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画？”
南歌不明白为什么白玉堂会忽然提起那副《夜宴图》，点头道：“是在我这里，现在要吗？我这就去拿。”
那幅画就放在库房里，南歌不用找便带了回来，顾千帆瞧见那幅画脸色一下就严肃起来，当着两人的面展开画轴。
——那是一副很平常的夜宴图，赵盼儿曾说过画上画的是西川路转运使薛阙在沙漠里夜宴的情景，主人居中，客人坐在两侧，酒宴正酣，而又有歌伎琵琶伎在一旁弹奏助兴。
顾千帆的表情忽然复杂起来，伸出手在画上轻轻摩挲，忽然面色一顿，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刀，慢慢割开画纸。
“他……这是干吗呢？”
南歌探着脑袋看了一下，小声问道：“那这么算起来的话，他实际上是你表哥，你外祖父是礼部侍郎顾审言顾大人，你舅舅是洛苑使顾明敬，难怪当年你大闹开封府最后都不了了之，却不想还有这一层关系在。”
“那是包大人见小爷我本事出众，才不是我怕了展昭那只猫儿，更何况当今官家仁厚，事后并未追究。”
白玉堂轻哼一声道：“我外祖父对外宣称顾千帆是我舅舅的儿子，不过是为了不认我姨丈罢了——他入皇城司后便鲜少与我陷空岛联系，我还当他早就忘了我这个表弟。”
南歌想了想道：“皇城司隶属朝廷，只怕你这位表兄在外树敌众多，想来他不与你联系想来也是怕给你跟伯母招来仇家。”
白玉堂抱着胳膊斜着眼睛看南歌，鼻子哼气道：“五爷怎么会不知，只是恼他做了朝廷的鹰犬，小瞧了五爷，也小瞧了我陷空岛罢了。”
两人说话间，顾千帆已经把卷轴割开，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布帛来，上面密密麻麻用墨写着蝇头小字，顾千帆细细一看，面上便难看的紧。
“此事牵扯重大，还请沈姑娘与那位画主人赵娘子莫要与旁人提起这幅画，不然平白丢了性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千帆将布帛折一折，贴身藏起来又对白玉堂道：“整日在江湖上胡闹也不成体统，待我明日回京便修书一封禀报姨母，你这样不清不白（地呆在人家姑娘这里）成什么样子。”
白玉堂：“？”
南歌：“……”
顾千帆看南歌的眼神总算是软化了几分，颇有种老父亲看儿媳妇的赞许：“这副画我便带走了，其中牵扯太多，知道太多只会对你们不利，沈姑娘身上的秘密顾某也无心去探查，只要沈姑娘不做危害大宋之事，顾某便不会为难姑娘。”
南歌总觉得顾千帆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转头小声对白玉堂委婉道：“你这表兄……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白玉堂一脸嫌弃：“不清楚，自打他入了皇城司便与我没什么联系——”
顾千帆：你俩说悄悄话能不能避着点人？
……
……
顾千帆的到来就像是一场夜雨，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除了带走那幅画什么也没留下。
白玉堂还十分好奇地问南歌为什么一点都不好奇，谁知南歌满脸震惊的反问回去：
“那幅画一看就有秘密，里头夹层藏着的东西搞不好就是大麻烦，开开心心活着不好吗？干什么要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南歌也把这件事告诉了赵盼儿跟宋引章，说清楚这副画牵扯甚大，大到皇城司的指挥使亲自来查，赵盼儿跟宋引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立刻明白过来她们是不能见过那幅画的。
“沈姐姐你放心，这件事除了咱们几个谁也不会知道，就算将来有人逼着我说我也不会出卖二位姐姐的。”
宋引章一脸坚定，旁边的赵盼儿忽然想到什么眸色闪烁：“……欧阳他，见过这副画，他说此画画技独特，向我讨要过几回回去临摹，只是……”
只是那时候她为了宋引章已经把画送到了杨知远的府上。
南歌才不管欧阳旭死活，想了想道：“看过就看过吧，若是临摹也无碍。”
那幅画原件已经被顾千帆带走，南歌猜想里头的东西才是重中之重，当然要是欧阳旭闲的没事干拿着临摹品到处跟人显摆，那就不关她们的事了。
“那白公子怎么办？这副画可会牵扯到他？”
宋引章有些担心，她知道是白玉堂替她跟杨知远“求情”帮她脱籍放良，一直想着亲自道谢，却不想白玉堂来去匆匆，她根本见不到对方。
“白玉堂便是那样风一样的性子，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再见他，不过他收到你的谢意了——那顾千帆好歹是白玉堂的表兄，自然不会害他。”
南歌安慰宋引章道：“你且安心便是，相逢便是有缘，说不得哪日便就再碰上了，还叫你认真道谢。”
赵盼儿轻轻推了推宋引章，有些无奈。
宋引章年纪小，脑子里只想着要报恩道谢，却不明白白玉堂是看在南歌的面子上出手相助的，对方只是见不得南歌为难，也好在南歌是个晶莹剔透的性子，才没出什么误会。
……
……
白玉堂跟南歌说的一样，来去就像是一阵风，喝完南歌埋在树下的桂花酿后人又不见了，南歌一边摇头一边继续埋酒，孙三娘打趣她：
“你呀，平日里老成的我都快忘了你是个尚在闺阁的小娘子——白公子哪里都好，就是是个江湖人，这打打杀杀的委实有些不安稳。”
南歌好笑道：“三娘姐莫非以为我跟白玉堂——却是你误会了，我与他不过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算是一同饮酒的饭友罢了，况且我是修道之人，不会轻易言婚嫁。”
孙三娘闻言有些担忧地放下了手里缝补的衣裳：“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也不知你那个师父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哎。”
两人又说着话，忽然听见外头一片吵闹，宋引章慌慌忙忙奔了进来，满眼慌乱：
“沈姐姐，三娘姐，快去看看吧，欧阳姐夫的老仆带了人在茶舍闹事，说是要退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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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答一下各位的问题，最近更的晚是因为我开始忙了，没办法，我不是全职写手啊各位姐妹，平时还有自己的生活，只能抽空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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