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汉的盘问佟林有点摸不着头脑，“李暮说我知道季洁在哪？”
佟林细细的回想着李暮或是陈雪跟自己说过的话。
还没等佟林想起什么，郑一民就推开了六组的朝着里面大喊：“快点，南郊的那栋废楼地下室，马上出发。”
郑一民跑得急，下达完命令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准是血压上来了，郑一民心想。缓了一秒，也赶紧跑了出去。
“怎么我这一出来李暮突然就撂了？”江汉油门踩得很实，警笛声从空中只留不了一秒就飘到了其他地方。
“答应条件呗。我答应他，如果季洁能活着回来，我就帮他抱下刘粒。”郑一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这么做不合规矩叭。”
“季洁这丫头要能好好回来，这身官衣算个屁啊。”
很快六组找到了那唯一一间关着门的地下室。
郑一民曾克强举着枪站在地下室门口的正对面，丁箭看了看门锁又摸了摸这扇门，把枪插进后腰，朝佟林点了点头，佟林把手轻轻的放到了把手上。王勇端着枪站在丁箭身后。
“3.2.1”
佟林按下把手的同时，丁箭一脚踹上去。
那扇门很破，一下子就弹开了。
因为惯性冲进房间的丁箭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季洁。
“季姐！”
季洁听到声音，费力的张开嘴，可她的嘴太干，嗓子像是糊住一般，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丁箭双手颤抖的解着缠在季洁身上的绳子，他看着季洁虚弱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他实在太着急了，越急手越抖，越抖越解不开绳子……
“姐，坚持住，马上就好了……”
紧跟进来的王勇扔了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牙手并用地解着绑在季洁腿上的绳子。
“小洁……”旁边的人看着，紧张的汗也是一股一股地往下流。
丁箭抱起季洁的那一瞬间听到，季洁用微弱的气息说着：“救我，救我……”
“去开车！医生……有医生吗？”丁箭喊着，便小心翼翼地抱着季洁小跑了出去。
线索来得突然行动也突然，整个六组急得脑子里只有“找季洁”没有别的，直到到了现场才想起来应该通知120。救护车还没到，丁箭把季洁放到了警车后座上，准备开车带季洁去医院，刚要上车，丁箭就看见一个人影跑了过去。
“站住！”丁箭喊了一声，上车的动作也停住了。
“你去追，季洁交给我。”老郑跑到车跟前，拍了一下丁箭，“王勇大斌协助丁箭。”说完郑一民关上了车门。
季洁倒在郑一民怀里，郑一民用纸巾蘸着水擦拭着季洁干裂的嘴唇。
“孩子……”
“季洁，你说什么？”郑一民朝她的嘴边蹭了蹭。
“孩子……”季洁念叨着，手紧紧捂着肚子。
“开快点！”
郑一民看着亮着的“抢救中”愣神，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坐在急诊室门口，也不知道是第几次看着那几个字愣神。
“老郑。”丁箭跑了过来，“怎么样。”
郑一民指了指“抢救中”三个字，“你怎么过来了。”
“人抓住了，我让王勇和大斌带回去了。”
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一名一声拿了一叠文件走了出来。
六组怕极了，怕听到坏消息，怕要在一份名为“死亡通知书”的文件上签字。
“病人家属。”
他们迎了上去。
“病人状态很不好，需要马上做人流手术。”
郑一民看了看那医生，看了看文件，手颤抖着抬起来终归没有勇气接过那支笔。
“我签，我是她弟弟。”丁箭拿过笔，在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等医生再次回到抢救室的时候丁箭说，“我抱起她的时候，她让我救她，季姐说……救我……我……没见过季姐……”丁箭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季洁醒了，躺在病床上，没哭也不说一句话。
“姐，喝点水吧。”季洁并没有理他。
坐在病床边的谭谭拽了拽丁箭的衣襟，把他叫出了病房。
“这几天都是这样，不说话，喝了饿了也不说，有的时候逼着她吃点东西也只是吃那么一小点儿。”
谭谭在医院全天陪着，六组的人换班在医院陪护。那天丁箭见季洁平安出了手术室就赶回了警局去审他们从警局里抓回来的嫌疑人，丁箭想着季洁在他怀里让自己救她的样子，他觉得不查出点什么，自己没脸见季洁。拖了好多天，嫌疑人还是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
“你别总是一脸愁苦样，你就假装给她带来了一点好消息不行吗？”谭谭的声音几近哀求。
来的所有的人都在和季洁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唯一一点关于案子的消息就是，丁箭在现场抓到了有嫌疑的人，丁箭在查。
“姐。”丁箭重新坐回到床边，抓着季洁没有输液那只手，语气中带着一点委屈，“嫌疑人是个老滑头了，问什么都咬着不说，我是真要不行了。”
“他刚开始说他就是路过，后来又说是有人叫他在那看着有没有人来。”
“我们查了这个人的背景资料很干净，我们怀疑是假身份，技术刘正做面部识别呢……”
……
“陈雪……”季洁嘟囔出来了陈雪的名字。
“你说什么？”
“问问那个人，认不认识陈姐。”季洁扭过头来看着他，眼睛里一片沉寂没有一点光。
“明白了。”
“给他施压，如果真的像他说的，只是有人叫他看着，那他一定顶不住多大的压力的。”
“好。”
“丁箭，别乱了自己的阵脚。”
“杨哥，咱们打过去那笔钱动了。”
杨震一把夺过文件袋。
“在北京？”杨震疑惑地问道。
“就在北京。”
“再和那个邹阳联系，咱们也准备准备，去北京和孟然会面吧。”
鱼动了，是时候该收网了。
“杨哥，都联系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这没想到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又回老战场了。”嫌疑人就在北京，就在他和季洁和六组那些老家伙们并肩作战的地方。他就要回去了，回到他们身边，再一次和他们完成一场大案。
“喂，老郑。”
“我听说了，专案组要回来了。说吧，需要我们怎么支持你。”
杨震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困难…”杨震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犹豫，“把六组撤出去。”
郑一民听完杨震的话暴跳如雷：“这不可能。肖童遇害，谭毅遇害，王勇孟佳受伤，还有季洁……这一桩桩都是在针对六组，就算我让他们撤出来你觉得他们能听我的？”
“你听我说老郑，我们回去以后六组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配合我们进行卧底工作。你觉得如果季洁看见我没死，她还能……”
“季洁是个老刑警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郑一民挂断了电话。杨震要回来了，带着一个新的身份和一个新的爱人回来了。他不能告诉六组专案组的情况和行动，他也不能保证哪一次监视或者是哪一次抓捕的时候六组的这些人会和杨震撞个正着。他相信他的兵不会让他失望，但他想象不了如果撞个正着的人是季洁，她要怎样表现的一如往常。对方太狡猾了，一丁点不寻常就可能让这次任务满盘皆输，他不敢冒这个险。
“组长，你觉不觉得咱们抓回来的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佟林打了个哈欠，捏捏鼻梁摇了摇头。
“哎，你要是真觉得眼熟啊，就把他照片给技术刘送去，让他给分析分析，没准就是你以前办的哪个案子的嫌疑人。”
周志斌从桌子旁的一堆文件里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韩丽。
“有道理。”韩丽接过照片就准备到技术刘那去，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像不像季姐失踪之前在商场里见的那个人。”
佟林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韩丽的方向走去，起身太猛还被桌角撞了一下腿。
“咝。韩丽把照片给我看看。”佟林揉着大腿朝着韩丽的方向走去，举着照片冲着光逆着光换了好几个角度端详着那张照片，“快把照片送到技术那，还有大斌子找一张监控截图，跟我去审讯室。”
“组长……”
“哦对，王勇打电话告诉丁箭，我先过去，让他赶紧回来。”
“季姐……”丁箭本想多和季洁说一些关于案子的事，好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还没等丁箭再想起什么，电话就响了，“好，我知道了。你让佟林先去，对，让小孟来替我，你马上把嫌疑人照片发给我，立刻！”
“怎么了？组里有事你就先回去，我这没事。”
“季姐，你看看这个人你有印象吗？”丁箭把王勇发来的照片放大摆在季洁的面前。
“这是……”季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丁箭这是那个要带自己去见杨震的人，“他说他是杨震的弟弟。”
季洁真的信了，因为这个男人和杨震的声音真的好像，接到电话时的第一声，她以为就是杨震打来的。
的确，尽管是远房弟弟，坐在审讯室里的男人还是和杨震有几分相似的。
大概是一直没往那方向想，这一次佟林在审讯室再见到这个男的，他可真是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处处都有杨震的影子。
“为什么要害季洁？她是你嫂子！”佟林把那张修复过的监控视频截图甩到了杨霆的面前。
“我说过，我只是替人办事，帮着看房子。”
“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吗？杨霆…你应该知道，我们要调查你的真实情况很容易。”
杨霆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佟林，那些人叫他来的时候说过，只要要死不承认绑架的事，这些警察就拿自己没办法，可他们没说，这些警察会把自己的情况调查个底掉。
杨霆是杨震的远房亲戚，一直生活在老家，靠着开小卖店为生，没什么文化。别看是个警察家属，但事实上就是个文盲。
王勇看着对面的杨霆仿佛看见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侄子。
“她不是我嫂子！她是杀我哥的凶手！要不是她为了当官太太逼着我哥去外地办什么可以升官的案子，我哥也不会死。”
杨霆小声嘟囔着，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怨恨。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佟林发现坐在面前的杨霆就是对方打击自己的一杆枪，瞬间觉得线索怕是又要断了。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他们告诉我的。我和杨震是远房亲戚，那再远他也是我哥，都是我们老杨家的人，我不能让他死的冤枉。”
“你！”丁箭冲进审讯室，拎着杨霆的衣领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孕妇，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丁箭的脸离杨霆很近，他的怒气一下一下砸在杨霆脸上。
丁箭燃起的火像是要把杨霆点燃一般。
“她那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再说了她怀孕不怀孕你这么紧张干嘛？”
“你**！”
当丁箭高高举起拳头的时候佟林意识到王勇审讯时候动不动就凿椅子是跟谁学的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丁箭这一拳真的落在了嫌疑人的脸上。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丁箭的拳头落在了嫌疑人的脸上。
“师父！”
“丁头！”
“丁箭！”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冲出去拦住了第二拳。
“师父，不行！你当年！”
丁箭挣脱开，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狠狠地摔在地上，“我今天脱了这身衣服也得打死这个**！”
“丁箭！你这样让季洁怎么想！”佟林撒开抓着丁箭的手，又把周志斌和王勇推到了一边。“你把他打死，咱们的调查功亏一篑！”
丁箭的手悬在半空中。
他想起自己打范大成的那一拳，就是因为自己的那一拳，一切审讯不合规，之前的证据被全部推翻。
丁箭捡起了地上的警官证，沉默着走出了审讯室。
想给杨哥和那个孩子报仇，就一定要努力配合专案组抓住这一切的主使。
“杨哥。”
“怎么？紧张了？”
“你不紧张吗？在北京办案，就避不开要见到季姐。”
能不紧张吗，他们所在的就是郑一民负责的支队的管辖范围，出现任何情况被派出来的都是郑一民的人。
“那个，邹阳和你联系过了吗？”
“联系过了，他说只要订金一到，立刻安排相关负责人跟咱们见面。”
“活动经费还有多少？”
“如果这次不能成功收网的话，以咱们的资金状况，这批货咱们是支付不起了。”
杨震已经和孟然进行了六次交易，这是第七次。在第四次的时候，孟然的秘书邹阳请他参加了一个活动舞会，可惜的是那天出席的大多数孟然在海外的下线或者是像杨震一样的合作伙伴，孟然并没有露面。
杨震想赌一次。
他要和孟然做一次大生意。他对邹阳说，国外的钱越来越难赚了，他想回国搞票大的。只是这么大的生意还只是一个秘书出面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他对邹阳说，等自己回国安顿好了，会再和他联系，让邹阳问问自己的老板，这笔钱是赚还是不赚。
“打钱吧。”
“杨哥…他们给的是咱们监控外的一个账户。”
“查查开户人，然后转过去盯住这笔钱的动向。”
“是！”
“曾哥！吴征的账户刚刚进了两千万。”孟然对着电脑屏幕激动地喊着，“又转出了，转到了孟然的一个国内账户！”
“好！他们这是要有所行动了！”
“曾哥…转入账户是，咱们监视着的专案组的账户……”
“什么？”
曾克强盯着满是数据的屏幕发愣。
杨震启动这笔钱了，他给六组发信号了，专案组要行动了，他们要行动了。
“小孟儿，密切关注这个账户的走向，还有，追踪一下转账的网络地址，一定要准确，一旦定位马上安排人去周围布控。”
曾克强几乎是冲进了郑一民的办公室，郑一民朝他挥了挥那部只和杨震联系的电话。
他来消息了。
他们怕是要做殊死一战了。
“大曾……”
“我知道，这是六组面临的第二个八一五了，要是输了……”
“不会输的，六组没输过。”
但八一五真的是六组输了，因为他们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抓住几个主谋，追不回的赃款，还有折了的兄弟。
“季洁要回来了。如果她……”
“我相信季洁……我虽然不能保证，但是我，还是相信她。”
他相信季洁，相信他这20年的选择。有一天哪怕她在街上看到杨震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在街上，她都能咬着牙走过去。
可是，杨震是个死人啊，他怎么告诉季洁杨震还活着，并且用着另一个身份，爱着另一个人。
才短短的半年的时间，季洁经历的太多的事，整个六组经历了太多的事。
其实六组已经输了，在他们没有先走一步导致肖童遇害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在他们复仇计划成功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杨哥，对方没有回复。”
“从明天开始，就别在一个地方蹲着了，出去走走，名胜古迹，购物场所，让咱们看起来，像是来做生意的。”
“你是说，他们就监视咱们？”
“没错，毕竟咱们在明处。”
“妞，看看那个橱子里还有东西吗？”
丁箭两手拎着锅碗瓢盆胳膊里夹着病历本指挥着谭谭在病房里各个角落搜罗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你最近怎么跑医院跑的这么勤啊？”
“这不今天接你出院嘛，让别人来我也不放心啊。”
丁箭没敢看一只脚已经迈出病房的季洁，心虚得有些语无伦次地指挥着谭谭检查病房。
自他动手打了杨霆之后，郑一民就不再让他参与有关杨霆的调查。
可这一整个案子都卡在了杨霆这，没有一点前进的迹象。
对吴征的监控有江汉盯着，与陈雪打交道又好像是佟林的专利。
有那么一瞬间，丁箭觉得自己的情况与停职没什么两样，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像一个废人，他就揽下了到医院陪床的工作。从某一天开始，季洁身边的人再不是一日两换，每一个都想尽办法让季洁开心的那群人。而是一个满是心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经常尬聊的丁箭。
他有些悔恨自己打了杨霆一拳，让自己陷入无事可做又时常担心会因为举报而被调离六组。
因为心虚，再加上刚才被季洁问了一句，担心她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也担心哪一句话让季洁知道自己动手打了人犯了错。这一路，丁箭都在拼命暗示谭谭和季洁聊天。
“停车！”
季洁突然一喊给丁箭吓了一跳，一脚急刹就把车停在了路中央。
“那是咱们的车吧。”
眼尖的季洁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布控的周志斌王勇停在路边的车。
丁箭心里暗暗骂着这俩臭小子可真会找地方。
“不……”丁箭刚想说是季洁看错了，王勇就拎着一袋面包蹦蹦跳跳地回了车里。
这臭小子可真会挑时候。
丁箭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出了不少汗，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尴尬。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没……”
丁箭是不适合说谎的，尤其是突然说谎。
“回组里。”
“不是季姐，我们都安排好了送你去安全屋休息一段时间……”
“我说回组里。”
六组的小黑板上挂着孟然的照片，挂着邹阳的照片，挂着吴征的照片，挂着陈雪的照片，也挂着杨震得照片……
六组里一片死寂，少了往日的玩笑声，也少了一些鼾声，
季洁推开门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此情此景让她一下子就回到了几年前的夏天。
那时候组里也是这般死寂，每个人脸上也都是挂着抹不去愁苦。
“季姐……”准备去技术部送东西的孟佳看到站在门口的季洁竟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
“没事啊！”
就像很多年前抱着被郑一民骂哭的田蕊那样，季洁把孟佳揽入怀里。
她印象里孟佳很少哭也很少叫苦，偶尔也会跟着王勇大斌子他们发发牢骚，也都是些玩笑话，说过就过去了。
“我回来了……”
季洁回来了。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季洁的心像被割裂了一样的疼。
她当时想如果可以换回她和杨震的孩子，她什么都可以不顾。
她想当一名好警察，可在孩子从她身体里剥离出来的那一刻，她只想做一个好妈妈。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我想我还是调回预审去。”
“老谭不在了，谭谭需要人照顾。”
……
那段时间她做了很多决定，可当孟佳喊出那声季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丢下他们。
除了杨震和谭谭，这些和自己并肩奋战的人们，是她最想守护的人。
她不能走，她要和他们一起扛过这段日子。
孟佳还在哭。佟林听到外面的动静，从组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看到季洁回来的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或者说看到季洁回来的每一个人都不觉得惊讶，包括一直想说服季洁去安全屋的丁箭。
因为这样才是季洁。
整理卷宗，开会，研究配合专案组的作战计划……一回到工作岗位上的季洁就像是一个永动机。
“佟林，我需要一份杨霆更完整更细致的口供。”
这是有关季洁的案子，按规矩作为当事人的季洁在案件调查过程中必须全程回避，可佟林还是没忍住把他的口供放到了季洁的桌子上。
“王勇和斌子在外面布控，让丁箭先配合你吧。”
听到这话丁箭吓得又出了一后背汗。
“我去吧。”
曾克强端着水杯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看样子丁箭是没敢跟季洁交代他干的蠢事了。
站起来的那一刻，曾克强在丁箭眼里就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那就大曾和丁箭去吧，正好佟林你跟我再去陈雪那一趟。”
季洁把原来那份口供交给了曾克强，交代了几句，就拎包走人了。
佟林跟在季洁屁股后面，路过丁箭的时候还小声跟他说了一句：稳住。
不知道是缘分还是默契。
就在这天，杨震和吴征在陈雪酒楼里见了面。
也就在季洁到达的那一刻，杨震他们走出了酒楼。
那时候季洁正扭头和佟林说话，那个身影在季洁的余光里一晃而过。
只不过是一秒钟的一闪而过。
可季洁还是看到了。
杨震也看到她了。
对于杨震来说，这里所有的豪车都不及季洁的车瞩目。
“怎么了杨哥。”
“季洁在这……”
“那她看到咱们了吗？”
“一定看到了。”
怎么可能看不到，他和她当时得距离不过百步。
总归是要见面的。
杨震幻想过无数次再见季洁的场景。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我以为，我们会在正式交易那天见面，她拿着枪冲进交易现场，她抓住和我交易的那个人，我趁乱逃跑。”
可惜，她没看见自己冒充商业精英的场景，却看到了自己和别的女人出入高档酒店的场景。
该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和她和她之间的事也总是要解决的。
他在拼命说服自己，在这一刻他不是杨震，是杨雨辰。他从没和一个叫季洁的女人发生过任何事，他爱的一直都是自己身边这个年轻漂亮有能力的女人。
尽管他还是会想起她。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