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下）

“不。”虎心努力彰显着无辜的目光望向妈妈，他的毛皮似乎要烧焦了。“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时的样子。你和她一起吃饭，跟她说话，好像她是营地里唯一的猫。不仅仅是我注意到了。常春藤池特别问你是否知道关于鸽翅失踪的事情。她很可疑。她正在去天族的路上问他们有没有看到鸽翅。但是我知道她不相信他们会有任何答案。“你和鸽翅之间有什么事吗？”

虎心犹豫了一下，然后回避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鸽翅在哪儿。”

褐皮的眼睛眯了起来。虎心可以感觉到他们背后闪烁着怀疑。但她没有再问。“影族需要你，虎心。你父亲需要你。”

愤怒在虎心的毛皮下涌动。你以为我不知道？如果我没有，我现在就和鸽翅在一起了！她去哪儿我都会跟着她。

褐皮凝视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武士对族群的忠诚高于一切。”

当她回到营地时，虎心在她身后叫了起来。“你不需要告诉我关于武士守则的事！她不知道他为了忠于自己的族群而放弃了什么。不仅仅是鸽翅，还有他的幼崽。他可能永远不认识他们。

当她穿过黑莓隧道消失的时候，迫切使他抓住了自己爪子。他朝着雷族的边界走去，雨水溅着他的毛皮。在常春藤池引起其他猫的怀疑之前，他必须和她谈谈。他不想让所有的族群都默默地相信他对鸽翅的失踪负有则责。这是一致的决定。常春藤池必须知道，我告诉她鸽翅要去哪里？他的肚子扭曲了。我不能背叛她！如果雷族跟踪她带她回家呢？他慢下来。这会不会太糟糕了？她一只猫不安全。当他越过边界时，他的思绪在旋转着。褐皮说常春藤池去了天族。他可以在她到达营地之前拦截她回家的路。他爬上一片布满树叶的山脊，躲过了蕨类植物，在雷族的踪迹中留下了阴影。他在听到常春藤池的呼唤前尝了尝她的味道。

“虎心。”她的吼叫中带着愤怒。她向他走来时，他停了下来。她独自一人，怒视着他，毛发竖起。“你在我们的土地上。我知道为什么。你又来骗我了。你是来说服我你和鸽翅失踪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知道她在哪，不是吗？”

“不。”

“你知道他要离开了！”常春藤池谴责道。

“是的。”虎心承认。“我试图阻止她，但她下定了决心。”

“她去哪儿了？”

一个巨大的两脚兽的地方，鸟巢伸向天空……

他仍然能清楚地听到鸽翅的话。他想象着她对他说时那双绿色眼睛里的绝望。他不能背叛她。她确信他们的幼崽的生活取决于找到一个长着着金雀刺的洞穴。他看着常春藤池。“我一直在跟踪她，直到沼泽边的雷鬼路。”

“但不能再往前走了？”常春藤池眼中闪过厌恶的目光。“怪物把你吓跑了吗？”

“我的族群需要我，”虎心低声说。“我不能抛弃他们。”

“但你可以放弃鸽翅吗？”常春藤池伸了伸爪子。

她抛弃了我！虎心的肚子里突然冒出了挫折。“我以为你不想我们在一起。”他厉声说。

常春藤池朝他吐口水。“你觉得我宁愿她一个人在外面吗？”

罪恶感淹没了虎心。常春藤池是对的。他选择留在他的族群。他离开了鸽翅，独自面对森林那边的土地。

常春藤池把脸凑得更近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麻烦。你从来都不在乎鸽翅。如果你有，你就不会让她离开。”她咆哮着用爪子抓着他的口吻。

虎心没有退缩。他活该。他感觉到撕破的肉体的刺痛和鲜血的湿润涌向他的鼻子。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常春藤池。“我爱她。”他承认道。“我应该阻止她，但我做不到。”他让焦毛和刺掌阻止他去见她。如果他让他的族群去天族的话，他可能会在她离开之前遇见她。他甚至可以说服她留下来。相反，他为他的族群放弃了他所爱的一切。他的眼睛因悲伤而变得火辣辣的。

常春藤池带着仇恨凝视着他。“你是个懦夫。还有一颗狐狸心。鸽翅配得上一个比你更好的伴侣。”她甩着尾巴，转身离开，把他一只猫留在了滴水的松树下。

她是对。他的喉咙因悲伤而变得粗大，几乎使他窒息。鸽翅，我很抱歉。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