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2）

一旁的蒋辰月也是忍俊不禁，用手捂着小嘴儿，一双眼睛弯成小月牙。她见方云蓝那可怜兮兮的装模作样，心里头那个恨啊，早就想对她大打出手，给她教训，无奈身份悬殊，她只得一忍再忍。今朝，蒋暮春可给她解了心头怨恨。

“絮哥哥，她欺负我。”方云蓝嘟囔小嘴，想以此来惹方絮怜悯，好让他给自己解气。可她想错了，方絮本事再大，现下也只能靠那张嘴，他哪里敢正面跟蒋府抗衡，借他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儿胡作非为。

方絮虚情假意安慰方云蓝：“小云儿，莫要跟她一般见识。蒋暮春那婆娘，心狠手辣着，来，我吹吹小脸颊，不疼了。”方絮捧起她的小脸颊，轻轻吹了吹。

甜蜜感与满足感充斥方云蓝的整颗心，这么些年，方絮从未如此温柔。她记忆中的方絮，是个地痞流氓，游手好闲不说，还爱逛酒楼，去青楼，带着醉意跌跌撞撞去烟柳之地。对那些她觉得肮脏的女子左拥右抱，她好生嫉妒。

蒋辰月看着陶醉在他温柔乡的方云蓝，嗤之以鼻。她是当真不晓得，为何她要对方絮那个恶心至极的人全心全意。她着实想不通。不但是方絮与方云蓝的事情她想不通，就连蒋嘉月与蒋暮春的事情她也满心疑惑。蒋暮春分明知道当年蒋嘉月参与了欺辱她的事情中，却还是要她别伤害蒋嘉月，因为亲情？或者是其他？想来倒也有些笑话的感觉在里头，她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才能报复蒋嘉月呢？趁他入眠，拿刀偷入他的房间，把他乱刀砍死吗？想到这，她轻笑一声，带这些讽刺。

蒋辰月后退几步，想要趁人还未发现自己之前逃离这儿，回到房间去。可她一转身，便看着蒋嘉月盯着自己，她都不知道他几时站在哪儿的。她竖着食指在嘴前，示意他莫要说话，以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过来。”蒋嘉月悄声说道。

蒋辰月才走过去，就被他给拽着出了蒋府。

蒋嘉月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颊上，有着黏答答的汗水。尽管如此，他始终保持优雅冷静，他不紧不慢扇着扇子，说道：“辰月，说说看，怎么回事？”

“中冓之言罢了，哥，你莫不是信方絮所言？”蒋辰月不愿在当年那么些人中，任何一个人面前提起那件事情。她担心难以控制情绪，对蒋嘉月破口大骂，对自己也毫不留情。

蒋嘉月盯着蒋辰月，说不上不信，也不能说全信。就他所知道，蒋辰月与方絮早些年就认识，有所瓜葛，而且方絮堂堂公子爷，哪里需要设计谋刻意造谣生事一个小乞丐？除非他真的吃饱了撑的。可浔阳街头乞丐那么多，何必找她呢？对于二人的话，他都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蒋嘉月沉默着。

蒋辰月呵一声，指着蒋府说：“你大可走进去，告诉娘，我与方絮有瓜葛，是我恬不知耻，是我不知羞耻，是我如饥似渴，我是野兽，我毁了方公子的清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