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晚鲫不知道的情况下,苏辞与高洋密谈了一次。
“再过不久,我要免她罪身,放她出宫,送她归土了。”这是高洋。
“为什么?!”
“你喜欢她吗?呵呵”他轻轻地笑,“我要开始我计划了。这个计划里,她不然死,或者离开,我们都不希望她在对吗?”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苏辞问。
“她也很喜欢你呢,苏辞。我觉得你很能代表她的想法,所以问问你的意见。”
“如此这般,你保她平安,保她一生,我们是否能在一起无所谓,其他的向人无所谓,反正沈儒一直在,她也不会太难过。”
他们谈完不久,高洋便把沈晚鲫召了过去。
她看皇帝装束的高洋显得不太适应。
“我面前你不要拘束,我总归是高洋。”
“那你找我做什么?”沈晚鲫近乎有小半年没见到他了。
“我今日要宣皇旨,免你罪身,遣送你回故乡,同时释放沈儒。”
她神色一变“我可不可以不回去?”
“不可以。”
“为什么?”
“我是皇帝,这可是命令,不可忤逆。”他冷漠地说,比起当初那个她险些坠湖那双拉她的有温度的手的主人的态度大相径庭。
“那苏辞呢?”她不解高洋的态度大变,不甘心地问。
“我问过他,他不愿与你离开。”
“那我不走。”她轻易信了高洋。
“由不得你!沈晚鲫!”他呼了她的全名。
“如果我偏要留下呢?”对于高洋,她总有一种倔强。
“死……”高洋轻轻吐出一个字。
她呆住了,这不是她固执想换来的结果。“那你就杀了我。”
“好啊,那苏辞呢?沈儒吗?和你一起怎么样?”
“你……”沈晚鲫猛地站起来,却被高洋死死压住“别忘了,我是皇帝……”
她怔怔地看了他良久,才回了神,“是不是只有我走了,你就就以善待苏辞,保他平安富足一生?”
“那自然。”高洋缓缓坐下,“只要你不再回来,我保他一生。”
沈晚鲫气得浑身都在抖,却只能说“那我什么时候走?”
“最好明早。”
她不敢相信高洋给她的时间那么短,短到只够告个别,“知道了,皇上告辞。”
她把“皇上”二字咬得特别重,相信高洋听得出来,但他没有理会。
临晚,她才把这个消息告诉苏辞。
“他早同我讲过了。”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沈晚鲫还不死心。
“高洋不会放我离开的。”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和以前一点都不像。”
“先帝害死了他的兄长,她如今这样也情理中。”苏辞叹息。
“明天你别来送我了。”
“为什么?”
“怕离别……”
“你可以传信给我。”
“别傻了。”她这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高洋肯定会挡着的。”
“那还有别的办法,我们……”苏辞也哽咽了,“沈晚鲫,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不可能了。沈晚鲫没有说,可他们心知肚明。
但苏辞还是去了,沈晚鲫听到他的声音了。是用笛子吹出来的,以前她弹琴,他吹笛,便是这个声音。
“苏辞……”
她还是离开了,把思念一并带走了。
她像是缸中之鱼放回池里一样,可她早就习惯了缸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