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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影:肃清计划(重生)

【安室透同人】零影

里昂,我的家乡

那里有被河流分割的市区

下水道的污秽侵染着大都市的光鲜

罪恶的种子在阴暗角落生根蔓延

……

很多年过去了,Leo的歌声依旧那样忧郁而低沉。 用母语的歌声书写自己的家乡,是他忧愁悲哀的一生中莫大的抚慰。

愿萦绕在空旷卧室中的音乐,带着他家园的味道,慰藉Leo徘徊不定的亡魂。

同时愈合着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从地下囚牢被释放后,我昏睡了很久很久——在那间令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医护室。若是在往日,不论自己的伤口多么严重,不论身心是多么疲惫,只要上级对我发布了指令,只要想到完成了这些指令就能离组织中心的秘密更近一步,我都会在昏昏沉沉中用尽办法强迫自己清醒,投身我的工作。

我的确很疼,但身上的伤口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结痂。比起昔日所受到的抗打训练,此等皮外之苦虽说几近身体的极限,但客观来讲确实属于我所能忍受的范围。从这个意义上而言,我其实早就足矣醒来。但这次不同——我根本就不想醒。我继续放任自然地平躺在病床上,陷入迷糊的半梦半醒的境地,以为这样就能将曾经发生的黑暗与梦境中的黑暗进行混淆。

说白了,我不敢醒。因为没有勇气面对接踵而至的沉重现实。

于是我就这样,心存侥幸地扮演着一个废人。

在昼夜不分的睡眠中,我做了无数个梦,它们大多支离破碎、亦真亦假。我梦见高明和景光哥哥身穿正装,飞往法国参加我和Leo的婚礼;梦见Irish在组织的新年舞会上牵起我的手邀我共舞一曲,临走前Pisco习惯性地提醒我要把风衣披在礼裙外免得着凉;我梦见我与安室在像草原一般宽广柔软的床上翻滚着纠缠双腿;还梦见过优奈身处我与志保幼稚的斗气拌嘴之间无奈又欢快地窃笑。但这些美梦却不约而同地转向了纯黑色的结尾,那种黑色,带有死亡的肃穆与萧条,令我在温暖的被褥中不寒而栗。

据护士交代,在我昏睡的期间,除了Bronx,几乎每天都会来探望我的只有Irish了——或是焦躁地来回踱步,将空气用沉重的叹息填满,或是沉默无言地凝视着我熟睡却并不安宁的面容,思绪飘向不明何地的哪里。

在我被人架出审讯室的同时,他也获得释放——很显然,这场阴谋是围绕我而设计的——但不论如何,Irish没有受到讯问,对我而言已是万幸。但在这微薄的“万幸”之余,却是更深一层的绝望。

我遭到了背叛。

最可悲的,是来自他的背叛与欺骗。我像个失败的傻子。

我是一只愚蠢的飞蛾,心甘情愿地扑向名为爱情的烈火,在甜言蜜语的谎言中灼烧着自己的躯干,最终化作他人登上高位的阶梯上用作垫脚的灰烬。

那个一直被我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他对我展现出的任何海枯石烂的爱意,都不过是带着恶意与暗讽的骗局。

不出所料,那个代号为Bourbon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于我的身边。

于是乎,Irish成为我此刻唯一的亲人。

想不到,上一次与Irish再次并肩坐在酒吧吧台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了。

“一杯威士忌苏打,基酒要苏格兰威士忌。”我头都不抬地向调酒师说到。

“不来点杰克丹尼?”Irish好奇于我突然转变的口味。

我定定地看着Irish的双眼,摇了摇头。在悲伤的时刻,我还是习惯于喝苏格兰——虽然杰克丹尼威士忌的味道更佳甘甜,但Scotch这个名称带给我的抚慰感却远胜于酒精之于味蕾的刺激。

每当辛辣的苏格兰威士忌淌下喉咙,我全身的神经就会因大脑的微醺而逐渐麻痹——因为我能感知到,他就在我身边。

景光哥哥总有办法止住我的眼泪。

如果他此刻还活着,还守在我的身旁,他一定会极其温柔地将我一把抱住,用他那温暖的掌心顺着我的头发。

我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景光哥哥……倘若他正在天上注视着我,此时一定会对我大失所望吧。

“想什么呢?”自从这场变故之后,Irish总是害怕我沉默太久。

我仰起头喝了一口威士忌,摇了摇头。辛辣的酒水滚过我的喉咙。

“不用说我也知道,”Irish轻轻将酒杯从我手中取出:“Bourbon伤你很深……”

“……”

“还放不下他?”

“该断则断。”我叹了口气,与Irish对视。他浅棕色的瞳孔中混杂着倦怠、疲惫、伤感与忧虑。眼泪在我与他对视的瞬间又一次不争气地充盈我的眼眶。

他不语,伸出宽大的手掌拍着我的后背。

“以后在组织中,我们恐怕只剩彼此了。”他率先说出了那句沉淀在我心底的话。

“……为什么……你一直对我这么好……”我哽咽着发问。Irish,你真傻——我毕竟也是你的敌人啊……

一阵漫长的无言之后,他无奈又释然地笑了:“因为你很像我曾经的妹妹……”

我瞬间懂了:原来,我们都是在寒夜中渴望亲情的孤儿。

“二十年前北爱尔兰的雨夜。”Irish缓慢地晃动着玻璃杯中的冰球:“我和Janet商业街的一角蜷缩着取暖。我们淋了两天雨,Janet小小的身体烧地滚烫。时至零点,我已算不清我们饿了多久——总之我们马上就要死了。”

我平静地倾听他的讲述。

“在我以为生存无望的时候,一双皮鞋停在了我的眼前。那是一位衣衫革履的绅士,他从伦敦来北爱尔兰做汽车生意……他向我们伸出了手……可Janet还是没有挺过高烧,在宾馆里死掉了……后来,我跟着他回到伦敦。我发现他身份不简单,但我还是对他忠心耿耿——因为他亦师亦父地栽培我。我曾发誓要辅助他一生,可……”

我按住他突然在桌面上颤抖起的双手,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伤感扼制下来。

“你提醒得对。我们要往前走。”

“嗯,一起走。哥哥。”

“姐,我帮你做了调查。”Bronx把一摞调查档案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将视线从繁忙更新字节的电脑屏幕上移开,瞟了一眼资料的封面——《安室透行踪报告》

“不看。”我冷冷地答复一声,继续埋头于敲打键盘。

“难道你对他的身份丝毫不好奇吗?”Bronx依旧坚持为我出这口恶气。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他一眼,最终予以妥协,拿起那摞码放整齐的资料,转身将其摆在桌面里侧。

若说没有怨气与伤情,那自然是假话。因此我正用忙不可迭的工作强行转换自己的注意力,以求不再陷入那纠缠不清的情感。没错,我在组织中非但没有受到排挤,反而更受上级的器重——Boss保了我,并在事后狠狠训斥了Rum一通。

我对此也很是困惑。我不明白我这等无名小卒的性命为什么会受到Boss的关注——或许,这是Boss对权势渐长的Rum的一种牵制吧。我在整个局势下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是命运让我逃过一死。

Bronx见自己完全被我晾在了一边,便识趣地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喊住他:“我总怕被人跟踪,今天你送我回家。”

我撩了撩被冬日的风吹乱的长发,关上车门。我耸耸鼻尖,车里再也没有弥漫过浓重到刺鼻的男性香水气息——不赖。

“今天很准时嘛。”Bronx盯着表盘。

我完全习惯了他对我亲近的调侃:“天气不错。”

Bronx启动了发动机,瞟了眼后视镜:“难得的冬日暖阳,晚上不一起喝一杯?”

“我要和Irish处理Pisco的后事。”我低头摆弄着被染得漆黑的指甲,以轻快明朗的语气说。

“抱歉……”他知道我在忍:“……随时找我,我有求必应。”

我向他投掷了真诚而感激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神。

“谢谢。”我在汽车开动之突如其来地说道。

“什么?”他有点不明所以。

“Bourbon,其实我早就决定查他了——我要毁了他,正如他毁了我一样。”

我坚决的语气似乎怔住了他。在他因迟疑而沉默的片刻,我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今天的提醒,我还真的没有彻底发现自己对他的恨意——”我边说边习惯性地翻开手提包:“——糟了,资料被我忘在办公桌上了!真是的……我本来想今晚和Irish一起看的……”

“没事,还没开多远,我回去取。”Bronx安慰着,逐渐将车靠路边停好。

“又要麻烦你了。”我抱歉地对他苦笑。

“我说过的——有求必应。”不知为什么,Bronx这句话的语气格外沉稳而富有慰藉的魅力。

我安心地坐在温暖的座位上,乖巧地冲他点点头。尽管我一直在努力忍耐,但受伤的心终究难以熬过孤独而痛苦的时光。看着眼前这个对我无微不至又温柔细腻的男人,我的眼底还是不争气地泛起泪花。

“别担心。”

“诶,等等。”当他准备起身之时,我轻轻拉住他的手腕。我手指尖冰凉的触感为他的皮肤带来轻微的刺痛,他坐回来,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钥匙。”我把办公室钥匙递给他。

“哦。”他愣愣地将其接过。

我们就这样在凝结的空气中注视了几秒。冷风从车门开启的小缝中向车内灌进,舔舐着我们相触的皮肤。

我恍然回悟,赶紧将手从他的手腕上收回,缩紧袖子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恢复工作状态的高冷语调:“快去快回。”

Bronx犹豫了片刻,嘴角微微抽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一言不发。最终,他暂时撇下车和我,向组织总部的大楼跑去。

我从后视镜里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恢复了冷静。

打开手机软件,一个小红点在地图上直线移动。

我心满意足地冷笑一声,从兜里摸出手帕……

“检验结果哪天可以出来?”我撑着下巴,对耳麦另一端的Irish发问。

“咱们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瞒天过海地调查,最快也要一周时间。”

“呐,等你好消息喽。”

“真的不是‘坏消息’?”Irish对我异常亢奋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

“猫捕猎的乐趣,在于捕猎本身。”

“知道了,小猫咪。”他叹了口气,继而语锋一转:“你对昨晚赤井秀一的事怎么看?”

“完全无感——毕竟他的惨死要记在Gin的功劳里嘛。”我坐在黑暗的卧室中,通过要紧后牙的方式从颤抖的喉头挤出这段貌似轻松的回答。

通话随后在简短的祝好声中结束。

我向后一倒,摊在床上。两道滚烫的泪从眼角滚落耳畔。

赤井秀一死了。这发子弹,永久地消失于黑暗深处,被邪恶的气息所吞噬,一去不返。

今夜也注定辗转难眠。杂乱的心绪萦绕在着漆黑冰冷而空荡的卧室——一间毫无温度的庇护所,唯一的作用是为我提供一处世界上仅有的、能够容许我放肆大哭的场所。

我昏昏沉沉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烦闷而狂躁地用手指卷着头发。

这时,一阵琴音的旋律从窗外传来。估计是哪个音乐生在夜晚的公园中练习吧……我安静地听。

是一首日本民谣。这个旋律清晰地刻印在我的记忆中——是《故乡》。是景光哥哥在远程电话中为我弹唱多次的《故乡》!

……这不是幻觉。我猛地坐起身,屏息聆听。弹奏者并没有唱出歌词,但我却随着音乐低唱:

兎追ひし彼の山

小鲋钓りし彼の川

梦は今も巡りて

忘れ难き故郷

如何にいます父母

恙无しや友がき

雨に风につけても

思ひ出づる故郷

志を果たして

いつの日にか归らん

山は靑き故郷

水は淸き故郷

我闭上双眼,长野的故宅在眼前展现开来。我看见了父亲、母亲和两位哥哥。看见他们坐在餐桌旁,笑容被暖光灯映照着,边谈笑边等我赶去一起共享晚餐。

我看见多年后景光眼角的泪——那泪为我而流。

我看见身处长野警署的高明,站在办公室窗边仰望圆月,牵挂着他那两个凭空消失的亲人。

是何人,是何位与我素不相识的过客,在这本该由我独自消磨孤寂与悲痛的夜晚,戏剧般地弹奏出我的心声……

眼睑已经被泪水黏腻地睁不开。我索性继续闭目,在低回婉转的琴声的抚慰中,在温柔缱绻的回忆中,陷入终于到来的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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