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

谁知道呢，眼见可也不一定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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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米瑞斯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架子上的摆台，那张照片上的猫，是您的吗？”

盲婆婆回忆了片刻，笑起来：“哦，不是，小白啊，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的。”

［小白……？］

米瑞斯犹豫着，终是小心地问：“您知道，小白的毛色吗？”

“我知道，小白是一只黑猫，”盲婆婆笑吟吟地回答，“不过，表面的东西，并不是跟重要。不是吗？嗯？”

盲婆婆上翘的尾音里含着满满的笑意。

［话是这么说，但是……］

米瑞斯看着照片上的黑猫，想着“小白”这个名字，这个违和感实在是……

米瑞斯没有发现自己原本的目的就这么被绕开了。

“您为什么住在这里？”米瑞斯环视了一圈，问。

“因为我看不见啊，这个屋子，住了好多年，早摸习惯了，要是换个地方，我一个看不见的老太太，谁来照顾我？”

米瑞斯很想问一件事，但迟迟没有问。

——“门”。

灵域人对“门”的忌讳，他是知道的。在来找盲婆婆的路上，一个孩子看他不是灵域人，有些扭捏地问：“你是从‘门’外面来的吗？”

“不是。”米瑞斯摇摇头。

孩子笑起来，跑向一旁的妇人：“岚（灵域语，指母亲），他不是‘门外者’！”

见妇人歉意的目光向自己投来，米瑞斯勉强笑了笑，脸上的尴尬几乎要凝成实质了。

安静了太长时间，盲婆婆脸上显出疑惑，开始摸索起来。米瑞斯连忙出声：“婆婆，我还在的。”

“还在的啊。是不是想问，‘门’？”盲婆婆笑了笑：“去吧去吧，去找小轩，让他带你去。”

［小轩？］米瑞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指战轩逸。

“去吧去吧。”盲婆婆摆摆手。

“婆婆，再见。”米瑞斯礼貌地起身道别。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盲婆婆脸上老人慈爱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独属于年轻人的智慧与自信。

“悉心培养的将成为使者的灵，原来掉在神域了。也好，也好。”

“喵。”

屋里传来一声猫叫。

“小白，过来吧。”盲婆婆招招手，小白从黑暗处走来，一跃到桌上。

就这一跃，它的一身黑色的毛发，仿若褪色，只余下一身如雪般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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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婆婆让我带你去‘门’那里？”战轩逸很吃惊。

“嗯。”米瑞斯对战轩逸的反应并不感到奇怪。

战轩逸眼眸中的挣扎一闪而过，随后叹口气：“那就去吧。其实你可以在盲婆婆那里等我的，盲婆婆的屋子，离‘门’最近。”

米瑞斯目中锋芒乍现，一种凉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