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

曲终，人散。

——结束了吗？

——结束了。

——真的？

——真的。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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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表生命力量的光柱照亮北方的穹苍的时候，战轩逸的心脏仿佛骤停了。他愣住了，像是被掐断了所有的声息。

战霄也怔了怔，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勾勾唇角笑了一下，却不知悲喜：“没想到他竟然死得比我早。真是……”

他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他看向战轩逸，仿佛有几分揶揄地说道：“你怎么不质问我？我可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我相信，你不会的。”

战轩逸的声音有些发颤，是因为悲伤的缘故。他迈步走向北边。

“就这么走了吗，不怕我跑了？”

“如果你想，自便。”

“那你快点走吧，或许还能看个遗容。”

［走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走出几步，战轩逸停下来，深吸一口气，问：“你不去吗？”

“我为什么要去？”战霄冷笑一声。

“好……”

战霄看着战轩逸的背影渐渐远去，像是寒冷的冬日贪恋最后的温暖一样，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终要脱离自己视线的人身上。

［那位阁主的东西，果然难控制，也真不愧是冥域的东西。］

战霄从衣袋里取出残片，端详片刻。

“别回头啊。”

战轩逸隐隐约约听到后面的声音，于是回转过头。

他看到战霄对着他笑，一种从心底生出的恐惧瞬间把他包裹，他不受控制地向战霄跑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光芒把战霄淹没，轰鸣声撕扯着耳膜。

“阿霄——！”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哥哥会去做什么？”

“你当然一直会在啊。”

“我是说‘如果’嘛。”

“没有‘如果’。”

“回答一下嘛！”

“……不知道。”

“哥哥将来会很忙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哥哥要把灵域看好的，一定不要给自己时间去悲伤啊。对那些不能回来的东西可千万不要倾注情感，不然会很痛苦的。”

“谁告诉你的？”

“婆婆告诉我的。她还说，虽然逝者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活着的人，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好好地。”……

一缕浅灰色的光忽闪一下，下一秒就消失在爆炸的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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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域的战后建设正在稳步进行。

骑士消失了，就在战霄捏碎玉片核心残片的时候。

米瑞斯暂时搁置了去魔域看望米凯尔的计划，留在灵域帮忙。

成为新任域主的战轩逸很忙。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头也不抬地拼命工作，有时一天的时间有富余，他就会把以前的旧案翻出来。总之不让自己有任何空余时间。

米瑞斯明白这是为什么。虽然作为外人不该多言，但他还是劝说战轩逸好好休息，不要透支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战轩逸顿了顿，看向窗外热火朝天修建房屋的灵域人民，喃喃，“斯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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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王上！”

米凯尔揉了揉眉心，抬起头看向声源处，见艾辛格正急匆匆地向自己跑来。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发现一个重伤的人，出现在灵域和魔域的边界。”

“你把他带回来了？”

艾辛格点点头，又问：“王上要来看看吗？诺伊尔一直说我太心大，会把间谍带进来。”

米凯尔略一思索，站起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