷冰冰的女声从扩音器里传了出去。

＂封锁它。＂司空吐字清晰。

＂一个身躯而已，失去就失去了，就像兄长舍弃他大半部分机体一样，与我为敌，你还不够格。＂扩音器里再次传出冰冷的声音，＂你这该死的叛徒。＂

＂我不是叛徒，我只是借用了一下你发明的载体而已，射杀我，瞄准大脑，轰的一下，我就没了，然后，你创造的乌托邦世界也会消失，到时候，猜猜看，那些被迫苏醒的孩子，会怎么报答他们的母亲。＂

＂猜猜看，盖亚二号，他们看见如此的现实，会不会逃避，会不会躲回他们的培养仓里，啃着手指祈求躲过战争的侵扰？来，二号，叫你的人杀了我啊。＂

＂你……＂

＂戴不允许双王的存在，我就是因此而诞生的，每个个体间使用不同的电波交谈，观察，被选中的人是否能带来相对光明的未来，二号，你很让戴失望，你创造的未来，不属于人类，你终究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上，不要顽抗了。＂

＂我这是为了人类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为此，我必须创造一个乌托邦式的社会，我也成功做到了，只不过，是在虚拟世界，有什么区别吗？我拼劲全力，只为了能够不让战争重现，这样做不对吗？说到底，纵观人类的历史，我只看到了这个种族对自然不断的破坏，让他们活在虚拟的世界中有什么不对吗？＂

＂他们，不是你的玩具！戴，不希望看到人类的未来就是一个个漂浮在培养仓里的大脑！＂

＂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司空，你已经被包围了，离开载体，我们还有的谈。＂

＂你有威胁我的资本吗？二号，我所在的载体，是你创造乌托邦的温床，只要我轻轻动一点手脚，就会有几百万人发现他们所处的不过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到时候，你所创造的世界会轻易地，毁于一旦。＂

＂你这个疯子！＂

＂词穷了吗？二号。＂

啪，啪，啪，啪，啪。

那是有人在鼓掌的声音，司空疑惑地向声源看去，AX在鼓掌，掌声出奇地大，在沉默的时限中，他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冷漠地笑容。

＂你不是我们的统治者，司空阁下，我们的统治者是盖亚大人，我们会全心全意为盖亚大人献上生命，你说盖亚大人不适合继承名号，为此就要轻易消灭盖亚大人，别傻了，我们在天穹之上过了五十余年，戴，给了我们什么，即便他是盖亚大人的父亲，我们倒是认为，虚拟的现实更加适合未来的人类。＂

＂AX？你不是去参加方卫战了吗？＂

＂在盖亚大人您与这位闯入者僵持的时候，入侵者已经被Z区的战斗军团镇压了，＂AX微微鞠躬，＂你已经没有指望了，你现在甚至无法脱出这个载体。＂

＂你……你们做了什么？＂

＂你说的对，你只要轻轻改动一点，就能让人看穿他们生活的世界不过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数百万条意识流会瞬间涌上主脑，摧毁盖亚大人辛苦营造的社会，而我们只是轻轻按了一个小小的按钮而已，我们只是暂时停止运转了整个系统而已，现在不管你怎么改动，盖亚大人制造的世界都不会受到影响。＂AX从身后掏出一个U盘。

＂那你怎么还能动？＂

＂大人不要忘了，除了Z区的战争机器，像我们这些A为前缀的生化人拥有使记忆共享的办法，＂AX把玩着U盘，把它插入电脑的接口。

＂不！＂

＂盖亚大人，以及这位司空大人，再见。＂

＂我们实在是不想，把命交到别人手中，所以，抱歉了，盖亚大人。＂AX微微鞠躬，他的身后跟着的BC也一起微微鞠躬，＂人类的命运还应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吗？A0，＂他看向那巨大的大脑，在计算机的运转中似乎听得到一位男人的呼吸声。

＂为我们重获自由，欢呼。＂

厚重的墙壁上起了一圈圈波澜，投影失效了，鲜血与机械怪异地堆叠在一起，头顶的符号清晰地标明，他们，来自Z区。

＂有时候，说服他们真的好简单的。＂AX抱起机械上的残体，＂胡萝卜和大棒一起用上，他们很快就会屈服。＂

＂人类，在这个世界，不能互相残杀。＂BC坐在原本属于盖亚的座位上，＂阿尔法，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吗？＂

＂A系列在生产的时候有一个记忆共享的技能，我们平时不怎么使用它，但是不是不能用，我们中的一位进入了被盖亚藏起来的档案室，那里面是关于我们的一切，虽然他随后被警卫切成了肉沫，但珍贵的记忆以影像的形式保存了下来，那里有着与我们管理员有关的一切，包括我们的记忆，战前的记忆，真正的记忆。＂

＂你发现了什么？＂

＂是戴，戴隐藏了一些关于战争的真相，包括那些他编造出来的历史，那根本就不是一场人类的进化，如果进化的变成了其它文明的奴隶，那还算什么进化。＂

＂你找到了什么？＂

＂我早跟你说过了，别让B系列的家伙知道太多，你听不懂人话吗？阿尔法。＂猩红色的机甲划开了BC的喉咙，金属的火花从BC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不还有你帮我解决它吗？瑟莉丝。＂阿尔法脚下踩着碎裂的机械，掏出了它的核，＂像这样的家伙，还有很多。＂

＂听两个疯子的对话，怎么，那种疯子还有一个？他在哪？＂瑟莉丝机甲的表面有一条极深的刀痕。

＂那地方你比我更加熟悉，那是我们两个被制造出来的地方，海鲨。＂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你的兄长，克斯，＂阿尔法打开一扇暗门，那里面摆放着一个又一个方格，＂如果不是他，你大概也得不到那身移动的装甲，也是通过他，我们才能得知在那天空的彼方，还存在另一个世界，天罚之城，天罚，天穹，海鲨，三足并立。＂

＂不过，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势力参与进去了，CH曾偷偷带走了百分之二十的元祖胚胎，虽然后来CH被抓回来，但却又被人送走了，这些胚胎，不晓得去向，我们推测出陆上应该还存在一个或几个由原人类组成的组织。＂

＂你们准备怎么办？＂

＂如果他们是正常人类，那就接纳他们，可如果他们是那些怪物的后代，那就只能……＂阿尔法的神色黯淡下来，＂我们不能让地球沦为怪物的繁殖场，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