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对不起

韩云念再次醒来的时候，首先听到的是素素压低声音的哭泣声，睁眼看到自己躺在绛雪小筑的房间里。扫了熟悉的屋子一圈，床边是沈默，床尾站在哭泣的素素和同样抹着眼泪的夏荷。没有看到楚凌绝，她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要寻死，沈某也不想拦着姑娘，”沈默先一步开口了，“只是想告诉姑娘，凌王体内蛊虫被北掖公主唤醒。如今，凌王已将北掖公主当成正妃。”

劝人的话他确实不会说，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也曾经历过，那些所谓的劝慰其实毫无用处，伤痛从来不会因此而减少。但是，凌王被娜琳塔蛊惑，也只能韩云念才能唤醒凌王。

“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公主才不是正妃，您才是正妃，这是凌王亲口说的。”素素一边气愤地抱怨，一边抹着眼泪。虽然她不明白昨天王妃为什么要跟着一个很像凌王的人离开，但是最后是凌王抱着王妃回来的，她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是因为什么误会了。而现在，娜琳塔却蛊惑了凌王，霸占了本来属于王妃的身份。

“对呀，王妃，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凌王被人抢走？而且那个公主是北掖的公主，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夏荷是见识过娜琳塔的骄横的，本就不喜欢她，更不希望她夺了云念姐姐的宠。

韩云念撑着坐起身，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现在还处在失去楚陌的痛苦中，本无暇顾及其他，偏偏楚凌绝又被蛊毒控制了。虽说她可以告诉自己以前对楚凌绝的爱都是因为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楚陌，可楚凌绝对她的爱，她并非视而不见。对她而言，她确实不忍心楚凌绝再次被娜琳塔控制心智，做出一些自己并不想做的事。

“苏尚文和瑟舞姑娘还好吗？葛洪道长呢？”韩云念也没有忘记他们所受的伤，而这次他们的受伤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执意要跟着蛇妖要回楚陌的身体，也不会让大家身处险境。

“都无碍，只是需要修养。”沈默此前已经一一看过伤情，葛洪道长和瑟舞姑娘虽伤情最重，但好在他们都是修道之人，至于苏尚文，能否完全恢复则要看日后了。这些他并不想说的太多，只为了不想让她更内疚。

“我去看看她们。”韩云念还是无法放心，挣扎着要起身，素素连忙上前帮忙。

“凌王更需要王妃。”沈默起身说了这样一句行礼退下，关于楚陌，他也只听墨竹提过一些，而他的理解里，韩云念早就是凌王妃。

韩云念由着夏荷为自己穿上厚厚的外衣，坐在桌前简单梳妆一番，努力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她不喜欢将那些伤痛写在脸上，笑容是她最擅长的面具。

夏荷见她笑的凄美，以为是失去凌王宠爱的难过，安慰道：“王妃，我相信凌王只是一时被北掖公主蛊惑了，他最爱的人一直都是您。”

韩云念摇摇头：“我不在意他宠爱的是谁，我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夏荷本想追问什么，却被素素一把拉住衣袖制止了，她还只当是王妃说的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