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何大娘不错，正是顾里！顾里的“顾”乃是顾惜瑶的“顾”！

何大娘斩钉截铁道。

长安已然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压根想不到自己景仰许久的前辈竟是自己的“婆婆”！

长安忽然想起——

长安大娘！那您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长安喃喃道。

何大娘我？我与惜瑶同入戏班，而后与她结为姐妹。

长安您……您是那位与顾前辈齐名的何……

长安震惊地瞪大了眸子，满脸的难以置信！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竟是和顾惜瑶齐名的何善才！（善才＝琵琶女，若有错请指出，谢谢）

长安下意识地看向了何大娘的那双手，谁能想到，这双因为农事而粗糙生了老茧的手，曾经播出的琵琶语闻名陵都！

何大娘呵……过去之事，不必再提及了……

何大娘苦笑一声，继续缓缓道——

何大娘惜瑶临去前，含泪握着我的手，拖我一定要找到顾里，把他当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

何大娘但是这么些年了，我托人前前后后打听，一直毫无讯息。直到一年前……

何大娘我还记得，他礼貌地敲开我家门，问我隔壁是否有人租住。若不是我看到他戴着那个玉佩，又和惜瑶有7分相像！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何大娘这恐怕就是缘分吧……

何大娘最后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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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里长安？长安？长安！

顾里你怎么了？为何感觉心神不宁的？

顾里有些担心道。

长安啊？顾里……我……我没事……

长安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来，顾里发现了长安的不对劲。

顾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长安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倦怠。

长安顾里，我想先回戏班跟师傅说一下，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长安有些小心翼翼道。

顾里好啊！

顾里允诺道，

顾里我等你昂！

顾里矜贵地吃完粥，优雅地擦着手。

长安无声地点了点头，快走几步出了老旧的木门。

“大娘今日和你说这些，只是盼着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顾里，若有机会就多陪陪他……”

“你们的事，我允了！日后，一定要好好的……也不负顾里他娘的在天之灵……”

何大娘的话仍萦绕在顾里的耳畔，他也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允诺——

“大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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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长卿哟！长安回来啦！

长卿嬉笑道，

师兄长卿说！昨夜是不是一夜风流啊？

长安师兄！

长安不满地撒着娇，控诉着这个不太正经的师兄。

正说着，一众师兄弟也纷纷出来迎接着刚回来的长安，自然免不了一阵打闹调笑。

长安好啦好啦！师傅呢？

师弟长愿班主在后院。

长安哦哦好，我去找师傅说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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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师傅？师傅！

长安进了后院，连喊了几声。

班主长叙干嘛呐？一大早的别叫啦！

长叙从花圃中探出脑袋，面色不善地望着长安。

长安（眼睛一亮）师傅！徒儿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说！

盯着长安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班主长叙诶！是为了顾里那小子吧。

长叙倒像是了然了一切，直言不讳。

长安师傅……您都知道了？

长安这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抿着唇，乖巧地挠挠头。

班主长叙嗯……我还看不出来吗？

班主长叙你们俩在一起，看着对方的眼神里都有光呐！

班主长叙想当年……

长叙遥望远处，一脸痴迷似的回忆，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闭口不提。

长安那师傅……您答应吗？

长安有些急切道。

班主长叙害～我答应了如何？不答应又如何？强行拆散你们吗？恐怕到那时候，你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躲着我们吧。

长叙像是预见到了一切，淡笑着对长安道。

长安……

是啊，若是众人都不接受他们，或许他们也唯有背井离乡，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隐居生活了。

长安我知道了！多谢师傅成全！

长安忽地退了一步，朝长叙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毅然离开。

长叙望着长安远去，微微扬起唇角，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

惜瑶啊，或许，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