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见姐妹

模特姗姗告诉赫轩，他的女朋友来电话让他下班在公司等她。

萧蔷听后，没有了刚见面时，那复杂的痛楚。反而释然了。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赫轩有些不安，虽然他从未说过李薇是自己女朋友。可当别人这么说时，他也从没未反驳过。现在面对萧蔷，他感觉好无辜，好不甘。

然而他无可奈何！

“萧蔷，李薇也在上海，你知道吧？”

“呃？我不知道呀。她和你联系了？来出差？”

赫轩很惊讶，为什么李薇的情况，萧蔷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她在这里上班，来这里已经大半年了吧。”

“哦……？”

萧蔷不知说什么好。她很奇怪，为什么李薇从来没跟自己提过。

“下班后一起吃饭？”

“不用了吧。”

“和李薇一起，咱们吃个饭。你们应该也很久没见了吧。”

萧蔷心想，哪里有好久，我还经常给她打电话呢。

“那好吧。”

***

萧蔷和古老板正在接待室谈合作。这时公司已经下班。就听见外面有一个女孩儿在喊：“赫轩，我们可以走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

过了一会儿，赫轩站在接待室外和萧蔷打招呼。

古老板看见后说：“萧小姐，你们去吧，咱们明天再继续。”

萧蔷跟着赫轩一起走到公司门口。

李薇站在那里带着淡淡的笑。

当李薇看到赫轩身后那个人时。脸色骤然苍白，那蜜色透粉的脂粉都无力遮盖。

“萧蔷？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那挺好的，他们公司的设计团队很棒。”

萧蔷勉强笑了笑。

李薇是她最好的，放在心里的朋友。可刚才在接待室听到的喊声，很清楚就是李薇的声音。那么她就是小模特说的赫轩的女朋友吗？

来上海这么久了，竟然从未跟自己说过一个字，也是因为要可以瞒着自己？许多许多的疑问在萧蔷的心里炸开了。

李薇看出萧蔷对自己和以前不一样。可她还是尽量想让一切看起来自然。

“萧蔷，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说着就去挽萧蔷的胳膊。

萧蔷没有挣脱，也没有配合，她们就这么僵僵地搭着。

一路上没什么可谈，无论谈什么都显得尴尬，在这种情境下，说还不如不说，静静地反而让人舒服。

三人来到餐厅，默默地点餐，默默地等餐。

李薇偶尔偷偷地瞥一眼对面的二人，她不清楚他们此时心里想什么。

赫轩带着复杂的心情也偷偷瞄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萧蔷已清楚了当前的情况，她想她也许可以平静地对待赫轩和他的女朋友，可现在不同了，她做不到。

因为那个女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曾和自己共患难的朋友。

李薇感受到了萧蔷投向自己眼神，她装作没看见。她知道萧蔷有多怨恨自己。赫轩可能也一样。

那么这是我的罪过喽？是我不应该瞒着萧蔷？他们才是一对？三个人的心里都在演绎着各自的想象与猜测。

这顿饭，像是吃了一个世纪。

李薇甩甩头，对萧蔷与赫轩说：“我吃完了，我有事先走了。萧蔷，让赫轩送你。我们再联系。”

说完就转身走了。

李薇走后，萧蔷在心里说，这又是何苦呢？我们是绝不可能的。只要他妈妈的咒语还在，我们永远都跨不过这条有岩浆涌动的鸿沟。

赫轩好像明白坐在那里苦笑的萧蔷在想什么。

赫轩送萧蔷回酒店。在车上赫轩问：“要到外滩走走吗？”

萧蔷从后视镜看着赫轩：“不了，累了。”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侧过去，一滴冰凉的眼泪滑下脸颊。

***

李薇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此时行走的是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躯壳。她想思考，可没有方向。

她感觉好不甘，好委屈，可为什么又无法面对好友的怒色。为什么看见他们二人在一起时，她心里不只有怨恨，还心疼呢？

这五位杂陈的心绪，在李薇的心里不停地翻搅，然后发酵膨胀，使她难受极了。

终于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给萧蔷发信息。

“萧蔷，我现在过去找你。”一闭眼，一狠心，按下了发送键，如果迟疑她怕自己会放弃。可她必须去找萧蔷说清楚，否则她的心就要爆炸了。

她想对萧蔷说，她没有背叛，没有不道德，因为你们已经结束了。

李薇来到酒店，找到萧蔷的房间。她深呼吸，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四目相对。

从小一块长大的两个女孩，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悲伤和怜惜。

彼此雾气升腾的眼睛急忙躲避开了对方。

萧蔷转过了身，背对着李薇。

一切都太安静了，可以清晰地听到眼泪滴落的声音。

“萧蔷，你恨我，是吗？”李薇的声音那么卑弱。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进门前，还跟自己说，她没有错！

这无力的声音飘出来，萧蔷抖了一下肩膀。接着低沉着声音说：“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偏要选他？”

对呀，为什么呀？李薇在心里问。

他富裕的家境，他温暖阳光的眼睛，怎么面对此时的质问，这些都那么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看着萧蔷抖动的双肩，李薇没有一丝力气为自己辩解。任凭潺潺的泪水滑下

“我们是那么好的……”萧蔷的这句话被肿胀的喉咙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李薇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从小到大，她何尝不是自己心里最好的姐妹？

她扑过去抱住了萧蔷。萧蔷立刻用双手抓紧了李薇的手，二人的手潮腻地握着，头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这潮腻的感觉在三年前让萧蔷感受到了无比的信任和安全。现在还是这样吗？

萧蔷看着李薇的眼睛，多想确认那份难得的信任。

“李薇，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好吗？”

“嗯……”

晚上李薇没有走，她们靠在一个床上，一起聊儿时的趣事，和只有她们两个知道的秘密。

那时李薇为有萧蔷这样一个朋友很骄傲。因为萧蔷和普通旷工的子女就是不同。一切都不同，她既羡慕又向往。

所以很珍惜。

已经很晚了，都困了，聊天时断时续。

“李薇，”

“嗯？”

“我和赫轩早就结束了，你如果爱他，不用在意我。”

李薇动了一下，没有回答，样子好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