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伙是人间常态,任何人都不是什么例外。〗
天光大亮,马车已经在太子府门前备好了,我和长歌站在门口,等了好久,却不见瑾夫人前来送行。
正失望时,芸姑姑拎着食盒走了出来,“娘娘昨夜做了一宿糕点,今晨方才睡下,不会来的,郡主和辞树姑娘还是早些走吧。”说完,她把食盒递给我。
“娘娘嘱咐奴婢带几句话给郡主和辞树姑娘,僻雍堂的仆人伺候不比太子府,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饿了就做些简单的吃室,衣服破了就用针线缝一缝,天冷记得多添些厚衣服,千万别冻着了,还有,以后晚上踢被子可就没人替你们盖了。”芸姑姑重复着瑾夫人的话,我的眼睛有些酸痛,低着头不说话,目光紧紧盯着食盒。
长歌还是有些不死心的拉住芸姑姑的手,说:
李长歌“芸姑姑,阿娘为何执意要送我们走,你去给她说说,就不要让我们去了吧。”
芸姑姑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语气平淡道:“还请郡主不要为难奴婢。”
我也赶紧拉住长歌,劝道:
我“好了长歌,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走吧。”
也不知她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反正长歌神色有些落寞的转身走进了马车,我也准备上马车,就在这时,目光突然瞥见墙角的人影,这身形....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进了马车,坐在长歌身边。
李长歌“阿树,阿娘以前不会这样的...”
李长歌自顾自地说着什么,我也没仔细听,心里一直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在太子府旁边呢?
再加上瑾夫人一系列反常的行为,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心一直静不下来。
我“长歌,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东西没拿,你先走,我去去就回。”
或许是因为一直在想事情,长歌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她反应过来时,哪还有我的身影。
我一路跑回了太子府,心中惴惴不安,当看见太子府的门开了一条缝时,我正要去推门,却看见门槛上的一滩血。
我急忙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我捂住鼻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地一切,脑袋嗡地一声,有些晕。
眼见有兵朝这边走来,我连忙躲了起来,悄悄往瑾夫人房间走去。
就在我快到时,瑾夫人的房门被打开了,走出来的是秦王。
满身满脸的血,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跪在李世民面前,说:“启禀殿下,太子众子皆已伏诛,但是,永宁郡主并不在其中。”
过了好久,秦王才开口说:“知道了,传令下去通缉永宁郡主。”士兵得令正要下去,“还有,她身边的花辞树。”
说完,李世民就带人离开了,我朝周围看了看,没人,正准备进去时,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我下意识咬了对方的手,只听身后一声闷哼,便被带进了房间。
他刚一松开我,我就一拳挥了上去,当然了,没打到他,被他接住了。
我“皓都?”
我皱着眉,但却突然看到了瑾夫人的尸体,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伤。
顿时,喉咙就像卡了什么东西似的,说不了话,我跪在瑾夫人身边,眼泪不要钱的掉下来,却不能哭出声,我看到地上的匕首,很熟悉。
是蹴鞠赛时,作为奖赏的。
我拿起那柄匕首,上边还沾着血,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突然从门口闯进来一个人,是芸姑姑,她腹部的伤口还不断流着血。
她没有看见皓都,因为他躲了起来。
我“芸姑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牙打着颤。
芸姑姑似乎是拼尽了最后一口气,“...秦.....秦....”她还没说什么,又进来一个人,我见他有些面熟,想必是在太子府当差的。
我“快,快带芸姑姑走。”
我刚说完,芸姑姑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劲很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人,咬牙切吃的艰难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叛徒....叛....”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是永宁郡主身边的人,我自然不能留你,所以,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说着,拔剑就要刺过来,我拿起匕首和他打了起来。
还没过上几招,一直靠在柱子边的芸姑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腿,“辞树姑娘!郡主就交给你了!快走啊!!”
说完这句话,我就眼看着那人把长剑刺入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血溅到了那人的眼里,那里尽是杀戮和凶狠。
我没有过多停留,翻窗时,看见她瞪得圆圆得眼睛,毫无生机。
我在太子府里跑着,身后不断传来“在哪!快追!别让她跑了!”
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儿,我只知道,我被包围了,周围都是士兵,他们一个个的都拿着剑,面露凶相的对着我,我拿着匕首,神色一冷,既然逃不掉,那就拼命。
我不要命的冲向他们,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合,看出来他们似乎并不打算伤我性命,只是在不会致死的地方划了一道又一道口子,我带着满身伤口退到了一座桥上,我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尽管我不会游泳,身边,一支支利箭密密麻麻的朝我射来,很不幸,我被射中了左肩。
我下意识张嘴痛呼,却忘了这是在水里,不过片刻,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