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准备准备，该收拾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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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该干正事了吧。”战霄用手撑着站了起来，立身不稳摇晃了一下，却也避开了战轩逸伸过来的想要扶住他的手，“还不杀了我？”

“你知道我不会的。”

“行了吧，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情绪那么激动，要除掉我这个‘恶魔’‘暴君’。”

听着战霄带着戏谑意味的话，战轩逸却是慢慢地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就由我来替你做决定。］战霄手触到衣袋——里面是那块捏碎的玉片的核心残片，泛着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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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所的空气稍显凝重。米瑞斯与骑士们缠斗不休，光屑飞溅。

米瑞斯的手不着痕迹地抚了抚胸口，又迅速地抽开——那里有伴随着钝痛的异样的感觉，就像有无数缺漏和裂缝正在被修补，并碾碎所有阻隔和杂质。

被笼在光罩里的人们似乎无动于衷，似乎迟钝冷情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对光罩外奋战的米瑞斯视而不见，只加快动作，并且分散开来——他们清楚地明白，自己帮不上忙，能做得只是最大限度地减少米瑞斯的后顾之忧。

痛感开始平息，被温暖的海水包裹的感觉却是更加清晰。米瑞斯终于能把那少量被分走的注意力集中过来，专心对付骑士。

渐渐的，渐渐的，米瑞斯感觉身体像是要睡去了，眼前的东西模糊难辨；意识却是异常的清醒，一片混沌之中，他看到一滴水融入一整片蔚蓝的海洋，长出一棵参天大树，树下一头鹿破水而出，踏着平静的海面向他走来，氤氲的蓝绿色水雾里，他们沉默地对望，周围的一切，都在生长、生长，他在一瞬间沉入温暖的海底，又在下一瞬间被绿影包裹。

“归——”米瑞斯听到有一个声音如是说。

“归……”米瑞斯喃喃地吐出这个字，像是梦呓。

而现实中，人们紧张地注视着突然没有动作的米瑞斯，徒劳地看着尖戟离他的心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有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就在尖戟即将刺入米瑞斯心脏的一刹那，他的身上突然放出象征生机的浅绿色的光芒，一瞬间仿佛亘古的春意，拥抱了整个世界。

像是得到某种刻入基因的命令，骑士们全部停下了动作。

盲婆婆一直凝重着的面容终于开始有了笑意，手中的光芒暗暗地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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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战梓杰看着眼前的这个骑士长——他比其他骑士更加高大，力量也更强。

此时战梓杰已是伤痕累累，而骑士长身上只是多了些痕迹。这群骑士都仿佛无坚不摧，没有力量可以摧毁他们似的。能在骑士的身上留下痕迹，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奇迹了。

身后的‘门’，泛着淡淡的光芒。

“记得灵域，灵域是你永远的家。我会守护好这个家的。”

妹妹出嫁时自己的话响在耳畔。战梓杰露出了一个笑容。

［还没来得及给阿霄道歉啊……还有小轩……来世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