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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翻墙

青春有你2:阉女

火伞高张,浓阴匝地,无休止的蝉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野草莓的气息。

夏天到了。

经过上周推心置腹的交谈,加上怀揣同一个秘密的忐忑而兴奋的心情,二人的距离迅速拉近。然而孔雪儿仍是不敢在学校里与刘雨昕表现得过分亲密,她说有些事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对此对方并未反驳,而是微笑地看她,似正在心底酝酿什么大事。

到了周末她们依然一起回家,在放学路上打打闹闹,手挽着手有说不完的话,深夜里躲在被窝偷偷给对方发短信。进了校门却开始装不熟,一个原本正撑着头听讲,听到那人的名字后迅速竖起耳朵,手下笔耕不辍,假装毫不在意;另一个目光自全班游弋,刻意不落到对方身上,却在那人经过时声音高了八度,嗲得像化不开的蜜糖。

她们把这当作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仿佛戴着镣铐在火炭上跳舞,仿佛两名潜伏在黑帮的卧底,随人群一起振臂高呼:“嗨爪!”,却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与彼此用眼神交流情报。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被旁人看穿。

某天寝室熄灯后,虞书欣正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忽听得下铺传来压抑的嗤笑,伴随着床板震动发出的“吱呀”声,终于忍不住探出头,问道: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情况?”

“哪~有~你真的是奇~怪~”

你才奇怪!虞书欣想。刚才只是试探,此刻她已了然于心。一旦那人说话开始胡乱断句、拉长语调、尾音诡异上扬,就说明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于是,嗅到八卦气息的虞书欣立刻从上铺爬下来,扑到孔雪儿床上,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其颈窝蹭来蹭去,一双星星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对方,哀求道:

“你说嘛,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孔雪儿咬了下嘴唇,摇摇头,“真的没什么。”

“雪儿,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但是......”

讲到这,她突然眯起眼睛,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笑容:

“这样,我先跟你讲讲我跟咱家老赵的爱情故事,你再决定要不要讲你那个。”

接着不等对方提出异议,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三周前的运动会就是我和赵小棠女士爱情开始的地方,她在开幕式上跳了一段中国舞——《五毒》有印象不?”

“有......吧。”

“哇塞!那舞姿,那身段,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是我吹,简直就是人间仙鹤!她每一步都踏在我心上,特别是表情,非常有亮点,能抓住我的眼球!就是那种......嗯......不食人间烟火的有点拽有点不屑的表情,我太喜欢了哈哈哈!”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用手捂脸,在床板上滚来滚去。孔雪儿尴尬地笑笑,敢情这人打着关心她的幌子是来秀恩爱的。

过了半晌,对方好不容易恢复神智,清了清喉咙,继续道:

“结束后我到观众席找她,发现人家就是隔壁班的。个儿挺高,尽管换了校服,在人群中还是显眼的很,我一下就找到了。可惜那时候她旁边已经坐了人,一个男的,很一般。单眼皮,死鱼眼。不像我,气质这方面拿捏得死死的......”

“好了好了,”雪儿强行按下对方拍胸口的手,“说重点。”

“然后我就问,同学你能不能让个座。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家伙上下打量我一眼,眼皮翻得都能打苍蝇,说,不可以呢,老弱病残孕请往左手边走。你说气不气人?”

“扑哧!”雪儿爆发出一声大笑,赶忙捂住嘴,问:“他真的这么说?”

对方点头如捣蒜,“跟吃了火药似的,我在旁边都不敢吭声。这时候重点来了,前方高能!棠姐当时就不乐意了,一脚把那男的从板凳上踹下去,叫他边儿去,一个大男人讲话油腔滑调的,整点阳间的东西不好吗。然后表情冷冷的,招呼我:‘坐!’那是她对我讲的第一句话。”

“然后呢?”

“然后整场运动会我都跟她坐在一起啊。你还别说,赵小棠这人真的挺有意思,无论我说什么她都能接,相处没几分钟就能完全适应我的节奏,周围人说我俩跟讲相声似的,一个逗一个捧。我从来没跟人讲过这么多话,在一个刚认识的人面前笑得那么放肆,后来我俩嗓子都哑了。主要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她很高冷,惜字如金的那种,跟你家刘雨昕一样......”

话音刚落,虞书欣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在一旁吓得气都不敢出。

对方也慌了神,脸一下红到脖子根,还好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出来,支支吾吾道: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孔雪儿不是我说你,”虞书欣弹了一下她的脑壳,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样的放在谍战片里绝对活不到三集,人家不过虚晃一枪就全招了。还好意思问,平时你俩真的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你看出什么了?”

虞书欣噘起嘴巴,在空气中“啵啵”了两下。

孔雪儿立马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别瞎说!”

“我没瞎说!”虞书欣还在不住挣扎,作势要挠雪儿的胳肢窝,“你们倒是赶紧把关系定下来啊,别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背地里却在那打情骂俏,看得我心里憋得慌。”

“你不是也没跟赵小棠定下来嘛。”

“我倒是想啊,但......”

讲到这她突然顿住,神情黯淡下来,小声嘟囔道:

“还不知道人家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果然,再积极自信的人,哪怕是像虞书欣这样随时随地散发光和热的小太阳,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便会缩成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头。蹲在角落里,要人拿木棍戳一下,半天才挪一步。

于是在这里雪儿义不容辞地扮演起“木棍”的角色,鼓励她道:

“别的不敢说,好感是肯定有的。”

“真的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嗯......”

雪儿皱起眉头思索一番,说到依据,她这儿还真有一个。

上周的某个大课间,广播体操结束后,所有同学从操场一路小跑回到教室,中途经过小卖部,浩浩荡荡的队伍立刻分出数支小分队,朝不同方向风流云散,瞬间便没影了。而虞书欣和孔雪儿便是其中之一。

只见她俩配合默契,一个挪至队尾望风,瞥见班主任正拉着新来的物理老师的手相谈甚欢,脚步慢下来,与全班拉开一段距离,便立马向对方比了个“OK”的手势。另一个弓着身子勉力突围,到小卖部门口与之汇合。两人相视一笑,推开门,目光自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流连。

排队时雪儿突然感到有人在背后不停地戳着自己,转身发现虞书欣抱着好几包卫生巾,让她帮自己整理裙摆,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侧漏。

“没有,”雪儿说,“好得很呢。”

闻言,虞书欣笑得眉眼弯弯,连粉红色的牙龈都露了出来。

“那是,以我现在的状态,跑个800米都不在话下。”

雪儿露出质疑的眼神,那人瞬间不乐意了,扬言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于是二人你追我赶,洒下一阵欢声笑语。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抱着这么个东西满世界跑,也不知道丢人。”

回头一看,正是上次在操场上不肯让座的男生。此人是文科班的,平日里以小肚鸡肠著称,言行举止透露着一股孔乙己式的“酸气”。总是捧着本《周易》在走廊摇头晃脑、大声诵读,通过与人抬杠来证明自己。《论语》中那么多经典语录,只记得一个“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并时时挂在嘴边,导致本班的大多数女生都不喜欢他,课堂上听到他语出惊人时纷纷侧目,背后恨不得用言语将其嚼得骨头都不剩。

而虞书欣却不是那种人前逆来顺受、人后颠唇簸舌的主儿,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指着那人的鼻子道:

“咋地,碍你的眼了?说我丢人,明明是你的思想丢人好吧?女人来月经是为繁衍后代做准备的,是很伟大的事情。你这种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边叫嚣?为你的妈妈感到丢脸,呸!”

讲到最后,口水都差点喷到那人脸上。接着昂起头,将怀里的东西往上提了提,扬长而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示意道:

“雪儿,快跟上!”

“来了!”雪儿应了一声,与身旁的赵小棠挥手道别,便头也不回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那人刚才恰好路过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宠溺的弧度,道:

“真可爱。”

“谁啊?”

她指着虞书欣气势汹汹的身影:“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话音刚落,还吹了声口哨,“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想办法把她追到手。”

“真的吗?”雪儿瞪大了眼睛。

“嗯。”临别时她叮嘱道:“你先不要告诉她,就把这当做咱俩的秘密。除非她哪天主动问起。”

说这话时她微微抬起下巴,眼尾狭长,透着股万箭齐发的灵敏。薄唇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光晕,眼神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追随虞书欣的方向而去,一副势在必得的笃定神情。

不知怎的,这份笃定令雪儿心神一震,从心底生出淡淡的酸涩。

“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雪儿把那人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旁边却意料之外的动静全无。只见虞书欣缩在角落里抱住膝头,神情呆滞,被闪电击中了似的,喃喃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了,不信我掐你一下!”说着亮出爪子就要往对方脸上招呼,虞书欣吓得连忙捂住脑袋求饶:

“我信我信!放过我吧大姑奶奶!”

接着不禁在脑海中想象当时的场景,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捂脸,一会儿低低嗤笑出声,脚指头几乎要将床板抠出一个洞来。

“你要疯上去疯!”雪儿催促道,主要是心疼床板。

“得嘞!”对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趁她不备在其脸上“吧唧”一口,“太感谢你了我的雪儿宝贝!”爬到一半突然想起此行的初心,又折回去与之咬耳朵:

“话说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和刘雨昕怎么办?”

“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

“我要是不推波助澜一把,你俩都是那种闷葫芦,怕是毕了业都捅不破这层窗户纸。”讲到这她突然激动起来,拍了拍脑袋想出好几种表白方案:

“你会画画吗?这样,你在图书馆的借书卡上写满她的名字,然后附一张她的画像......”

“她平时不去图书馆。”

“是吧,我也觉得写情书太老套了。要不哪天你当着全校的面在主席台上给她唱情歌?”

“你确定不会被教务主任抓去写检讨、留校察看?”

“既然你每周放学都跟她一起走,总该知道她住哪儿吧?你可以蹲在她家门口举纸板,上面写满想说的话,比如:‘当你意识到自己想要与某个人共度余生,你会想让你的余生尽快开始’‘如果你是我一只鸟,那么我也是一只鸟’‘我荒芜的心将会永远爱你’之类的。”

“她会觉得我是个疯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报警。”

接连几个方案被毙,虞书欣最终只好拜在甲方爸爸的石榴裙下,长叹一声:

“果然生活不是拍电影啊!”

好在对方的下一句话立马令其燃起斗志:

“放心吧,放假前我一定会想办法表白,不劳您费心。”

话音刚落,雪儿便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窝成一团,任凭对方怎么旁敲侧击都不发一言。不得不说,虞书欣和赵小棠的双向奔赴令人艳羡,原来两个人在明知世俗难容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爱得轰轰烈烈、坦坦荡荡,这给了她不少底气。

而她没有告诉虞书欣的是,未来自己也许会走上艺人的道路。去年暑假她就有跟母亲提起,那人最初并不看好,拗不过她的再三请求,最终决定给女儿三年的时间在圈内摸打滚爬,直到干出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因此她有可能连高考都来不及参加,就要与公司签约做练习生,投入一场又一场的选秀节目中。而在此之前,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刘雨昕知道自己的心意,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她不想留下遗憾。

虽然在内心深处雪儿十分清楚,对于她们这样的人,沉默是常态,等待亦然。哪怕整颗心像钟表一样每一秒都为其颤动不止,也该安分地待在口袋里,在闷热的布料中捂到窒息,等待对方几百万分之一的概率抬手瞥一眼。

但如果说这空白的五年究竟教会了她什么,那就是等待是一件消磨意志的东西,人不能任由自我在漫无边际的等待中皮肤腐朽、脊骨化为齑粉,再在真正值得粉身碎骨的时刻烂泥扶不上墙。

然而,这段对话发生之后,那人整整三天都没有来过学校。第一天雪儿试图保持正常,她的目光似一枚倒刺鱼钩,将一节课的四十分钟切割成无数小段,装作不经意掠过那人靠窗的座位,却每次都扑了个空,最终败兴而归;

第二天她劝自己心态放平,为对方找理由,在脑海中编织各种天灾人祸,情至深处恨不得泪如雨下;

到了第三天,尽管在旁人眼中她与平常无二:吃饭、走路、上课。但她知道,自己已然是一副空壳。如同一个没有皮肤的人,血肉模糊地在这世间行走,一阵风过,都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原来,从前她不是喜欢风,而是那人拂过脸颊的碎发,痒痒的擦过鼻尖;

也并不喜欢雨,而是与之一同撑伞时,握住伞柄的手被其自然而然地包裹,胜过十指紧扣的安心;

更不喜欢晚霞,而是那人的脸沐浴在暖光下显得分外柔和,微微翘起的嘴角被镀上一层金色,似天使自耳畔扑闪着翅膀索吻。

于是她拍案而起,像那名遁入冥府的神祗,渡死河,穿幽谷,过死关,只为追回一缕被毒蛇咬死的妻子的残魂。

这是一所校规森严的封闭式学校,但没有哪一条法规、哪一堵围墙能封闭住一颗青春萌动的心。好事者早就详细地勘测出学校的制度上存在多少漏洞,连哪边的围墙上没有电网和碎玻璃,哪一片栅栏里藏着个大洞,哪一个角落是监控的盲点,甚至几时几分是巡查人员最松懈的时刻都了如指掌。

再加上学校坐落在荒山之上,附近就是一片小树林,到了夜晚,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成了海妖塞壬蛊惑的歌声,撩拨着那些年轻的、蠢蠢欲动的灵魂。

祁腾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是最先按捺不住的那批人,他们热衷于熬到夜半熄灯,蹑手蹑脚地逃出宿舍楼,再娴熟地翻过学校菜园附近的围墙,从栅栏的某个缺口钻出去。他们享受着身轻如燕的感觉,一起一落之间仿佛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他曾经试图拉雪儿入伙,说,没穿着高中校服翻过一回墙,这辈子就白过了。

而她只是笑笑,不动声色地抽出。

第一个翻墙的人值得钦佩,后面的都是东施效颦,一个个赶趟儿似的瞎起哄,那样的人生才叫白过。这就是你转不了正,只能一辈子跟在别人身后当牛做马的原因。

听到这话,周围人笑作一团,拍着祁腾的肩:“这妞有个性,眼光不错!”

而祁腾被其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一番,心底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直接掀翻了她的桌子,扬起手掌作势要打,被兄弟们赶忙劝住了。

对此雪儿并未闪躲,她坐在吧椅上,神情戏谑,脚下一片狼藉,手里还摇晃着杯中的透明液体。她知道对方拿她没办法,他总不能杀了她。

就像学校里那些整天往她的课桌上刻血字骂她的人,那些聚在走廊嚼舌根的人,堵在门口不让走的人,甚至那个拿排球往她脑袋上砸的人,他们都不能杀死她。只有刘雨昕可以,并且她甘愿。

这是雪儿此时此刻站在学校停车场的栅栏边上的原因。几分钟前上课铃响彻整个校园,预示着下午第二节课的开始,大家很快就会听到自己生病请假的说辞,这一切由副班长虞书欣完成,相信凭借那人精湛的演技一定能顺利过关。而她要做的就是独自翻过围墙,从栅栏的缺口钻出去,再在公交车上待三个多小时,来到那人家门口摁门铃,迎接命运的审判。

如此疯狂的计划,自其脑中成形到付诸实践不过一个课间。她害怕对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尽管那人承诺不会再不告而别,但她赌不起。

有时她觉得刘雨昕真无愧于她的名字,朝天空的方向伸出手,妄图抓住坠落的雨滴,却发现它在你的掌心瘫软成泥,最后不可避免地于指缝间流失。

仿若那种无止境的下坠才是常态。

可她是她的岛,如果不能停留在她怀中,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无处是故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感到自己的心就好像掉入一个无底洞,即便夜里躺在妈妈的怀里,依然止不住地害怕,阖目皆是漆黑的海水,疯长的水草缠绕双足将其往深渊里拽,只能化作一只没有脚的鸟,不停地飞啊飞,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唯一一次下地便是它死的时候。她不想那样死。

于是雪儿心一横,后退几步开始助跑,快到墙角时右脚向下蹬,双手扒住砖块凸出的地方,接着左脚也跨上去,使出吃奶的劲将身体往上顶,这是祁腾教她的。待其好不容易爬上墙头,在原地踟蹰不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你是哪个班的?快下来!”

这惊雷般的声响吓得她一跃而下。因起势过猛,裤腿被铁丝划了个老大的口子,伤及皮肉,血珠冒出来,她也无暇顾及,发了疯似的在灌木丛中穿梭。

直到视线越来越开阔,耳畔传来汽车发动的轰鸣声,眼前是一条曲折的小巷,不远处的街道车水马龙,商贩穿梭其中奔走叫卖,她才意识到自己成功“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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