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金古刀

莫寒第二天便去了杭州找吴三省，她不太喜欢跟吴家的人来往，并不是说他们人不好相处，而是看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她和吴三省在西沙也算是有过旧交情。

她走进吴三省铺子的铺子，因为第一次来，伙计们并不认识她，“我找你们三爷，他在吗？”

吴三省刚好从里间送客人出来，诧异地看着她，说话都有些结巴，“莫，莫寒？”

莫寒冲他点了点头，等他把客人送走，两人才进了里间密聊。吴三省依旧用诧异地目光看着她，虽然戴着面纱，但依旧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皮肤容貌没有一丝的衰老

莫寒见他这么在意自己的容貌，便摘了面纱，道：“二十年没见，你老了。”

“你为何一点都没老？”吴三省这回可以更加直观地看见那张脸，一如二十年前，“你真的是莫寒？”

“吴三省，那个孩子可还好？”那个孩子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所以为了让吴三省验证她的身份，她便提了这件事。

吴三省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具体说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你来我这儿可有什么事儿？”这些年莫寒的名字在道上一直都流传着，不过倒不如十年前那般几乎每天在墓里，几乎活动区域在北京。就算有了自己的盘口，也不曾与吴家有什么来往，这次来所为何事吴三省还真的很疑惑。

莫寒喝着伙计送来的茶，说道：“听说你得了个龙脊背，我想看看。”

吴三省这才恍然大悟，嘱咐伙计将龙脊背拿来，一个七十公分的檀木盒子很快摆在了身旁的茶桌上，把盒盖打开。

在张家楼里他曾经见过一次黑金古刀，躺在盒中的便是那把没错。“这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若是喜欢你便拿去，我分文不取，但出处恕我无法奉告。”

吴三省这次放出消息定然是为了卖一把刀，应该是有目的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就随便送了人，你难道不可惜吗？肯定是有条件的吧。”

“这刀奇重无比，一般人拿起都困难，更不用说是拿来做武器，所以只要是可以轻易将它拿起的人，便是与此刀有缘，我分文不取。”

莫寒上前试了试，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力气极大，拿起倒是无妨，只是，她并不是冲着这把刀来的，便假装拿不动的样子放弃了，“此物似乎与我无缘。”她笑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吴三省，“这上有我的联系方式，若是谁拿了这把刀，请立刻告知我。”

因为解家的事情，她已经与张起灵失联了，她必须要找到这个人的下落，虽然依旧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但心里就是有这么一个愿想。

莫寒找了一家隐蔽酒店住下，她一直都在忐忑，张起灵会不会知道吴三省的那把刀便是张家古楼里的那把，他会不会真的去找吴三省拿刀。

自从西沙海底墓归来，她再也没有寻找过张起灵的下落。他找了十年，完全没有一丝的线索，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张起灵可能已经死掉了。这十年，他虽然人在北京，但一直都没有断过去寻找张起灵，可是道上并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的名字。因为答应解九爷的事情，她不能长时间离开北京，像以前一样全国各地的古墓里面去找寻他的踪迹，只能偶尔派人出去，可派出的人一来对张起灵不了解，二来也不会有机会下那么多凶险的古墓。

半个月后，她终于等到了吴三省的电话。他正在下斗的路上，已经到了深山里，马上就要没信号了，他说拿走黑金古刀的人就在他的队伍里，人称哑巴张，听说能力很强，是陈皮阿四的人。

“哑巴张？”这人莫寒听说过，陈皮阿四手下的人几乎都是走投无路被他收留的，高手很多，但若说绝对的高手就有两个，一个是他的哥哥黑瞎子，另外一个就是这个被称之为哑巴张的，不过陈皮阿四为人狠厉乖张，他们并无任何交集，也没见过这个人。

“这个人并不是真哑巴，就是不爱说话。听说是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姓张，不记得名字，所以道上人才会这么称呼。”他放低了声音，似乎是怕旁边的人听到，“莫寒，还记得当年西沙考古队的张起灵吗？”

“记得，怎么啦？”有一种想法呼之欲出。

“这个哑巴张跟当年的张起灵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年纪上不太吻合，他看起来最多二十多岁。”

“我知道了。”她挂了电话，心中早有计较。

莫寒是在第三天赶到鲁王宫的，即使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依旧来晚了。他到的时候只看见一片大火烧过的痕迹，这大火应该就是吴三省的杰作了。

她在村子里打听了一下，有没有什么陌生人从山里面出来。村里人只说两天前山上突然就起了大火，当时的火势太大了，几乎全村的人都去急着去灭火，并没有注意到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来。

莫寒给吴三省打电话，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给套出来了，她有点生气，“人没出来你们就点火？要是张起灵有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找到通道又下了一次鲁王宫，里面并没有找到张起灵的任何踪迹。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听吴三省说他受了伤，如果成功逃出来，可能回去医院处理伤口。

于是她开始从村里的卫生所找起，一直找到县城的各大医院，都没有任何消息。他想放弃的时候，一转头看见街边一个私人诊所，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了进去，“请问，你可见过这个人？”她没有张起灵的照片，她拿出来的是自己手绘的一张肖像画。

诊所的大夫仔细辨认了一下，刚要摇头，莫寒补充道：“身上有利器伤，可能还有烧伤，另外，”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他若是发热，身上会出现踏火麒麟的纹身。”

大夫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你说的是那个病人啊。”

二十年没见，这次见到他依旧是当初的模样。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已经睡熟了，身上包了很多的白色纱布，看来伤的真的不轻。

医生说他的血液凝固比普通人要慢，所以伤口愈合能力很差，需要时间静养。

“张起灵，你记住，你不能死，我还在等你恢复记忆，我还有话要问你。”

她没多做停留，于她而言，只要确认这个人还活着，便已经足够，她现在知道了他是陈皮阿四的人，道上人称哑巴张，接下来想要找他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