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3章 梦华录+七五+聊斋 38

第三十八章

　　南歌带着辛十四娘再次穿越水镜的，只消一瞬便回到了沈宅的小湖里，她刚一冒头，就看到一个青年版“白玉堂”正背对她跪在湖边，白玉堂躺在岸边吐水，跟花洒一样。

　　南歌：“……”

　　什么情况，刚刚落到水里的不是那个黑衣青年吗？为什么吐水的是白玉堂？

　　这场景多少让人觉得诡异。

　　赵盼儿竟然也在，看见南歌从水里走出来登时松了一口气，忙上前几步拉她跟辛十四娘上来。

　　“你如何在水底下呆了这么久？白公子以为你出事跳下去救你……却叫水淹了，这位顾大人正在救他——”

　　“白玉堂也跳下去了？他凑什么热闹啊！白玉堂？！白五爷？白老鼠？！”

　　南歌吓了一跳，赶忙凑上去查看白玉堂的情况，一连喊了几声都没能叫醒对方，一边的顾千帆眼神毫无波动地看她一眼：

　　“自己还是只旱鸭子，却要学着旁人英雄救美，若非我手疾眼快捞了上来，只怕这会儿他就该到地府去喊冤了。”

　　白玉堂平躺在地上，像是在水里泡懵了，眼神都没有焦距，只知道机械地吐着水，直到听到南歌的声音才骤然回神，下意识坐起来反驳顾千帆的话：

　　“姓顾的，小爷的事不用你管，你还笑我？五爷我怕水怎么了？天底下哪有住在海上就一定要会凫水的道理？”

　　白玉堂轻咳几声，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白色劲装贴在身上，勾勒出几分修长的身线来，他更是对着南歌没好气道：

　　“你确实不能叫人省心一些？五爷都出了钱塘县还得回来救你，青天白日的你跑到水里——”

　　他忽然哑巴了，盯着南歌一身干爽到不像话的衣服仔细看，再回头看看池塘，张了张嘴。

　　“看起来你这位红颜知己也有些东西还没告诉你。”

　　顾千帆毫不客气地嘲笑道，眼里写满了看好戏，赵盼儿只觉得这人讨厌的很，不由暗暗瞪了他一眼。

　　“这与你无关，要不是你瞎喊，小爷我怎么会……咳咳。”

　　白玉堂只觉尴尬万分，明明他是下水救人的，怎么现在一看却像是身份颠倒了？

　　更别提救他的还是素来与他不对付的顾千帆。

　　明明知道现在场合不合适，但南歌还是觉得很想笑，看着面前委屈巴巴又带着点小傲娇的白玉堂，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对方像只落水的猫咪：

　　“白五爷，你竟然以为我要自尽不成？我活的好好的，这酒还没喝够怎么会想不开？不过是另有原因，你倒好，问也不问便往水里跳，平日的机警呢？”

　　白玉堂被噎住了，想说出口的话忽然卡了壳：“别想太多，五爷我不过是路过，听见赵娘子喊捉贼才跳进来——我怕你在湖底泡成胖头鱼才顺手救人——你笑了？！”

　　他面皮上带着些许恼怒，额前的水还在往下落，瞧着当真是又狼狈又滑稽。

　　“噗。”

　　“嘻嘻。”

　　一边的赵盼儿跟辛十四娘都笑了起来，后者更是毫不遮掩地嬉笑出声，南歌怕白玉堂炸毛，连忙憋着笑道：

　　“不敢不敢，哪里能笑咱们白五爷——白五爷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江湖上人人称道，想来跳下水也是为了救我，所以才忘了自己不会凫水——”

　　她生的清丽，这么一笑自然是百花无颜色，白玉堂的耳朵尖忽然就红了一点，复扭头去瞧顾千帆，恶声恶气道：

　　“不过是借了你顾指挥使的名头一用，怎么就值当你追到钱塘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我本也不想管这些杂事，你在外打着谁的旗号，跟什么人交往都与我无关，只是我昨夜才到钱塘，就打听到皇城司的’顾指挥使’当真是好大的微风，拿着剑架到两浙通判脖子上让他给一个乐伎放良罢了。”

　　顾千帆慢条斯理地擦去额前滴落的水，嘲讽道：“几年不见倒是涨了本事，你那些江湖技俩用到官场上，白小五，你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么？！”

　　“！”

　　赵盼儿有些惊讶，她才知道却原来宋引章脱籍放良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忍不住瞧了一眼顾千帆。

　　南歌看两个人虽然互相“恶语相向”，可口吻熟稔的很，顾千帆甚至称呼白玉堂为“白小五”，当即反应过来道：

　　“你们两个……是兄弟不成？”

　　“是。”

　　“才不是。”

　　顾千帆与白玉堂同时出声，前者一脸坦荡，后者则是满脸懊恼，南歌得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

　　“算了，还是先进去换身衣服吧。”

　　南歌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连忙叫辛十四娘去买两套合身的男子衣裳来，赵盼儿却道她家里有欧阳旭不曾穿过的新衣，若是不嫌弃就拿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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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从未在沈宅落脚，进了后头的客房才发现后院里居然有温泉，他来来回回确认了好几遍，才惊奇地入了温泉池子。

　　“你这个红颜知己却是不简单，也就只有你蠢，才把她当做寻常江湖女子。”

　　顾千帆在皇城司待了数年，眼神毒辣的很，坦然走入温泉池擦洗身上，眸色明灭：

　　“宫里娘娘都分不到的浮光锦叫她拿来做外衫，身上珠钗首饰虽然款式简单，可是无一不是精品，鞋面上指头那么大的珍珠，去岁胶东也只上贡了一匣子，她却拿来做鞋面，还有那个婢女，行动间脚步轻而无声，一瞧就是个练家子——她刚才从湖里出来，身上干干净净，白小五，我只知你素来与江湖人打交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这些江湖术士来往了？”

　　白玉堂脸上盖了一条白毛巾，听到这里冷笑一声：“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自你入皇城司后不就不与我联络了么？表、哥。”

　　顾千帆与白玉堂相差近十岁，二人生的相似，却不是同胞兄弟，但他们之间却并非毫无关系。

　　顾千帆的母亲闺名淑娘，是礼部侍郎顾审言之女，洛苑使顾明敬的姊妹，白玉堂之母则是顾淑娘一母同胞的孪生姊妹，只不过她嫁给了江湖人白父。

　　这姐妹二人一个嫁给新科进士，一个嫁到江湖世家，彼此之间也格外亲近，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两姐妹生下的孩子也有几分相似。

　　白玉堂跟顾千帆相差近十岁，小时候还瞧不出来，却没想到两个人越长大越相似，到后头简直就像一对嫡亲的兄弟。

　　后来顾淑娘与顾父和离，红颜早逝，顾千帆跟着舅舅生活，自然也就跟姨母家的表弟白玉堂培养了深厚的感情，白玉堂因为家世原因，素来厌恶朝廷鹰犬，而偏偏顾千帆中进士之后就进了皇城司，两兄弟也慢慢疏远了许多。

　　“莫要胡闹，我是同你认真在讲，钱塘出了件大事，事关大宋江山社稷，你若是出了事姨母必定会伤心，这沈家小娘子不简单，你与她相交也要注意。”

　　顾千帆捏了捏眉心，这副温情的模样要是叫属下瞧见必定会以为活见鬼。

　　什么时候见过“活阎王”跟人这么平和的说话了？

　　“江山社稷？”

　　白玉堂眯着眼睛：“你这么着急找过来，还提两年前的事——莫不是这件事跟杨知远那厮有什么牵扯？难道是——那幅画？”

　　顾千帆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白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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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还有，我正在打，有人想看说英雄么？我最近在看，太好哭了呜呜呜，只有写个沙雕同人才能缓解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