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今日，好奇怪。”
她紧闭着眼。
“我心跳得怎么这么快……”
这不想还好，一想她脸上越发热气腾腾，司命看到怀里的凤九脸涨得通红，以为她是哪处不舒服，连忙轻唤。
“小殿下？”
“啊？”凤九佯装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几时了？”
“已过申时，小殿下睡的可安好？”
“还行。”
凤九别过脸整理衣袖。
司命看了看她，似是察觉到什么，低笑了一声。
“我要出谷一趟，上次我只是消除了帝君和那叶青缇的记忆，可这劫还是要历下去，小殿下可与我同往？”
“自然。”
凤九明媚歪头一笑。
司命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走吧。”
“嗯！”
凤九下意识握住，司命借力将她拉起来，旋即又松开了手。
只这一瞬，两人都像是体会到许多不知名的情愫，可一边是天宫星君，看的太真太透，即便是不想着身份的时候，也觉得这沧海桑田爱恨情仇都是自己笔下二三点事，过眼云烟没什么好惦念的。
一边又是青丘帝姬，单纯善良执着倔强，固守着执念一往无前。
痴人。
若不痴，怎么会万年陪伴左右却分毫未察自己心意，若不痴，怎么会事事想起至交好友，又怎么会心绪不宁，要脸上红一红，念些清心咒呢？
——
“人人都说神仙好，谁知神仙多凄凉……”
凤九磕着瓜子听着茶馆里的说书人口若悬河。
“司命，凡人不是应该向往修仙的吗？怎么听起来，当神仙这么多不开心？”
司命为凤九添上一杯茶。
“恒久的生命并不见得会是好事。”
“还是司命星君见多识广。”
凤九信誓旦旦点头，又把魔爪伸向另一盘蜜饯。
东城李家铺子的蜜饯小殿下最爱吃，司命暗暗记了下来。
其实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来听说书，只是刚到王宫，就看到城门前挂满了白绫，再一打听，原来是前几日王君病死了，据说是被妖魔吓得当场晕厥，醒来后药石无医，昏昏沉沉几日，就去了……
司命翻看自己的命簿，关于宋玄仁的一切走向都已经悄然改变，只是其中有许多隐晦不明的地方，司命知道，那是代表着与自己有关。
“司命，这是不是，和原本的命簿不一样啊……”
凤九有些担心的模样，司命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无事。”
宋玄仁殡天，按理说东华帝君应该早已回归九重天，可这迟迟不来找自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司命暗自思量，却没有什么动作。
自从那日去九幽后，他便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件事，他并不想插手，任性也好无视也罢，数万年前那场浩劫他选择了大义，而这次，他只想置身事外。
这不，司命就带着凤九去听说书，说书人口若悬河，说着一仙女与凡间书生的爱恋，缠绵悱恻引人入胜。
凤九一时听得入了迷，蜜饯在手中拿了许久也没有送进口中，司命见她入神，无奈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巾。
“小殿下？”
凤九根本没没听见，司命无奈，只得拉过她的手，将她手心中的蜜饯拿出来，又将她的手擦干净了。
“我的小殿下啊……”
司命将帕子折起抬头，正对上一双明亮亮的眼睛。
“司命，你有喜欢的人吗？”
司命愣住。
“小殿下怎么突然这么问？”
“刚刚那个说书先生说，那书生最后还是与仙女分开的，最后，书生的一切都变成了仙女的一场梦，书生娶妻生子，从此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凤九神色有些哀伤。
“所以 ，无论当初执念有多深，到最后，都会变成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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