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于此尘世，何尝醒过（二）

释放自我也好，享受世界也罢，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被打发过了，天色开始昏沉。

阿才默默地走回来，看了看琼虚，依然在那静静的坐着，仿佛一天下来都丝毫没有动过。

阿才先生

琼虚回来了

阿才嗯

又是一阵沉默，静得能听见远处林子里的鸟鸣

阿才先生……

琼虚嗯？

阿才呃……

阿才略显局促，欲言又止

琼虚微微抬眼看了看他

琼虚去吧

阿才眼镜一亮，他想问先生有没有需要他的地方，但是看了先生的状态，感觉实在是没有问的必要了，又想问问要在此处待几日，看了先生一眼，左右话说不出口。正有些为难着，先生却一眼看穿，既然暂时不会离开这里，何不让他顺着自己所喜爱的方式去消磨时光。

阿才向琼虚轻轻鞠了一躬，转身欢脱地离去。

阿才走后许有半个时辰夜幕完全笼罩了世界，琼虚还是坐在那里，风里携着一层凉凉的雾气，琼虚的青衣却未有丝毫潮湿，只是，不知是否因那雾气，琼虚身边朦着一圈淡淡的白光。

此时所看不见的是，昨夜玄狐送来给他的几枚玉石也朦上相同的光，天渐亮起时，琼虚周围恢复了正常，而那些玉石则消逝了许些。

太阳还没彻底离开地平线，阿才从山林里急匆匆地跑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琼虚身边。

阿才先生！我在山里捡到的这个

阿才伸出手，掌心里是一块形状糟糕的玉籽，唯一引人注目的是，这玉籽与琼虚手中玄狐送来的玉石质地几乎毫无差异。

阿才先生，那里还有一块更大的，只是被一棵树缠着，要我取来吗

琼虚看着阿才手中的玉籽轻声说到

琼虚那树是何模样？

阿才是棵梅树，应当是腊梅，根茎上有块儿很大的缺口，像是被破坏的，在缺口下面，有根须牢牢地缠着

阿才只要稍微动一下那根须就能拿出来，要取来吗？

琼虚听着，想到了些什么，沉默了少顷

琼虚不必了

琼虚最近在那旁边时，注意不要被那树碰到

琼虚看着阿才说道

阿才虽不解，但还是很听话的点头记下。之后，见琼虚再没其他嘱咐，便躬身离开了。

声音什么叫不要被那树碰到？

琼虚不然呢？

一道带着调侃的声音从周围传来，琼虚随意地回应着

声音你这样说被他听见绝对不会被轻易放过的

琼虚然后呢？

声音你，，，这人呐！

琼虚不说说？那棵树

声音嗯，，，那棵树啊

声音你还是等他自己和你说吧

琼虚哦

声音反正，你也能猜得差不多了不是嘛？

琼虚啊

声音我说，你要这样我可走了

琼虚哦

声音……！

声音怪不得他们提起你都那样形容，还真是，，，唉，我放弃了，拜拜，走喽

只见阳光铺洒而来，石边的影子消淡直至正常。而琼虚没有丝毫表示，闭上眼，仿佛又融入了自然。

其实，他未必知道方才说话的是谁，只是，他不过想了解到多些情况，至于对方是何身份，他真的不在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