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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虹

青春有你2:阉女

“虹。”

她任由这个名字滑出喉咙,霎时气流震动,某种源自体内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冲破丹田,喷涌而出。

《尔雅·释天》中称:“虹双出,色艳盛者为雄,雄曰虹。暗者为雌,雌曰霓。”,而那人明明是个女孩,却起了这样的名字。

“关霓。”

她试探性地说出,感觉不大对劲,应该再加三个字:“关你什么事”。想到这,她笑了。谈及已故之人,多少应该带些尊重。然而,一位在临终前惨烈挣扎,最终闹得玉石俱焚的人,死后是否会如传说那般化作厉鬼,侵扰人间上上下下,谁也说不准。

毕竟那人生前沉默寡言、逆来顺受,连姓名都被人忘却,抛到时间的长河里暗自生灰。

只有那最后的一瞬,对方冷不丁唤起这个名字,撕心裂肺地吼:

“虹!”

风刀划破喉咙,似一条被摁在砧板上刮去鳞片、活蹦乱跳的鱼。男人跪在医院走廊冰凉的地板上,几分钟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像连续剧里那样摇了摇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心电仪上已经是一条笔直的横线。

这绝对不是虹幻想的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方式,找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独自一人在卫生间用镊子和橡皮管堕囻胎,最终流血不止,只得颤抖着拨打120,迎接命运的审判。整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被扼杀的时刻没有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般痛快,而是犹如钝刀割肉,目睹自己倒在温暖的血泊中,身体一点点丧失温度。屋外有孩子踢足球,嬉笑打闹,隔壁的夫妇摔碗的声音,还有不时传来的喜鹊的叫声。而她知道,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平日里,雨昕喊她“姨娘”,淑叫她“木头”,丈夫敲敲饭碗示意开饭,或者喝醉酒掀翻桌子令其收拾,这便是他召唤她的方式。

那人曾在家庭聚会中指着她的腹部歇斯底里:“我真庆幸自己不是你肚里的孩子,不必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她装作没听见,环顾四周,人群神经质的抽烟和流泪,中年男子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面是否孕育着一个脑满肠肥的婴儿?女人松松垮垮的皮肤及遮盖不住的鱼尾纹,她们匆匆离去不是为了十二点钟的水晶鞋,而是家里满池的锅碗瓢盆,现实中根本没有仙女教母,只有黄脸婆和老妈子。

但她不后悔,再来一次仍会这么做。明知自己已被生活剥削成一副空壳,还试图将这一切转嫁到他人——孩子——身上,好让它代其受过,被带到这绝望的边缘,聆听一代又一代人在山谷中相互回应的叹息。待孩子生下来,她该如何教它爱与被爱,如何解释这伟大的生命奇迹以及人世间的真善美,这些她自己都无法理解和拥有的东西?

当时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家里俨然成为藏污纳垢之地,污迹斑斑的抽水马桶,搪瓷浴缸和浴帘上余留暗渍,不知是血迹还是呕吐物。奇怪,她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十一年,总感觉是第一次见似的。

洗手池上的镜子边角碎裂,蒙上薄薄一层尘土,她没有心情打扫,丈夫整日游手好闲,喝多了酒醉倒在麻将桌上,虹挺着大肚子去找他的时候,手里攥紧了切牛排用的刀。有那么一刻她真想杀死他,与之同归于尽。隔着肚皮,她确信它看到了,一个患了失心疯的母亲,一个恶魔般的父亲,她该如何向它介绍,你好,欢迎来到地狱,它糟透了,但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曾几何时,虹真的想做一个好母亲,而她几十年未见的妹妹——淑却出现了。

“别来无恙。”淑说。

“请你离开。”

虹不得不表现得冷酷无情,她记得那是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淑犯了错,被母亲锁在阁楼的杂物间里。她去送饭,敲了几下门没反应,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紧接着便看到令其永生难忘的一幕:

窗前架把椅子,椅背上缠着绳索,对方的半个身子已经伸出窗外,见到她,双眸熠熠生辉,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她以为那人要自國杀,忙冲过去救,却被其一把推倒在地,道:

“木头,别多管闲事!”

“你要做什么?”

淑没有回答,她朝身下看去,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微笑。虹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发现一个男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正抓着绳索朝顶楼步步逼近。

“别跟他走,淑。”她发现自己声音颤抖。

对方仍是笑,与那个男人对视,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母亲不会原谅你的,我也不会。如果你一走了之,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听到这话,淑转过头来,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不懂。”一双粗壮的手臂伸过来,男人冲其敞开怀抱,淑热情地回应他,如入无人之境,低声细语道:

“带我走吧。”

男人欣然答应,正准备揽着淑的腰沿刚才的路线爬下去,这时虹紧紧抓住淑的手臂:

“求你,淑,别跟他走,别跟他走,你不能留我一个人,你若真这么做了,到了晚上会良心不安的......”

“良心?”对方冷笑几声,“我不记得有过这东西。”

话音刚落,便用双手环绕对方的脖颈纵身一跃,消失在她的眼前。透过窗户,她看到二人手挽手在泥泞的小路上奔跑,沿途洒下银铃般的笑声。

此后隔了七年她才再次见到对方。由于接二连三的打击,母亲缠绵病榻,终于在淑离开一年后撒手人寰。而父亲无法承受丧妻之痛,患上严重的心脏病,很快便在痛苦中得到解脱,追随母亲而去。而在此之前,因为高昂的医药费,她不得不放弃成为画家的梦想草草结婚,嫁给一个不解风情的莽夫。在父亲的葬礼上,虹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发誓从今往后不再对生活抱有任何期待。她原是那样刚烈的女子,不肯跟世界和解,包括淑。自从那人回来,她再没让其进过家门。

虹不能原谅的,是她视若珍宝的一切,在淑眼中一文不值。她那样迫不及待地离开,迈着轻快的步伐,为了一个男人背井离乡,抛弃家庭,抛弃生她养她的父母。仿佛逃离豺狼虎豹的血盆大口,或身处傍晚与黎明的交界线,前方即是光明。

在门口抽完一根烟,淑缓缓开口:

“......毫不避讳的讲,我的父母是一对糟糕的父母,而他们的父母是一对更加糟糕的父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为人父母的糟糕程度是逐辈递减的。所以,每当父母露出糟糕的一面,我都会立马拿出本子记下,告诫自己不要成为像他们一样的长辈。我记得非常细致,一条条列得清清楚楚,当记到第99条,便打消了生孩子的念头。”

可最后你还是有了孩子。虹心想,嘴唇翕动,没有发出声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淑莞尔一笑,视线下移看到她隆起的腹部,“你不也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遗传的力量非常强大,许多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某些人生来就不适合做父母。”

“你可以滚了。”

“这是我新做的发型,好看吗?”她挤眉弄眼道。刘海齐眉,栗色发丝在肩头闪烁光斑。

而虹轻蔑地扬起嘴角,“小燕,别演戏了。”

这句话——准确的来说是这个名字似乎触到了对方的逆鳞,她先是震惊,紧接着脸色由白转青,暴凸的眼珠几乎夺眶而出。

“住口!”

“我说的不对么,小燕?”

那双黑亮的眸子直射在她脸上,大有拼命的架势,上下嘴唇不住颤动,道:“我要、我要杀了你!”说着,猫捉老鼠一般扑过来,掐住她的脖颈不放。

虹在身下剧烈咳嗽,几乎无法呼吸,眼白都快要翻过来了。而淑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太阳穴处青筋暴起,透过微微颤抖的双颊,看得见血液在搏动。

那一刻,虹毫不怀疑,关良淑——她的亲妹妹想杀死她,与她站在麻将桌旁望着烂醉如泥的丈夫并无二致。然而最终对方并未狠心到底,留下一句:“别让我再听到这个名字!”便转身离开。

再后来,她从那人的女儿的口中得到相似的答案。究竟是母亲恨女儿,还是女儿恨母亲,这已经不重要了。那个孩子注定不该降临于世。要怪,就怪当初投胎时瞎了眼,挑中她这样软弱无能的母亲。在那个万物复苏的清晨,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起床,准备好工具,站在卫生间的防滑垫上平静地完成这个仪式的,无人知晓。

此刻,雨昕一手扶方向盘,望向窗外大片稻田,想起那名叫莱卡的太空狗。当它透过太空舱的圆形窗口向外窥看,人造卫星的光芒悄然划过宇宙的黑暗,体会到的应该是与当时的虹一样的孤独。

这些年她一直认为自己过得很好。白天泡在舞蹈教室里教那些年轻女孩跳舞,一个个眼眸清炯,笑容天真,拖长了嗓音喊她“刘老师”。三天之内就摸透了她的脾气,从此以后耍赖撒娇是家常便饭,就一个动作反复练习,还非要她手把手指导,摆出一副无辜相。关键是雨昕吃软不吃硬,每次抗争都以失败告终,苦苦维持的“严师”形象荡然无存。

这常常让她想到雪儿,或者说脑海的一隅时常或多或少地晃动那人的身影。她还想象自己面对的其实是雪儿,纤细的小腿,嶙峋的脖颈,滑如凝脂的手腕,在她的怀里穿梭,触碰到的地方宛若被天鹅的羽毛轻轻拂过。

她只能努力掩饰自己,当课间从学生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她们追捧雪儿的演技,模仿她的妆发,将印有她照片的钥匙扣挂在书包上炫耀时稍稍克制嘴角弯起的弧度,装作不经意地问:

“聊什么呐?”

“老师,你知道孔雪儿吗?”

“嗯......”她将食指放到唇边,做思考状,“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不然她们安利自家爱豆的热情会令其无法招架。

果不其然,接下来这群小姑娘七嘴八舌地向其介绍,说些她早已烂熟于心的东西,半真半假中透着一股娇憨,雨昕微微勾起嘴角,那人还是不懂得该如何很好的掩饰自己。

但通过这些,她知道孔雪儿真的火了,在事业上取得巨大成功,她为此感到高兴。只不过这个名字时常响彻耳畔,打开电视就能看到那张令其魂牵梦萦的脸,使得她的思念无处匿形。尤其是某次无意经过街角的路边摊,电视里放着那人接受采访的视频,某位食客突然抬起头,指着屏幕里的孔雪儿冲同伴嚷嚷:

“这妞以前是我女朋友!”

周围人笑成一团,“哥们儿酒喝多了吧。”“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那人不服气,仍大着舌头说:

“真的,不信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雨昕就被吸引过来,发现对方脸颊涨红,头发乱糟糟的,穿一件皱巴巴的西装。如果没认错的话,那便是她的高中同学——祁腾。当初二人在同一个班级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加起来都没有那次班会上的多。

毕业后她便与大多数人断了联系,没想到如今却在这家逼仄的烤串摊上遇见对方,她注意到那人的下巴处多了青色的胡茬,嗓音也变得粗野,在人群中肩膀依然习惯性耸起,显得很不自信。她为他感到可悲,那人最终还是活成了雪儿所说的样子。

“不掀了他的桌子?”

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是名年轻女子,嗓音清脆,微微发嗲。

她回头,看到虞书欣正坐在对面朝其招手,举起手边的蜂蜜水敬她一杯。雨昕微笑着走到对方桌旁,道:

“我成熟了。”

她端详着她的面容,试图找出这些年时光在其身上打磨的印记,最终却一无所获。对方粲然一笑,似是看出她的心思,示意她凑近些,手上多了枚亮晶晶的东西。

“雨昕,我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先是一愣,随后任由对方握住自己的手,喜色渐渐浮上眉梢,笑道:“恭喜。”

“你不问跟谁?”

“有什么好问的,你俩都在朋友圈里腻歪好多年了。”

虞书欣捂住脸,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即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递到她手上,长睫毛盖过一半眼珠,忽闪忽闪的,“你会来参加吗?”

“拜托,雪儿也会来,你们不是好久没见了吗?”

“我去不了,”她摇摇头,“有些事情必须处理。”

闻言,对方撅起嘴,在心里埋怨道,有什么事比好朋友结婚还重要?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现在有时间吗?”

虞书欣低头看了眼表,“十一点半之前,不然小棠会着急的。不会你家里又出事了吧?”

见对方不语,她了然地点头,道:

“说句不好听的,我觉得你们家除了你精神都有点问题,成年后在外找工作租房子一定要离他们越远越好。出生在那样的家庭,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这时候老板娘拿着菜单问她们要点什么,虞书欣点了两碗馄饨,拍了拍雨昕的肩以示安抚。后者眼角低垂,招手开了两瓶脾酒,主动帮其斟满,雪白的泡沫溢出杯沿。

“可以啊刘雨昕,几年不见学会喝酒了!诶诶诶,够了够了,刚开始别来这么猛。”

“忘了问,你等下要开车吗?”

“害,就一通电话的事儿,别担心,待会儿喊老赵来接我们,咱俩今天不醉不归!”说着举杯,靠到她跟前轻轻一敲。

那天晚上她们喝了很多酒,喝到店里的客人都走光了,脚下全是纸团、吃剩的烤串还有空酒瓶。喝到语无伦次,有那么一瞬,她好像看到虞书欣站在桌上唱歌,然后强行被老板轰下台,直到赵小棠来了,还抱着椅子腿哭,嘴里喃喃着某人一出现就断绝了她的“海后”梦,从此告别单身生活,双双跳进爱情的坟墓之类的,她记不清了。

后来她也哭了,不是夜深人静时极小声的啜泣,如同受伤的幼兽呜呜咽咽,而是声带撕裂,黄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砸在桌面上,形成难看的水渍。对方看到这一幕直接傻了,冲过来紧紧抱住她,细长的五指将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雨昕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啊?姐姐帮你教训她!”

她还是不说话,哪怕醉到不省人事,依然压抑着内心的海啸。

这是赵小棠赶来时看到的场景,深夜,两个失意女子瘫在街头扮演“姊妹情深”,于是她首先将二人分开,两条胳膊一边搀一个往车里走,嘴里嘟囔着:

“聊什么了喝成这样?”

她自然不知,十分钟前,两个醉鬼曾进行一番深入对话,而后抱着逃避痛苦的目的乐此不疲地给对方灌酒,才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

“这次出事的是我妈。”沉吟片刻,她终于决定说出来,这些话原本打算烂在肚子里的。

“你妈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眼见刘雨昕让店员又开了一箱酒,虞书欣小心翼翼地护好自己的杯子。

“她生病了,”她说着,直接对瓶吹,喉咙管滚动几下,一瓶烧酒就已见底,“是老家照顾她的保姆说的。人老了,这儿,”她指指自己的脑袋,“容易出问题。”

“严不严重啊,是老年痴呆吗?”对方担忧地望着她,她看上去毫不在意,放在桌面的手指却微微颤抖。

“算是吧,她的记忆力有所衰退,而且总是认不清人。保姆说这几天她一直叫自己‘琼’,说些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话。”

“所以你决定回去照顾她?”

她摇头,“一开始我并不相信,你也知道,我妈她做事向来毫无章法,怎么开心怎么来。我以为这不过她的一种手段,把我骗回去好让我放弃这里的工作,她总是以破坏我的生活为乐,这点我再清楚不过。”

当她意识到自己露骨的形容后不由地心悸,难道说,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基因里到底埋下了那人的种子,伪善、自私和虚荣自暗处渐渐发酵。

“但我实在狠不下心对她不闻不问,于是告诉自己,我只是去看一眼,不看这一眼心里不踏实,看完了当晚就回来。为了约束自己,那天我连行李都没带就出发了。

然后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回到老家,保姆说她早晨一个人去了菜市场,拦都拦不住,我忙不迭追过去,你知道,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雨昕抬头仰视天花板,似在心头酝酿,或极力压制某种情感。

“她站在人群中,三四年没见了,可我还是一眼认出她。只不过......”

淑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水蛇腰随心思游动,没骨头似的,软塌塌地缠在男人身上,填满每一丝缝隙。偏还有副天生的傲骨,令人爱而不得。尖下巴颏子高高在上地抬起,谁也不放在眼里。

然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女人,驼着背,油腻腻的长发紧贴头皮,自头顶纠成一块儿。橘粉色衬衫裹在发胖的身体上,如同一只巨大的蚕蛹。肚皮上的肥肉层层交叠、呼之欲出。转过身,屁股撅得像熟透的南瓜,两颗眼珠子浑浊无神,黑里掺了些灰,白里掺了些黄。

她已经跟所有这个年纪随处可见的中年妇女一样了。

只见她走走停停,穿梭在各个摊位指指点点,唾沫星子落到菜里,引得小贩一阵嫌恶。好不容易有看上的,买一分钱的葱也要还价,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先开始逼着商家做赔钱的买卖,到后来又执拗地加价,从包里掏出大红票子直往人怀里塞。

对方将其推倒在地,雨昕刚想上前阻止,就见那人爬起,大呼小叫着逃走,一迈开腿,腿肚子上的肉还抖三抖。她跟上,中途路过一片建筑工地,那里的建筑工好像认识她,灰斗车也不推了,全放下手上的活看笑话,“那个疯婆娘又来了!真白啊,跟块大馒头似的!”

待其靠近,他们往她身上扔沙子,淑不甘示弱,拾起脚边的石子回敬,双方玩得不亦乐乎。其中一位大概是名老油条,吹了把口哨,道:“我说老姑娘,掀了裙子给咱兄弟开开眼!”

淑“咯咯”地笑,刚准备照做,雨昕就冲过来按下她的手挡在身前,对那人啐了一口,“孙女都有的人了还不知道廉耻!”

见到她,淑的眼睛霎时亮起来,像充满了电。那人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满满的依赖与缱绻,更不会冲她笑,握住她的手,撒娇道:

“琼,他们欺负我。”

只有最天真无邪的无世故的孩子,才能发出那样的笑。

“我只看了她一眼,就一眼,我就知道完了。”讲到这,她突然笑出声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或许是我上辈子欠她的,每当我的生活稍有好转,她就要冲出来把一切都破坏掉。她有千万种方法折磨我,期待我遭报应,变得贫穷、堕落、孤独、抑郁,对此我毫无还手之力。

她已经胜利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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