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睡的很早,写完补课班作业,洗澡洗头,忙忙碌碌十一点算是合了眼。
在正式合眼之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内容大致就是有一道数学不会做问他怎么做。
是真的不会做,我一看到数学就头疼,对于数字一类的东西没有敏锐的直觉,准确来说是真的不会做,难以用文字去形容的东西我都难以干的出彩。
对面打了个语音过来,我还没接,他就兀自挂了,又打的电话。
“像村上同由美吉的录音电话?先欲情故纵一下傲娇地说‘有事想对你说’然后由美吉就紧张,想我刚才那般紧张。”
“或许?”他依旧做着纠正的工作,“应该是你像由美吉,但我感觉你更像雪。”
“一样做不来数学题?”
“正是。”
“正是。”我试图尝试着复读的工作。
“你把∠DAC标为∠1,然后找到他们的公共角,你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初级等角模型......”
他真的很适合数学。
“听懂了。谢谢程老师的高效小课堂,听你的课感觉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应该的,感觉你像程欲晰宗教的忠实教徒那般。”他带点自豪的语气。
“正是。”
“早睡吧。”
“十一点之后你是什么安排?”
“睡觉,睡不着觉就写诗。什么都写,最近经常失眠,草稿纸上的笔迹能堆成一个大型商场所有广告文字拼起来那么多。”
“比喻不错,但诗意有待加强。”
“你打王者?”
“俗气!”
说完这些,我们两个都听到了对方的笑容。
对于社会的思考似乎相近,心满意足的似乎只有这一点了。
拜托了,以后再也不说想死了。
也不要全世界去死了。
全世界死了,全世界都是臭屎蛋了。
程欲晰也要做数学最强的那个臭屎蛋,能教沈玉一整道压轴的臭屎蛋。
拜托了。
“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通讯例如qq微信我不常用,尽量电联吧,如你所说,喜欢这种录音电话的感觉。”
我为我连夜删掉的qq空间四百条说说感到惋惜。
“晚安。”
电话挂断。
手机关机,钻进被窝,沉入梦乡。
没做梦,空调却开了一夜,清晨起来开窗透气。
第二件事就是同他发消息,哦不,准确来说是录音电话。
“我起床了,晚上见。”
约莫不过两分钟,那边也传来一条录音:“早安,写了一夜絮乱的诗,听听?”
好,当然好,我立即回拨。
他说:“钾钠银氢正一价,钡锌钙镁正二价。”
他说:“一二铜,二三铁,亚铜亚铁是低价。”
我于是打断他道:“程老师,下课铃响了,我想嘘嘘。”
“下次记得先上好厕所再来上课,已经是程欲晰的信徒了怎么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好,”我说,“现在知道了。”
“记得晚上见,春天的沈玉。”
我说我在过夏天。他笑着打趣到现在本就是夏天。
是穿裙子的季节,是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就将寥寥少年勾勒的季节,是拂过一阵风便眯起眼考虑他的方向的季节。
喜欢他。
非常喜欢他。
诸如此类的情绪持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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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ptopbit勾勒你轮廓的光线,好刺眼。”巴登顿珠的《橘海》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