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那我呢？

锋利的刀身割破了他的手，血落在她的心口，融进了她本就红艳的嫁衣，竟看不出痕迹。

“难道，你的心里只有楚陌，自始至终都没有我？”楚凌绝对于她的决绝满心悲痛，抱着她颤抖着声音。

“没有，你只是楚陌的替身罢了，”韩云念努力克制着眼泪，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绝情一些，“你骗过我，曾经，我说过的喜欢，也是骗了你，我们扯平了。”

短短一句话，她说的很艰难，偏生楚凌绝的眼神一直牢牢盯着自己，让她心倍受煎熬。她与楚凌绝之间本就不该开始，她的心里永远只可以有楚陌一个人。因为，一想到楚陌若是看到自己与楚凌绝在一起该是怎样的痛苦她就于心不忍。她虽然再也见不到楚陌，但是她似乎觉得楚陌还在某个地方，只是他们不能见面而已。

“可是，楚陌真的已经死了。你不能承受失去楚陌的痛苦，那我呢？我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吗？”楚凌绝抱着最后一丝祈盼哀求似的，他对她的爱从来不必她对楚陌的浅，他从来不敢想象失去她，他要怎么活下去。

“你们都说楚陌已经死了，可他在我心里从未离开过，”韩云念艰难地述说着，“如果连我也忘记他了，这个世界就再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折磨自己？”楚凌绝轻声问道，这样的云念太让他心疼，心疼到不忍心去责备。

“就算他离开了，我们不能再见面了，他也活在我的世界里。”韩云念再也支撑不住，精疲力尽地闭上了眼睛。

“云念，云念！”楚凌绝紧张地抱紧她，语气慌乱害怕。

姬如玉连忙上前查看，确认她只是受伤加上损耗过大造成昏厥时，楚凌绝这才稍微放点心，抱着韩云念一言不发地离开山洞。

刚刚的一幕让众人也有些动容，苏霓裳扶着苏尚文，刚刚收起来的眼泪又落下了，是为着这份生死相随的爱情的惋惜。

韩落落搂着已经恢复神智的白虎脖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惹来白虎的嫌弃：“有什么好哭的？”

“不知道，就是很难过。”韩落落瘪着嘴，想忍着，结果一个没忍住，又哭了出来，眼泪打湿了白虎身上的毛发，后者努力想要挣脱却被韩落落越勒越紧，两眼泛白地扑棱着四肢。

姬如玉扶起半跪在地上的瑟舞，后者惊讶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我没事。”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着瑟舞，这个以前只会跟在自己身后叫着“大师兄”的活泼小师妹如今已经出落地风情万种，早已没了那时的淘气，只剩下成熟的掩饰和在春花阁周旋所练就的风尘气息。

看着瑟舞明明受了重伤，却故作坚强的模样，他忽然有些内疚，身为大师兄，他曾说过要好好照顾这个师妹，现在却没能护她周全。

瑟舞不明白他突然的沉默是因为什么，只感觉身体突然悬空，整个人被姬如玉打横抱起，吓得她赶紧抓着姬如玉的衣领。一张脸早已羞红，却不敢抬头看这个她倾慕已久的大师兄。

“落落，我们走吧。”姬如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感动的韩落落，抱着瑟舞也走出了山洞。

有些事，也许他真的该放下了，楚凌绝也好，楚陌也好，能让云儿哭会让云儿笑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她的目光也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