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身陷饮马川

当晚就留宿在了卢俊义家中，也不必去投店了。第二天燕青又带着我游遍了北京大名府，顺道也采买了不少造船的货物。这大名府作为陪都在当时也是很繁荣的，看得我也不得不赞叹当时北宋的繁荣。所以梁中书才能在这里搜刮到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比九天玄女赐我的宝藏还丰厚许多，不过我还是没算上那九颗大夜明珠的价值。那东西可是无价之宝，给多少钱也不会卖的，而且我感觉到这些大夜明珠来历不凡，一定是有特殊用途的物品。

北宋在经济上十分繁荣，但是由于宋太祖赵匡胤是武将夺权而得来的江山，所以他很不信任武将，“杯酒释兵权”解除了武将对军队的控制权，这一毛病还“遗传”给了自己的子孙后代。整个大宋朝都是重文轻武的。名声赫赫的杨家将还不是用时千好万好，不用时不闻不问，岳飞赤胆忠心，最后还命丧风波亭。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对外战争处于被动的局面。无论是和辽、金、西夏的战争宋朝几乎没怎么赢过，然后就是大量的战争赔款，这样的屈辱恐怕只有晚清时候能比了。

在大名府逗留了两天，我不得不辞别了卢俊义和燕青，继续赶往真定州。一路上倒还相安无事。眼看还有一天多路程就到真定州了，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绊马索。猝不及防连人带马摔落在尘埃里，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张大网就罩住了我，然后就是数把钢刀冰凉凉的抵住了我的脖子。不容我多想，身子已经被五花大绑了，嘴里给塞了一块破布，一个袋子套在了我的脑袋上，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感觉真是不好。身上的金银自然也被搜刮一空。

我被推推搡搡的向前走着，这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总是让人提心吊胆。我心里不爽，但是也是无奈，现在是受制于人，由不得自己做主。这宋朝的江山真是完蛋了，怎么到处是土匪啊。

磕磕绊绊的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不再走了。头上的袋子也摘掉了，嘴里的破布也被扯出来了，我干呕了一通，嘴里这个不是滋味啊，是不是哪个不开眼的把臭袜子塞我嘴里了，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扒了他的皮。想归想，我现在也没那个能力。

眼前果然是一片山寨。山寨坐落在半山腰，由于是深秋，这里满山的红叶，山林里传来阵阵鸟鸣，山寨旁边一道山泉倾泻而下，落在石头上激起朵朵浪花，好山好水，真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如果这里不是山贼的巢穴，都有在这里隐居的冲动。

冲动过后，我的心情就转为喜悦了。因为我的脑海里连续收到了两声提示：“发现地正星”，“发现地阖星”。原来我是到了饮马川啊，这两个人不正是铁面孔目裴宣和火眼狻猊邓飞吗？梁山排名分别为第四十七和四十九位。

坐在交椅正中的就是邓飞了，他是这饮马川山寨的大寨主。他的特征也非常好认，之所以被称为火眼狻猊，就是因为他长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正常人是长不出这样的眼睛的，应该是某种病变，将来让神医安道全给他看看吧。邓飞通红的眼睛有些吓人。旁边的裴宣则顺眼多了，毕竟是文官出身，比邓飞沉稳多了，只是不苟言笑，老是板着一张脸，也真是应了他的绰号，整个一个铁面。

邓飞道：“把那个黑矮的汉子押上来。”

两个喽啰把我押到了聚义厅，邓飞道：“那汉子听着，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条路，看你也是精壮的汉子，就在我山寨落了草，打家劫舍，以后吃香喝辣的；第二条路，你要不愿意落草的话，也简单，一刀宰了扔到山里喂狼。你是选哪一条啊？”

我笑道：“不是我不愿意落草，只是你这饮马川庙太小，整个山寨就你们两个首领，二三百个喽啰，且山寨无险可守，无地可种。一旦官兵围山，只有死路一条。我怎么能上这样一座没有前途的山呢？”

邓飞惊讶道：“听口气你也是江湖中人，既然我这儿庙小，哪里是大庙呢，又哪里是易守难攻的妙处呢？”

我道：“山东水泊梁山可以卧虎藏龙，如果二位有意，可一同到那里落草，可凭水泊之利坚守，而山上又有田地，水里又有鱼虾，不怕官军围困。”

邓飞道：“你是哪位？难道是梁山白衣秀士王伦？但人家传言王伦是白净面皮，不似你这般黑啊！”

我道：“王伦虽是梁山之主不能容人，必将被他人取代，水泊梁山只等一位雄才大略之人，但时候一定能一飞冲天，若能一起聚义也是平生一大快事。”

这时裴宣开口了：“敢问足下是哪一位？对梁山如此熟悉？”

我道：“在下不才，郓城及时雨吴江便是。”

二人听到我的名字惊讶道：“原来是山东呼保义及时雨吴江，我等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来人快快松绑。”我的绑绳很快就被解开了。

我伸了伸被绑麻了的手臂，道：“二位知道我的名号？”

邓飞道：“吴押司的名号江湖上有谁不知啊？若论扶危救困，仗义疏财在河北除了沧州的今世孟尝君，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大名府的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大家听的最多的就是及时雨吴公明哥哥和晁盖晁天王了。”毕竟行走江湖难免都会遇到难处，一旦有了为难之处，谁不想有人来帮自己一把呢？

这就是有钱人养士，而士则能为知己者死。战国四公子就是养士的典型，而现在的小旋风柴进、晁盖和我都是养士的一种变通做法。至少这个名号撒出去了是有用的。但是这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这需要雄厚的经济基础。柴进是皇亲，大宋的天下都是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从柴家夺来的，出于愧疚发给了柴家丹书铁券，赦免大小罪过。因此，柴进敢于接纳四方好汉，但柴进更多的是养，而不是交。晁盖是结交天下义士，但他财力有限却不能养。我则是靠着九天玄女的宝藏以交为主，以养为辅。因此，这仗义疏财的人物里我得名号也是十分响亮的。

裴宣道：“公明哥哥不远千里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道：“实不相瞒，只因为现在郓城县联合周边诸县要围剿梁山，可惜船只短缺，县令派我到真定州去请玉幡竿孟康，造一些船只攻打梁山。”

裴宣道：“要是攻打梁山，公明哥哥是该助哪一边呢？”

我道：“我此次来请孟康是明里帮官府造船，实则帮助梁山，待船造好、使往梁山便是。等到时机成熟我也会到梁山落草。”

邓飞、裴宣相视一笑，这两个家伙笑起来怎么这么诡异呢？一个铁面笑得僵直；一个是凶神，笑得瘆人。我只能憋住了不笑。

邓飞道：“恐怕公明哥哥到了真定州也找不到玉幡竿啊。”

我道：“怎么，玉幡竿不在真定州吗？”

裴宣道：“玉幡竿原来是在真定州，现在却在饮马川。”

邓飞道：“就在不久前，朝廷差人来叫孟康造些运送花石纲的大船，朝廷来的这个监工的克扣了造船的银两，导致船无法按时交工，这个官员还污蔑孟康贪污，并催促他尽快完工。孟康无法交工，一气之下就杀了监工，逃难出来，现在已在这饮马川做了个头领。亏得哥哥没到真定州找他，不然拿做同伙，下了大狱。”

我道：“那孟康兄弟现在何处？”

邓飞吩咐喽啰道：“快去请孟头领道聚义厅，说有贵人来找他。”

不多时，从后山走来一个白净瘦高的年轻人，我的脑海里提示音响起：“发现地满星”，这就是梁山排名第七十位的玉幡竿孟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