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麒麟一笑

莫寒的身体恢复速度非常快，完全出乎了医生的意料，不到半个月，就已经行动自如，可以出院了。

解雨臣下楼去给他办出院手续，回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这里是VIP病房，出入只有一条路，如果人出去肯定是会遇上的。

他刚要去找人，一抬头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记得他出去的时候因为风太大，他特意把窗户关上了，怎么现在却大开着。他立即去窗前查看，心里大骂：这可是五楼啊，从这儿跳下去不是找死吗。

楼下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此时并没有一个人，如果她真的从这里跳下去的，那就是为了避开他去办她自己想办的事儿了。

而此时莫寒最想办的事，应该就是琉璃厂的李昊了。

傍晚的时候，伙计过来跟他说琉璃厂的李昊死了。猜想映照到现实，曾经的一幕一幕不禁开始呈现，以前自己的死对头总是莫名其妙地出车祸，溺水，跳楼……

他相信莫寒在背后一直都在忙他，但是他不相信莫寒是个杀人如麻的杀人狂魔。所以即使心中有了想法，依旧不愿意相信，问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听人说是个一身黑衣蒙着脸的女人。”

他摆手让伙计退下，全身如脱力了一般，蹒跚着上了楼走进浴室。一边解领带，一边打了一个电话，“阿三，动手！”

躺在盛满泡泡的浴缸里，闭着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这女人，伤刚好就迫不及待地去报仇了，果真是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

次日一早，道上几乎是炸了锅了，琉璃厂李家在各地的盘口一夜之间几乎都被解家给光明正大地占了。并且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挑不出一点毛病，可以看出解家已经筹备了许久。

解雨臣应邀来到莫家的花园别墅，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莫家。整个花园里都是红色的玫瑰，红艳艳的，很美，也很单调。

莫寒就坐在花中心的茶亭里喝着茶，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来了。坐。”莫寒指着对面的空位道。然后吩咐过来上茶的人准备晚饭。“上次说请你到家里来吃饭，一下子就耽误了半个月，这次补给你。”

解雨臣不置可否，面前的这个人今天并没有戴面纱，并且面色红润自然，毫无病态，可以非常直观的看到这张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容貌，却有着一双历尽沧桑的锐利眼睛。

“你做事不会没有原因，你为什么要帮我？”

莫寒笑了笑，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没错，我一直都在帮你，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包括李昊。至于原因，因为我答应了过九爷会护你周全，护你医生康健。”

“所以你做的那些都不过只是因为对爷爷的承诺，而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我。”

莫寒笑了笑，看向他，认真的审视，“雨臣，我和九爷也算是发小，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们并非同辈人，有些东西该丢就丢了吧。”

这话说得很明确，解雨臣也不是那种执着于情感的人。

他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帮他，而那个人一直都不现身，直到二爷去世后，那个人才浮出水面，但依旧与他避而不见。人都是有对神秘之物向往的野心，所以他对于这个暗中帮他的人生出了一种虚妄的情愫。特别是为他挡枪的那一刻，让这种情愫一瞬间爆发开来。

然而等到落幕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只是在演一场戏，一个承诺而已，没有任何实质的感情。

“你很喜欢玫瑰？”玫瑰热情似火，并不配她，她冷漠淡然，如高岭之花，解雨臣认为，玉兰更加配她。

“喜欢，”她望向玫瑰园，“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满院子都是荒草，后来我决定长期住下来，便请了园丁种下这些红玫瑰。”她在北京长住了十年之久，可是这个大宅的原本主人，她的哥哥都不曾再回来过。

“可是全是红色，你不觉得单调吗？”解语花疑惑道，这个大的一个花园，怎么着也得多种几种花啊，就算是就中玫瑰，多几种颜色也能增强美感。

“是吗，单调吗，我倒还真没觉得。”莫寒陪笑道。

吃饭的时候，解雨臣五一提起，“最近杭州吴家好像有点动静，吴家三叔在道上放话说他那里有一把上好的黑金古刀，新鲜的，如果谁想要，就去杭州找他。”

“黑金古刀？”莫寒更擅长于近身攻击，不擅长用长武器，更多的是徒手或者短刀、匕首，对刀并不感兴趣。

她想了一下，突然想到在很久以前，张起灵去了张家古楼，想要取一样东西，好行就是黑金古刀。但是那天她无意中触发了机关，两个人逃了出来，并没有带东西出来，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难不成张起灵没有再回去取，反而被吴三省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