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台

照片上定格的一瞬时光，相比漫长的岁月真的不值一提，却给人以难忘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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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么样？”

“不太乐观。”感受到战神联盟身上传来的不安分的能量波动，诺恩斯秀眉微皱，但当她将目光转向目露焦急之色的昀曜时，仍然柔和着声音安慰：“不过，还在控制范围内。放心，他们会没事的。”

“谢殿下。”昀曜向诺恩斯行了一礼。

“倒是你，”诺恩斯站起身来，端详着昀曜苍白的面容，“你的身体状况很差，最好……”

“不需要，”昀曜下意识地打断了诺恩斯的话，在意识到自己失礼后，他再次躬身行礼，“抱歉，殿下，谢谢您的好意。”

诺恩斯轻叹一声，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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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命运神殿处回来，昀曜勉力支撑着逐渐模糊的意识，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神思游离用力也不知轻重，门被很粗暴地推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沉闷的重响。昀曜自己也是撑住了桌子，才没有摔在地上。

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昀曜掩住嘴，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移开手——

手心里，有一滩鲜红的血，掺杂着亮银色，刺目得紧。

昀曜闭上眼睛，让自己倒在床上。

他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柔软的床吸走了他坠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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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木屋蜷缩在阳光下，佝偻沧桑如老人，与灵域的其他建筑格格不入。

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后，米瑞斯轻轻叩响了木屋的门。

“谁啊？”

老人沙哑的嗓音从屋里传来，伴随着拖拖沓沓的声音，门开了。

米瑞斯的视野里出现一个瘦小枯干的佝偻老人，她眯缝着眼睛抬着头，寻找米瑞斯挡下阳光的阴影，来找到米瑞斯的位置。

“婆婆您好，我叫米瑞斯。”米瑞斯礼貌地问好，半蹲下身子，以求以平等的姿态和盲婆婆交流。

“露露教的孩子？快进来快进来……”盲婆婆笑着招呼米瑞斯进来。

［教……］

米瑞斯心下微动，但也没有什么其他反应，进屋后细心地帮老人把门带上。

屋里一片漆黑。对于盲人来说，有没有光都无所谓，无非是一片黑暗的空白和一片光亮的空白的区别，但有客人来，盲婆婆就找来了一盏古旧的灯。

“婆婆，我来吧。”米瑞斯打了一个响指，屋里瞬间亮堂起来。

“很方便啊，呵呵，”感到了屋内光影的变化，盲婆婆笑了两声，哑哑的，“要喝茶吗？”

“婆婆，不用了。”眼见盲婆婆摸索着去拿茶壶，米瑞斯赶紧摆手。

木屋里的空间很小，角落里有一张小床，床头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有几本书，还有一盆纯白的茉莉，长势很好。还有一个摆台。

摆台上的照片，是盲婆婆抱着一只黑猫。

看到那只黑猫满是孤寂的绿莹莹的眼眸，米瑞斯的眸光闪烁起来。

“神圣阿米兰的东西，终归要回到家乡。”

脑海中，这句话再次浮现。

这就是图书馆里的那只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