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玉幡竿下山

来人正是玉幡竿孟康。孟康道：“是哪个贵人找我？”

邓飞道：“贤弟，是这位哥哥，山东及时雨吴江吴公明。他此次特意为你而来。想请你出山。”

孟康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山东及时雨？今天终于得见了，公明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道：“这位就是孟康兄弟吧？我此次河北之行就是为了孟康兄弟而来。是这样的，梁山周围的州县要联合起来围剿梁山，但是目前缺少船只，他们不知道你已经落草了，所以要我来请兄弟出山，帮他们督造船只。”

孟康道：“哦，那公明哥哥想要我怎么样做呢？”

我道：“我想孟康兄弟明里帮官府造船，暗里带着造好的船只投靠梁山，壮大梁山势力，不知孟康兄弟意下如何？”

孟康看着我，又看了看邓飞和裴宣，道：“公明哥哥，我杀了人，是饮马川收留了我，我不能背叛兄弟，请公明哥哥恕罪，我不能随你前去。”

我对着饮马川的几位头领拱手道：“各位兄弟！我吴江不是一个教人忘恩负义的人，而是为了大家着想。孟康兄弟在真定州杀了人，官府正在缉拿于他。我想官府已经知道他在饮马川了吧。有可能他们会出动军队来围剿山寨，饮马川的地形无险可守，又容易被人断粮，所以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去处。

孟康兄弟先随我下山，帮助梁山建造一批船只，这样梁山就可发展壮大，凭着水泊的优势，官军很难攻下梁山，那么梁山就是我们最牢靠的根据地。依托梁山进可攻，退可守。王伦不是明主，我早晚取而代之，到时候我们一起杀尽贪官污吏，替天行道，还这世道一个清平世界，岂不快哉？男儿顶天立地，需做一番大事业，难道几位还想一直在这饮马川做些拦路抢劫、打家劫舍的勾当？”

几个人陷入了思索，他们在思索我描绘的未来，同时也在权衡利弊，尤其是裴宣。他是六案孔目出身，为人刚正不阿，正是因为这样才被官府陷害。不得已才到饮马川落草为寇。他不但刀笔精通，而且善使双剑，智勇足备。恐怕早已看出饮马川不是久居之地。但是目前为止尚没有更好的去处，我说的计划让他动心了。

我接着道：“现在大宋奸臣当道，官吏腐败不堪，大宋的江山已经风雨飘摇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应当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天下不是大宋皇帝一个人的天下，他祖上也是窃取来的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愿意做一辈子的草寇，我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而这一切都是源于这不公平的世道。那么我们就把这不公平杂碎，然后由我们自己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国家，到时候每个人都能封妻荫子，耀祖光宗。”

裴宣道：“公明哥哥说的有理，我赞成孟康兄弟下山，帮助公明哥哥壮大梁山。到等到梁山壮大，公明哥哥竖起义旗的时候，我等不如弃了饮马川去投奔公明哥哥，一起做一番事业出来。况且饮马川又无大江大河，倒是可惜了孟康兄弟一身本事，水泊梁山才能让孟康兄弟大展身手啊。”

邓飞也道：“裴宣说的有道理，孟康兄弟你也是出去避避风头，现在整个河北都在大肆搜捕你，不如到山东避一避。等到你们掌控了梁山，我和裴宣就烧了这个山寨，去投奔梁山。”

孟康道：“如果二位哥哥都认为我应该和公明哥哥走这一遭，我就随公明哥哥去了，那咱们梁山再会。”

我道：“那我就在这里谢谢各位了，感谢大家对我吴某人的信任。我也很高兴今天结识了三位兄弟，待到梁山高举义旗之时就是我们兄弟重聚之日。”

裴宣道：“公明哥哥志在四海，以我等的能力恐怕只能做些小事，难以助哥哥成就大业，哥哥还应多聚贤能之士，共襄大业。河北境内玉麒麟卢俊义，有经天纬地之才，更是武力超群，如果哥哥能请得卢员外出马，则大事必成。”

看来裴宣不亏是吏治出身，看人很准，且很有自知之明。他看出了梁山的要害在哪里，他也明白这几个人是不足以成大事的。

我对裴宣道：“我也早闻河北玉麒麟的大名，路过大名府时也曾拜会过卢员外，只是他广有产业，家业兴旺，且忠贞于朝廷，怎肯落草？恐怕请动卢员外不易，这件事慢慢再说吧。总有一天我会让卢员外上山的，还要让四方的英雄好汉齐聚梁山。”

邓飞道：“今天小的们冒犯了哥哥，我等在此设宴给哥哥赔罪。来呀，小的们杀猪宰羊，宴请吴公明哥哥，把我珍藏的好酒也拿出来，大家痛痛快快的一醉方休。”

我笑道：“今天是哪个拿臭袜子堵我嘴的，我要先罚他三大碗。”

一个小喽啰出来道：“不知是公明哥哥，小的冒犯了，愿领罪受罚。只求哥哥别生气就好。”

我笑道：“我哪里生气了，一句玩笑话，这位兄弟不必当真。下次拿人记着用干净布堵嘴便是，说不定你拿的人日后就是兄弟呢！”

不多时，酒菜摆上了桌。不过这里没有海味，尽是山珍。野兔野鸡，野猪野鹿，山羊蟒蛇尽数成席，又有些蘑菇野菜调剂，倒是也很丰盛，邓飞珍藏的酒也是浓香醇厚，真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和这些人喝酒比和那几个押司喝酒有趣多了，真是痛快。

不知不觉已酒足饭饱，这是我平生喝的最痛快的一次酒。没有同领导那样的应酬，没有和同僚喝酒的虚伪，没有和大人物喝酒的拘泥，也没有独自喝酒的苦闷。我有一次喝醉了，因为这次喝的畅快。虽然这几个人和我算不上知己，但是在他们面前毫无压力，不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也足以让我酩酊大醉。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大亮。饮马川几个头领也刚刚起床，洗漱已罢，邓飞道：“哥哥来我饮马川还没仔细看过我山寨的风景。尤其是秋景简直是人间仙境啊，当初我也是觉得这里景色好才选的此处落草。我今天就带着哥哥游一游我们的饮马川。”

我也觉得饮马川景色宜人，不下于现在的5A级景区，而且这里真的是原生态的，没有半点污染。我们转了一大圈，这饮马川四周都是高山，而且都是奇峰秀丽，单论景色来讲，不下于五岳。而且山间到处都是清澈的溪流，山环水抱，也是绝佳的风水宝地。一条大路从饮马川中间穿梭而过，这条路就是通往真定州的官道，我也是在这里被他们捉住的。这条官道上也总有南北来往的货物，这些货物是饮马川山寨主要劫掠的对象。

裴宣道：“公明哥哥，我们这里景色怎么样？”

我道：“这景色简直是人间仙境，以后功成名就，情愿在此终老。”

裴宣道：“去年有一道人路过此处，他惯会勘察风水，他说这饮马川乃是一处龙脉所在，只是现在这龙脉失了精气，暗藏于地下，只待合适的契机就能开启。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

我好奇道：“哦？还有这等事，敢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啊？”

裴宣道：“我们也问他，他告诉我们他的道号是叫做一清，乃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座下弟子。他还告诉我们，这世间将出一位圣贤来开启这条龙脉。”

我道：“我知道此人，一清先生乃罗真人得意弟子，江湖人称入云龙，俗姓公孙，单字名胜。这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将来有机会也要请上梁山。”大家欣喜道：“如此甚好，我们也觉得这一清先生绝非凡人。他口中的圣贤莫非就是公明哥哥？”

我不确定这公孙胜说的是我，还是晁盖。毕竟劫持生辰纲这样的大事，他是找晁盖做的这件事。他没准更加看好托塔天王晁盖呢？

我道：“圣贤之名太折煞我了，怎么可能呢。咱们只有慢慢去等候圣贤出现了。”

我又对孟康讲：“孟康兄弟，现在梁山形势严峻，我们也应提早动身，早些把船只造出来，有备无患。”孟康道：“一切听从哥哥安排。”

于是第二天邓飞纳还了我的包裹和马匹。孟康也骑了一匹快马，二人出了饮马川直奔大名府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