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祀温找我无非就是想教训教训我的脾气,她喜欢刘耀文全校人尽皆知,我和刘耀文又闹出这么大动静,难怪这位大小姐会生气。
我被堵在小巷时才想起原因。
我认命,自甘等着咒骂和拳打脚踢。
拳头隔着衣料落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就算是女生力道也不小,有几次几个女生想对我的脸下手,好在宋祀温带了脑子出门,只让掐弄校服能遮着的地方。
“别动脸,她可是大明星呢。”
在韩国的时候,我年龄最小,常被差去便利店买零食,如果被舞蹈老师看见了,第一个责罚的就是我,也幸亏我常常挨棍子,练出一副挨揍的好身体。
可她们还是不喜欢我。
她们排挤我,针对我,成团出道之后把我围在练习室扇我,用粗鄙的语言骂我,可她们又得在粉丝面前装作好姐妹的样子,在幕后用最恶心的脏话讽刺我。
我明明已经做到最好了,凭什么每个人都不拿真心这么对我。
逃到哪里都逃不掉。
我精神有些飘忽,睁眼闭眼都是刘耀文的身影,情书,女孩。凭什么阿,我不甘地小声呻吟。我不责怪任何人,我自己就是病原体。
她们尽兴了就离开,我瘫在地上,像一尾脱水的鱼,动动手指也是揪心的痛,实在没有力气架住眼皮,阖上眼的瞬间,我只记得这是刘耀文回家的那条小巷。
灰蒙蒙的天空飘过浑浊乌云,淅淅沥沥地小雨滴在有血流出的地方,我好像从高楼跃下,无止境的失重感包围着我。愈发沉重。
死去吧。死去吧。
我想。
我深陷恶臭泥沼。
绿皮火车在远处飞驰而过,蚂蚁和兔子在小声嘀咕,手腕淌着血的女孩躺在盛满水的浴缸里,破败墙壁布满血色眼睛。
我拼了命想逃,却被沼泽禁锢,它们注意到我的动静,都向我走来。
我意识清明,知道这是个光怪陆离的梦。我出不去。它们好像要来撕碎我,我无法抽身,就随着泥沼下沉。
是刘耀文叫醒我的。
我躺在卧室的床上,灰色床单被我抓得发皱,松开手的时候指尖没有半点血色,血液终于开始循环,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甜粥。刘耀文坐在床边上,我没力气说话,气氛沉寂了很久。
“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我抬眼看他,缄默不语。
听程颂说,那天刘耀文见我久久不回家,瞒着经纪人和公司,一个人坐公交回了学校,最后在一条小巷子里碰到昏迷在地上的我。
大概是被打习惯了,我的身体自愈能力出奇的好,修养一个星期就能下地走路跑跑步,我和刘耀文都默契地没提起那句话和那个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有问那个女孩是谁。
刘耀文说是为了保障我的人身安全,要求每天陪我上下学,我笑他矫情,我要是这么容易死那就早死在原来的城市了,哪轮到他保护我。还得麻烦他挤公交。
他也是个三好少年,遇到老人就让座,能站着就绝不坐着,我和他总是对上视线,邻座的人总是拿着惊讶的眼光地看着我们,我不好意思地缩回脑袋吐吐舌头,刘耀文无奈地笑笑。
我知道我离不开他了。
我习惯了他的暖意与照顾,习惯了依赖他,他每次都会在我教室门口等我下课,宋祀温见了眼红,却也无可奈何。我太缺乏安全感了,只要有人接近我,我就愿意把我所有的美好都给他。
可他是刘耀文,他是少年偶像。
我不止一次劝导自己想开一点,总会遇到更好的,可见到刘耀文的时候,我总会笑着和他并肩走。网上的绯色新闻越来越烈,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我羡慕他。他可以不在乎一切,可我不行。
我需要一段明确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