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爹爹说了，做错了事就得改正，凤九下了决心，一个变幻化成狐狸模样跳入司命的怀中。

司命措手不及却也只能抱住她。

“司命，我的毛可软可滑了，你多摸两下，说不定你心情就会好点了。”

凤九说完就把头埋进司命臂弯中。

还真是善良的可爱啊，这种安慰人的方式，也只有小殿下才能想出来吧，司命一下下的抚平她背上的狐狸毛。

“很久很久之前，我还是个灵山的弟子，有一群交心的好友，后来我飞升后，没过多久，我的那些好友也相继飞升，我本以为是因为大家修炼刻苦，那时我才知道，他们在拿凡人的寿元在修炼……”

司命闭上眼，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这些记忆他本以为自己都忘了，可真回忆时，他才发现那些魑魅魍魉血流成河真真切的发生在自己眼前。

吃人的不是妖魔，而是人心。

“后来呢？”

凤九探出一个头。

“后来，后来他们就死了，灰飞烟灭……”

司命拍了拍凤九的脑袋。

“若是这世上所有事都如小殿下这般纯澈善良便好了。”

司命星君是天宫中最温厚又最是长袖善舞的神仙，就连凤九也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副神情，她心下一动，将自己的脑袋往司命脸上蹭了蹭。

“会好的，都会好的。”

司命浅笑起来。

本来凤九还想问他水潭那处他是因了什么险些入魔，可如今这般，她决定再也不提。

司命，是司命星君，是九重天上的对凤九最好的神仙，是凤九最最最好的朋友，是凤九要保护的人，是凤九一个人的……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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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的日子安静，呆了许久也不觉烦闷，反而通心舒畅，凤九本就懒散惯了，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时间她玩的欢畅，竟是忘了东华还在凡间历劫的事。

平日里忙忙碌碌的司命星君，这段时日仿若也突然闲了下来，陪着凤九东玩西闹，很是欢畅。

“司命，你哪里找的这么闲适的地方，一点也不比青丘差。”

凤九光着脚在水中蹦跶。

“以往心境难空时就会来这里，算一算也有一两万年没来过了。”

“听说你们修仙和我们九尾狐族不同，需得六根清净才能飞升？”

“六根清净，那是西方佛陀的说法，凡人要想修仙，讲究机缘和心境……”

司命耐心解释道。

“喔……”

司命转过头，看到坐在旁边的凤九托着脑袋摇摇晃晃，就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小……”

殿下二字还没开口，凤九睡眼朦胧的脑袋已经趴到了司命肩膀上。

以往凤九都是变作狐狸的模样跳入司命怀中，倒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不妥，九尾灵狐嘛，小动物，都这样……

可人身的凤九靠在司命身上，就显得有那么些……

司命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惊醒她。

凤九心思单纯，哪里想得到这些，靠着司命只觉得舒服的很，还时不时娇喃上两声。

这一睡，就是小半天，连司命都打起瞌睡来。

“嗯……好吃……吧唧……”

凤九从睡梦里渐渐醒来，好香甜的梦，她眨巴眨巴眼睛，惺忪中看到司命衣服上湿了一大块。

“我，流口水了？”

来不及多想，眼看司命身子微动了动，凤九赶紧闭上眼假装睡着。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绝代有嫁人，幽居在空谷……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

司命转醒之时，只觉得这些诗句在耳边回响，即便是与小殿下已相交万年，可乍一看这绝色，还是会恍惚。

不知道怎么的，他竟鬼使神差的碰了下凤九娇俏的鼻梁，见她没有动静，有偷偷触了下睫毛。

“勿动俗念，勿动俗念。”

司命赶紧给自己念清心咒。

装作睡着的凤九哪能不知，可她现在心跳的厉害，又哪里敢这时候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