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如此!明知道如此!
锦觅,你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呢?
锦觅踉跄奔出禺疆,心头的涩然再也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我该去哪里,我该去找谁呢?
此念不过一闪,便习惯性地施了召唤术。
绿光一闪,落地的却是一身黑衣,遍体鳞伤的扑哧君。
“扑哧君!”
……
魔界地宫。
颇费了一番周折后,锦觅终于取到了九婴内丹。
方出了九婴洞,便碰到了一身墨色羽衣的穗禾。
“你来做什么?”
穗禾冷笑一声,掌中便燃起了莲状的灵火。
“自然是九婴内丹,只要是你要的,我便不会让你得逞。”
灵火明亮灼热,九阶即九瓣,一瓣也不少,正是——
“琉璃净火!”
脑中断了弦般,先前的疑点突然明了起来。
“是你!是你杀了我爹爹和临秀姨,是你让我误会错杀旭凤,对不对?”
“是又如何。”
羽衣女子掌着净火,篾然一笑。
“我还知道旭凤是你救的。可他如今却认为是我救的他。锦觅,你俩再无可能!”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此仇,不共戴天。
锦觅凝起玄翊,眼底的杀意如实质般,似要将那轻笑的女子穿透。
“今日,我便要跟爹爹与临秀姨报仇!”
冰刃仅划伤了臂膀,便被一道烫热阻住。
“凤凰!”锦觅一惊,眼底的杀意却未减:“琉璃净火,她会使琉璃净火,是她杀了我爹爹!”
一道火灵挥出,那粉衣仙子便被击到了一旁。
“是她!”
怒气结膺,并未计较方才的一掌,锦觅指着那墨衣女子,大声辩道:“是她杀了我爹爹,是她,是她在陷害你!”
看着地上狼狈匍匐的女子,旭凤神色微动,却仍是冷声道:
“陷害?是她陷害我,还是你陷害我,水神心知肚明!”
他不信我,他不信我!
从未有如此的慌乱,锦觅眼前一昏,连手上的冰刃都险些没有拿稳。
那仙子实在狼狈不堪,手中拿着冰刃,她踉跄着上前,不知又要对谁下手。
旭凤将穗禾护在身后,戒备道:“今日你若动她一根汗毛,我便让你灰飞烟灭。”
呵。
她最爱的人,竟对她的杀父仇人维护若此!
“父母之恩,云何可报?”
以命报之。
粉衣仙子拾起冰刃,一瞬不瞬地盯着旭凤身后那幸灾乐祸着的女子。
今日就是死,她也要为爹爹和临秀姨报仇。
更要为旭凤除了这个祸害。
……
早在自己初次伤她时,手中的凤翎便不受控制地颤了起来。
锦觅每靠近一步,那凤翎便剧烈地抖一分。
金色的翅翼砰然展开,将那身形不稳的粉衣仙子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怔怔相视的两人,近不过数步,却若隔着天堑鸿沟。
“连你也背叛我!”
旭凤恼怒地收回凤翎,欲要将之折断。
“不要!”
锦觅看着昔日的信物渐渐湮灭,心底钝钝地痛了起来。
“不要!不要…”
连那初初的信物,凤翎也没有了。
她该怎么办?
她和旭凤,是不是也如这凤翎一般…
身后突然一道熟悉的水灵,白光一闪,那残破的凤翎便落到了地上。
润玉凌厉地扫了一眼那两人,眉头紧紧地蹙了蹙。
“觅儿,”将怔愣的仙子扶起,润玉温声道:“再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