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往昔遗梦

宇宙最深处，黑暗的起源之地，深渊。

薇儿法已经被轰断了一条手臂，原本的古神触手也变得残破不堪，蔫在了地上。薇儿法眼眸之中闪烁着恐惧，她手中抱着一个脆弱的婴儿，在这黑暗的门户之前，她显得如此渺小。

这位古神族的皇后，原本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着永不低头的骄傲。但是现在，她满脸都挂满了泪痕，就像是一个最无助的弱女子一样。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但是现在，能够救他的也就只有你了······”

“求求你，深渊，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他还年轻，他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愿予必成的力量，所以，无论，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想要我灵魂中的黑暗，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薇儿法跪在了这深渊的门户之前，下一瞬周遭光景挪换，她发现自己竟然是重新来到了深渊的核心，那片混沌禁海之中。此时周围都是微弱的光，以及一道落在她面前的一道暗蓝色的火苗。

“欢迎，古神族的王后。”

“你的愿望我可以实现，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力量会有无尽的后遗症。如果他无法找到克制这种后遗症的方法，我的力量会把你的儿子变成第二个雷瑟恩。”

“你的丈夫已经疯魔，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在多年的征战之内他的心揍啊就已经种下了变质的种子。深渊的火焰只不过是烧掉欲望和人性的黑暗，没有了燃料就会自然熄灭。但是，你丈夫对永恒生命和神权的欲望和野心已经超出了想象。所以会导致这样的邪恶异变。”

“出于补偿，我不会对你的愿望收取报酬，同样，这深渊之中的混沌禁海可以暂时成为你的栖身之所，如果你愿意委身这亘古的黑暗，你可以在这之中不被侵蚀。”

深渊的意志的声音不断刺入薇儿法的脑海之中，现在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包括给予雷瑟恩深渊火焰的深渊意志。现在，深渊只有做出这最后的补救，或许让赫洛斯活下去，还能为下一个世界的留下细微的火种。

只要赫洛斯还能活下去，或许那个杀人魔还有被制裁的机会。或许，让赫洛斯在深渊之中，受深渊力量的滋养而新生，还能够再为自己、为全世界创造出全新的生机，才有机会颠覆那暴政。

“如果我救了你的儿子，他可能就会忘记所有事情，被深渊填充的生物终究······会不容于世界的。最后等待他的，恐怕还是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孤独，就连你，他也会不记得。”深渊意志开口道。

“不，不重要了，我只要他，我只要他活下去。这个世界已经在那个疯子的欲望之下崩坏，已经因为他而腐朽，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缠绵的意义。”

“我相信，只要活下去，就一定会有希望。迟早有一天，由火焰而诞生的错误会被火焰所终结，烧掉那个腐烂的世界和那个已经失去灵魂的疯子，新世界的烽火一定会被点燃。而我只需要等待，等到那一刻最后的到来。”

说完，薇儿法走入了深渊之中，不知道是不是深渊真的心怀歉意，一道道银色的海水缠绕在了薇儿法的身上，竟然是将她残破的躯壳逐渐修缮，最后竟然是变得光洁如新。

“躲在这里，不要有任何的声响。否则，凭借那个人的感知能力，他一定可以发现你们。到时候，我的所有补偿都会变成乌有，了解了吗？躲在最深的黑暗之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摇，外面的世界恐怕已经完全不属于你们了。”

说完，深渊再也没有了声音。黑暗之下仿佛是深海，没有声音也没有其他的生命，薇儿法甚至只能感觉到自己手中已经退化成了婴儿的赫洛斯的气息。

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再去记恨深渊已经毫无意义，现在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的儿子保护好，只有让儿子活下来，才会有希望依旧留存下来。

现在的赫洛斯已经被深渊的力量复原，除了那些为世人所知的黑暗和幽邃，深渊还有着借助黑暗和幽邃逆转时空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平时深渊并不会展现出来，而是隐藏得极深，只有在这样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来。

最后，深渊再也没有了半分话语，好像已经彻底沉睡和安眠一般。但是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以后，薇儿法分明是感觉到了一个恐怖至极的气息出现在了深渊之前，此时就连深渊本身都出现了剧烈的恐惧情绪。

与此同时，深远的门户之外

雷瑟恩就像是一颗恒星一般立在那门户之前，他没有半分言语，伸手就朝着深渊深处做出了一个虚抓的动作。

转瞬之间，仿佛大海一般的深渊竟然是被雷瑟恩直接搬动，首先是深渊展现在外的黑暗部分，但是很快就加入了那些浑浊沉重的银色液体。

“你这家伙在做什么！”深渊愤怒的声音传入了雷瑟恩的耳中，但是这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随即深渊的意识竟然是被雷瑟恩直接从这黑暗之中抓了出来，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一样被雷瑟恩抓在手里。

“耍这么多小聪明，最后自己还是被抓出来的感觉如何？给了我力量，你就要做好准备，最后自己还是要成为我的东西。深渊，可惜你谋算无数，最后还是沦落成这幅下场。”

“要成为新世界的神，我自然要创造那其中的一切，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神明。当然，就用你来做这第一个的实验吧！”随即，雷瑟恩伸出手，将这包裹着银色的黑暗抓在手中。

但是，看看周围空无一物的世界，雷瑟恩的眼眸之中多少还是出现了一丝的寂寞味道，但是那种眼神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要成为新世界神明的一种狂热的味道。

“我将成为一切的创造者，我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神！”

伴随着雷瑟恩的意志，已经被烧得焦灰的那些星球被粉碎，化为无数的灰烬，然后全部都聚合在了一处，形成了一片全新的，充满了无尽力量的伟大世界。

这应该，就是现在神域的雏形了。

“不行啊，神的世界怎么可以没有神明······既然如此，我还是得让你这个卑鄙的东西来当第一个小白鼠啊······”

说完，雷瑟恩忽然伸手摸在了这深渊意志所成的神秘物质上，伴随着神秘的波动，这一团原本不可名状的物质竟然是变成了人形。

看上去，雷瑟恩将她捏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但是看着那面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丝的悲伤。但是现在，好像都已经为时已晚。但是，伴随着他的意志，那一团物质最后还是凝结出了薇儿法的模样。

“虽然有点可惜······但是以后，至少我还能让你伴我左右。”雷瑟恩看着逐渐成型的人形，眼眸之中好像是多了几分久违的迷蒙之色，或许就算是无法选择，最后再次见到自己的爱人的时候，依旧会有那种狂热的迷恋。

“那么以后，你就是我创造的第一个神明，那么以后，就为我所用吧······愚蠢的生命们，你们所恐惧的深渊，现在便是我所创造的生命，她是臣服于我的！恐惧黑暗可不会有半点成果，果然这些俗世的生命，简直是太愚蠢了！”

雷瑟恩看着面前逐渐成型的存在，眼眸之中闪烁着的狂热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柔和的味道。

没过多久，那具身躯终于是完全成型，化为一个女孩的模样落在了雷瑟恩的面前。一旁观看的夜晟都感觉到了一种剧烈的熟悉感绝，难道说自己现在所看到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