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滋事

对讲机里传出卡座区有客人打起来，服务生们连忙赶去，听说拉都拉不住。明明是一起来玩的，却分成两波人干架，一部分人劝架，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在旁边助威呐喊，生怕事情闹小了，阵仗大不起来，热闹不够看。

夜场鱼龙混杂，从来没有像今夜这么失控过。

人群的漩涡，小雨坐在沙发上，渐渐呼吸困难，这就是许默的世界，充斥着暴力、酒精，说不定还有……她不敢想。

梁真有时心口会隐隐作痛，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她那没着落的儿子，她很久没有看到他了，也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明明小时候很粘她。最近，心间频繁疼痛。

“怎么了？”

身边的男人关切的问。梁真不作声，尖锐的刺痛转瞬消失，但她总有不好的预感，这是做母亲的直觉。他们有事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告诉她，他们对她的儿子做了什么？最近，她总是噩梦连连。

“平叔。”

他老婆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叫过他了，这，是在求人。梁真一直是一个如石头般坚硬的人，心是捂不热的。恩怨了许多年，他老婆依旧美丽，他却在衰老。那个孩子已经被驱逐，许幸平知道，许默一天不回家，梁真一天不得安心。

梁真抓住许幸平的手不放，认真的说：“把许默带回来，我求求你，我这几天老是做噩梦，我担心他在外面出什么事！”越说抓的他越紧，越说越泪眼婆娑，看得他不忍直视。她害怕他拒绝，怕他发脾气。这种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觉还是头一遭，他深知她老婆迫切的想见到那个报应。

梁真以前不是这么求人的，可比这个骄傲自尊得多。至从许诺出生后，许幸平也变得很多，变得容易心软，长出了良心。他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就回“好。”

有些事他一直没敢告诉他老婆，为了以防许默横尸野外，在经济援助这一块他从来没有断过，那个孩子也从来不跟他客气，只求他能在他老婆面前活泼乱跳的。

滋扰生事的像今天这种不能自己平息的一年难遇，大堂经理看见许默就头痛，很多无关人员参与进来，他们都算不上深交，只打过照面，晓得这号人。电光火石之间，许默来回扇了对方几巴掌。谁的拳头落在谁脸上，谁又扫了谁一腿，谁砸碎了酒瓶、掀翻酒桌。

污言秽语，新仇旧怨，顿时敌我不分，鸡飞狗跳。许默一呼百应，年轻人血气方刚，地痞流氓之间也会相互通气，愤愤不平。经理抱着停业整顿的觉悟报了警，内心里对许默一顿问候。警察过来大家都得蹲着，都得被拉进去，这帮孙子！

从警察局出来许默脸上负伤挂彩，小雨觉得冷，在混乱中他顾不上她。有时候许默会自我怀疑，在小雨眼里他像不像一个傻子？他真的好幼稚。街上冷清，小雨心里除了空落落的还有后怕。很快，那男孩发现蹲在路边的她，一脸诧异，半天没有反应。这种很想拥她入怀的心情是怎么回事？他第一次产生这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