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在发呆。”程颂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客厅昏暗的光在她精心扎成的双马尾上跃动，“有对象了阿？”
我赶忙打掉她的手，反问道：“你和宋亚轩怎么样？”
“别提了。”程颂泄气。
程颂在追宋亚轩，她不知道的是宋亚轩也在追她。
程颂被我说得像没了气的气球，拉着我下楼走走，我旧伤未愈，只能跟着她慢慢地走动。
五点钟天还没完全暗下来，程颂小卖部买零食，我靠在栏杆上用手撑着脸
我听见塑料袋掉在地上的声音。
程颂拎着塑料袋跌在地上，一颗鹅卵石被踢在她脚边。我摇摇头，刚想把她拉起来就听见她紧张兮兮地嘀咕着什么。我仔细听。
“我操，宋亚轩。”
你妹。
这就是你不看路的原因吗。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差点没站住。
宋亚轩和刘耀文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果然好看的人只和好看的人玩。
宋亚轩在看到程颂的时候忽然闭上了嘴，程颂还生着闷气故意躲避他的眼神。他们走来的时候，宋亚轩拉过程颂。
我和刘耀文颇有自知之明地躲开三米远，我正想回家，刘耀文也忽然把我抓住。
等程颂和刘耀文走远了他才开口。
“看见我为什么不打招呼嘛。”
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我撇撇嘴。
“我见人都不打招呼。没那个脸。”
“那别人会以为我们不认识的。”
我脸红：“不认识就不认识。”
“那我以后看见你就主动打招呼，你得回应我，好不好。”
我看着刘耀文，只觉得幼稚。
“很累欸这样。”
“没事。”他摆摆手，笑着看着我，“等你会主动问候我了，我就不累了。”
-
就这样我和刘耀文有了“见面一定要打招呼”的约定，尽管大部分时间都是刘耀文主动，我看他也乐在其中。
放学落日余晖落在学校走廊上的时候刘耀文都百无聊赖地在班级门口等我。我想我和刘耀文的关系大概不会止步于此，假如我没有扔掉那张纸条的话。
我没问过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是单纯打个招呼亦或是粉红缱绻的情话，我都没有开口问刘耀文。我们好像都不约而同的，任凭记忆水闸冲刷掉那段斑驳破旧的回忆。
刘耀文生的好看，看向别人的时候眼睛里总有东西在熠熠生辉，初中两年凭着硬件吸了不少迷妹。只有我知道刘耀文这人到底有多么不正经。有时被老师拖课的我坐在座位上看扶着自行车等我下课的刘耀文，再看看在围着刘耀文等我下课的小女生，脑仁一阵突突地疼。
初中部所有人都知道，初二十班的刘耀文，每天都在等初三九班的宋知醉下课。但没有人知道，我不是很想让他等我下课。
我每每为了刘耀文在夜里辗转反侧。他喜欢我吗，他不喜欢我吗。他为什么要等我下课，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多想的结果是，早晨起来枕头上会躺着几根头发。
我没胆开口。万一只是我误会了呢。
但我必须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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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
过了两个红绿灯十字路口，我紧张兮兮地揪着衣袖，在等第三个红绿灯的时候开口。
“我们到底算什么阿刘耀文。”
是假情假意的cp，纯粹的校友关系，还是你真的喜欢我。
刘耀文转过身，浮尘在路灯投下的昏黄光晕里纠葛盘旋，月晖落在他肩膀上，我看见情愫在他的眼睛里翻涌，蕴藏着被冬天私藏的温柔。刘耀文的温热气息在我耳畔酝酿成单音节，他好像要把我镶嵌进他炽热的怀抱里，迷惘暧昧攀上他的眉眼。我只想与他就此沉沦。
我的声音是颤着的，刘耀文把我拥进怀里我也止不住发颤。
“在一起吧，姐姐。”
恍然间我好像看到那次考试，我坐在考场里，身边的刘耀文还在奋笔疾书，我把纸条从袖子里掏出来，借着光透过背面隐约看到几个黑色的字符，又怕被老师误会作弊鬼鬼祟祟地塞回去。
那几个字符在我脑海里一笔一划地拼凑起来。我红着眼眶，滚烫液体好像从心口涌上来，碰着面颊也是灼人温度。我们在缄默人海中相拥。
刘耀文，我的刘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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