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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如歌

青春有你2:阉女

“你不生我的气啦?”

 

两人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一人享用一支甜筒。凉风习习,漫天飞舞的梨花瓣飘到她们的发间、膝盖上,仿若白雪簌簌掉落,照得人心底一片晶莹。雪儿的发丝无数次拂过雨昕的脸颊,后者佯装生气地把它拍回去。前者莞尔一笑,下意识伸手抵住那人的后脑勺,用眼神征得对方的同意后,五指插进发间,又细又软,像小动物的绒毛。

 

就在这时,雨昕开口,随意的语气中透着小心翼翼。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雪儿兀的将手收回,低头咀嚼甜筒上的巧克力脆珠。

 

“好,什么问题?”

 

“五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

 

说这话时,她的内心不亚于在进行一场豪赌,紧张万分。

 

《金刚经》里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由此引出“无常”这个概念,正如她与刘雨昕的关系。

 

五年前她们如影随形,被周围人誉为“心灵上的双胞胎”;而在其13岁生日宴上,因一起通奸事件,二人变作不共戴天的仇敌;直至昨日重逢,再到十几分钟前的医务室一日游,她们已经可以坐下来一起享受新口味的可爱多甜筒;现在她却要用一个困扰其五年的问题打破这难得的平衡,强行揭开伤疤,露出彼此鲜血淋漓的不堪的一面。

 

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否则这一切算什么呢?不是朋友,亦不是仇敌,却可以坐在一起没心没肺地打闹,这也太诡异了。

 

于是雪儿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为其编造出无数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半晌才听到对方的回答: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不想伤害你。”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雪儿双手抱臂,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内心却在冷笑,回来再伤害我一次吗?

经过深思熟虑后,雨昕认真道:“偿还我的罪孽,以及他人的。”

“如何偿还?”

“尚未想到。或许永远也还不清。”

至此双方都没有什么话要说,话题就此中断。雪儿吃完手中的冰淇淋,起身,将包装纸扔进垃圾桶,接着返回台阶,往雨昕的方向挪了挪。二人手臂处肌肤相接,温热的,柔软的,她的心霎时化作一池春水。

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直到一方忍俊不禁。两人都笑得毫无形象,倒在彼此身上猛拍肩膀。不,拍肩永远是雪儿特权,雨昕只能虚揽着她的腰,将头埋进那人的颈窝里压抑地笑。

待笑够了,雪儿抹了把眼角的泪,不急不忙地开口:

“听着。”

“嗯。”雨昕看向她,微微颔首,我听着呢。

“我不知道这五年你在别人那儿欠下了什么债,金钱,人情,甚至生命。但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未怪过你,真的。”

她目光灼灼,照进对方的眼眸里,熠熠生辉。

“也不全怪你的母亲。怎么说呢,”她顿了顿,将碎发拨至耳后,自脑中斟酌用词,“那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若是追本溯源,我们每个人都有罪。

所以,你不欠我什么。实在抱歉的话,就向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我的生活。可能你不相信,但在我心里,你挺重要的。”讲到这,她害羞地笑了,粉嫩的舌尖轻轻抵住贝齿。

“就是......没办法忽略的那种。你说你一个大活人,天天不请自来地杵在我面前,从‘早安’到‘晚安’,从‘你好’到‘明天见’。连去趟医务室都要跟着,怎么都不肯走,还没讲两句就淌眼泪。那时候,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呢?”

讲完,雪儿吸了吸鼻子,不安地咬唇。

她没说出口的是,其实这些年自己已经很少再想起刘雨昕了。每天都有那么多课要上,那么多人要见,那么多作业要写,脑子塞得满满的,怎么会有空想念一位远在天涯、杳无音信的人呢?

但,一个人低头走路的时候;坐在公交车后排,隔着车窗瞥见绝美夕阳的时候;课堂上主动提出与大多数同学不同的想法并得到老师表扬的时候;深夜躲进被窝低声啜泣的时候,她总会忍不住想,雨昕在的话就好了。刘雨昕这个名字,光是双唇翕动,不发出一点声音。舌尖向上,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喉咙就会哽咽,周身充满力量。

“雪儿,”雨昕一把板过她的身子,打算与其促膝长谈,却在看到那人泫然欲泣的神情后,从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只带了吸油纸。”

“扑哧!”

雪儿破涕为笑,冲其竖起大拇指,“你真行!”然后趁对方的脸红成番茄之前,接过那张纸,强行将到嘴边的俏皮话咽了回去。

刘雨昕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性格憨憨的,还不经逗。得照顾到那人的自尊心,控制好调侃的力度,把孩子逗坏就不好了。

虽然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但看到雪儿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开朗。雨昕也跟着翘起嘴角,走到下一级台阶,对那人比了个“发誓”的手势,道:

“我刘雨昕,保证再也不会不告而别,会一直待在孔雪儿身边,待到她烦为之。”

“一言为定!”雪儿翘起小拇指。

雨昕用自己的小指勾住她的,郑重道:“一言为定!”

二人相视一笑后,雪儿捧住雨昕的脸仔细端详,想找出她与五年前有什么不同,却发现那人的下眼睑呈现淡淡的青黑,面颊凹陷,整个人瘦了一圈,有种说不出的憔悴。担忧道:

“你黑眼圈好重,昨晚没睡好?”

雨昕揉了揉眉心,“有一点。”

其实不止昨晚,这些天姨娘的身体不大好,总是夜半三更跑到卫生间呕吐,或溜进厨房找东西吃。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扒拉出一堆瓶瓶罐罐,双手艰难地捧着,不少掉到地上发出声响,吵醒了她,也吵醒了姨父。

于是后者骂骂咧咧地从卧室出来,质问姨娘发什么神经,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在外面挣钱,晚上回到家还不让人睡觉,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姨娘则毫不客气地回敬,就你这样的少睡几个小时打什么紧,也不见得多挣几个钱回来,一有空就去找那群狐朋狗友打牌喝酒,家里的事儿一概不管。

这话到了姨父的耳朵里就成了动手的导火索,只见其从角落抄起晾衣杆就朝那人走去,姨娘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往他身上砸,边跑边喊,你再过来我就尖叫了,说着便放开嗓子,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整栋居民楼为之一震。开始有人打着手电筒上来敲门,把防盗链撞得叮当作响:

“喂!你们家干什么呢,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孩子还要上学呢!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就你有公德心,那么有公德心的话,也不必跟我们挤在这块儿破地方,实在受不了,搬出去不就得了!”姨父对着猫眼破口大骂。

姨娘在背后帮腔:“就是!我们在自己家里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有本事告去啊,你告啊!看谁干的过谁?”

“你们这家人怎么说话的?咋这么不讲道理呢?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不一会儿,窗外亮起红色的警示灯,警车“呜哇呜哇”地来了,上来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继续敲门,力度大得仿佛要将门框砸碎。姨娘叫得更大声了,持续很久依然响亮如初,刘雨昕怀疑她的嗓子眼里藏着把哨子。

差不多就是这些,对此雨昕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不愿对雪儿多讲,讲了也没用,平添苦恼罢了。她俩的关系才刚刚缓和,只适合分享喜悦,而非互相大倒苦水。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雪儿的心底一片澄明。自从昨天无意得知虞书欣与刘雨昕关系匪浅,她便旁敲侧击地从前者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有关后者的情况,比如她现在跟姨夫姨娘住在一起,夫妻俩感情不是很好,经常吵架,闹急眼了还会大打出手,因此雨昕夹在中间十分尴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最近还一直到附近的咖啡馆、奶茶店打工,打算等钱攒够了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

听完后,她的内心泛起酸涩,一方面是心疼雨昕的遭遇,另一方面则是她自诩为雨昕最好的朋友,对其现状的了解却不及与那人相处不足一年的虞书欣。要知道,当年她可是无数次的放下身段热脸贴冷屁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令雨昕接受自己,并慢慢敞开心扉成为好友的,而虞书欣对其不过是半个陌生人而已,却能令那人将自己的家底和盘托出、毫无保留。

想到这,雪儿的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心疼战胜了不爽。她整理好裙摆,冲那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还有十多分钟才下课,上来躺一会儿吧。”

闻言,雨昕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在确认这话的真实性。毕竟,除了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她们从未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雨昕看过母亲曾经像这样枕在男人的大腿上,任由他们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头发;地铁上也会有人这么做,但那通常是刚刚结束长途旅行的情侣依偎在一起补眠。

此刻轮到她和雪儿,她才意识到不对劲。情侣算不上,作为朋友又太过疏离。但注意到对方一脸真诚,又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示意道:上来啊!担心她把膝盖拍红,雨昕坐到她身旁,慢慢将头靠上去,半身的重量压在那人腿上,双腿并拢歪向一边,蜷缩成婴儿在子宫里的姿势。

感受到那人的眼皮贴近自己的肌肤,过了半晌仍在不安颤动。雪儿顺势轻拍她的背,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

“你说什么?”

“给你唱摇篮曲。”

对方低低地笑了,热气呼到她的小腿上,痒痒的。

“不需要。”

“那睡前故事呢?”

“饶了我吧孔雪儿。”

她也笑了,清脆如铃兰花在风中摇荡,自顾自道:

“那我唱一首你肯定听过的歌,很好听的。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的时候,经常唱这首歌给我听。”

“嗯。”雨昕闭上双眼,睫毛自皮肤投下阴影,乖巧地一动不动,像一尊洋娃娃。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

快要睡着的时候,雨昕嗫嚅道:“雪儿,你以后一定是位好母亲。”

雪儿没有回答,继续忘我地唱着:

“.......

如果有那么一天

你说即将要离去

我会迷失我自己

走入无边人海里

不要什么诺言

只要天天在一起

我不能只依靠

片片回忆活下去

......”

过了好久,贴着耳朵连唤几声那人都没有反应。雪儿微微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

“是吗?可我还没学会当一名小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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