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孩（五）

“感觉真是好笑啊...才初中生，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好像很困扰的样子”

“喜欢有什么困扰？喜欢就是喜欢呗。”

“但是她是位姐姐啊，和我一样...是女生啊。”

说着，她把头埋进膝间，又蜷缩了一些，手臂弯着挡住自己的脸，任凭头发垂下遮住脸庞。

“都是女生又怎么了？”

那时自己年龄还小，并不了解恋爱这一方面的事情，只是不解地询问，却让西西姐姐突然看向自己，好像看到陌生人，又好像看到了希望。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西西姐姐一看见自己就给了以后大大的拥抱，然后难得开心地笑着，自己也为她开心，伸开手抱住她。

“喂喂，你个雏小丫头，怎么还伸手！还有你啊，你再抱她我可就要醋死了！”

身后是那位姐姐的好朋友，她走来动作轻柔地强行分开两人，然后把西西姐姐拉过去，好像在宣布所有权似的，还做了个鬼脸。

“行了你，跟小雏瞎说什么。”

“呦，那你过来给我抱一个，现在。”

“你...想得美。”

看着西西姐姐既生气又害羞的表情，自己实在是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她们笑，自己也就跟着开心。

之后，西西姐姐好像就一直在笑着，三个人也常常会在完成功课后一起出去玩，特别是两个姐姐总是黏在一起，说着什么自己听不清的悄悄话。

白云浓荫前，轻声细语，柔情似微风。

飞鸟青空下，肩并远方行。

“小雏啊，你实话跟阿姨说，西西是不是最近总是和那个同学在一块？”

直到某一天，西西姐姐的阿姨找上自己来，颜色严肃地有些可怕，自己被吓得说不出话。

“就是吧？”她直接询问，但见自己没有回答，便直接转头离开:“算了，我知道了。”

之后的一切都风平浪静，或者说是，暴风雨将至前的静默，而狂风骤雨来临前的征兆，则是一声重重的门撞到墙的声音。

那是西西姐姐的妈妈从家里出来，因为开门时过于愤怒而没有控制好力气，使门旋转撞到墙壁上的闷闷的声音。

“那我走吧？！你是多希望我不管你，你是不是就希望那天我哪天死了再也管不着你了，你就开心了？！”

这里隔音不好，从刚开始她妈妈暴怒的声音就一直持续着，听得邻居都有些提心吊胆，但也不好意思去掺和人家的家事，只能提着一颗紧张的心，内心祈祷这场争吵能尽快和平结束。

同时也都感到好奇，因为这家平时从来都没有吵过怎么厉害的架，她的妈妈也也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地，从没有这样歇斯底里过。

自己更是在家里紧张地小手攒紧衣服，弄出一个个褶皱，现在父母都不在家，只有姥姥在一旁安慰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害怕:“别怕啊，家里偶尔吵吵架很正常的，不会打起来的，要是一会儿闹大了，姥姥去把她们拉住啊。”

因为门被打开，声音便更加清晰地在走廊里回荡着，即使是西西姐姐那柔弱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妈，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马上就要中考了，你还不专心学习，整天就知道跟那个妮子玩，还跟人家你你我我的你羞不羞？！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妈我，我好好学习了的，我没有天天都跟她一起挖煤...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你怎么最近一直都没有进步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这么要死要活拼命挣钱都是为了你啊！你就不能争气点吗！”

“我有啊妈，我有努力啊，我不是在实验班前几了吗，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那你考第一了吗，努力为什么不考第一？说明你还根本没有把全部精力放到学习上，你就没有用心学习！”

“我有啊...我当然有啊，我有努力啊！我不是一直都在学习，一直都在听你的话吗！培优班我也去了，头发我也剪了，画画本也给你撕了，课外书我也都扔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啊！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满意啊！”

这次，嘶吼的不止再是她妈妈，而是平时一直都温柔体贴、和气有礼的西西姐姐，那声音似是发泄，又有些颤抖，而且还带着些哭腔，声音嗓子被拉的像有车轮在转动。

“啪——”

接下来，露出凶狠，甚至让人感到有些疯癫的表情的妈妈说:“你还敢提那个本子，你他妈里面画的都是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