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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兄妹相认

还珠格格同人之蝴蝶兰

永琪和乾隆又说了会儿话,便去奶娘处找小燕子。

还没进屋,就听见奶娘激动的喊叫声:“不可能!绝对不行!老爷夫人已经入土为安,再把他们挖出来,是要遭天谴的!那个天杀的晏以璋成心糟践我们,应该千刀万剐了他,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似奶娘这样的老百姓对鬼神之说是深信不疑,她自小穷苦出身,连饭都吃不上,又成了寡妇,是杜雪吟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方家待她的好,她一辈子都不会忘,想到老爷夫人那样的人是这个下场,死了也得不到安宁,她悲痛袭来,剧烈咳嗽,大勇急忙扶她躺下休息,她见了永琪更是挣扎着再起来,不住的说道:“姑爷,一定不能开棺验尸!我拖着这副老病残躯,马上就要见夫人了!让我有什么脸面啊!”

小燕子泪花在眼里打转,抱住奶娘:“奶娘,不要这样说!我最最喜欢您了,您不能扔下我!”

奶娘泣不成声,搂着小燕子,捶着胸口哎呦哎呦的喊疼。

永琪看这场面有些心酸:“皇阿玛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小燕子,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是怎么想的?”

小燕子咬了咬唇,还是说了实话:“我也很矛盾,我当然不愿意再惊扰爹娘,可你曾说过,杀人诛心,可晏以璋那副嘴脸显然不想认错,我要的不是他去死,而是他心服口服的去死。”

永琪又问:“箫剑,你觉得呢?”

箫剑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佩剑,上面带有图腾的花纹胳的他手指发疼,他走近奶娘,用沉稳的声音抚平她的情绪。

“我想,方巡抚的一辈子都在为一句诗而活——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他若在天有灵,一定希望能得到彻彻底底的平反。”

小燕子浑身一震,箫剑怎会知道,这确实是爹最爱的一句诗,常常吟诵在嘴边,爹的挚交好友白叔叔、何伯伯也反复提到,爹最看重的就是“清白”。

箫剑此刻的语气、神态、板正的身姿,无疑是方之航的再现,奶娘也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他。

“我一直奇怪,晏以璋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死不承认这件事有什么意义?他就是要看我们怎么做,如果我们不愿开棺验尸,也就不能证死他,留下了瑕疵,若干年后,是是非非已无人关心,人们感兴趣的是桃色艳闻,而不是干巴巴的案情真相,这点瑕疵就让后人有足够的空间发挥,说不定会传成皇子为了消灭情敌,故意整治重臣……”

箫剑的话让永琪猛然警醒,晏以璋在审问时频频用眼神挑衅他,他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心底发寒,对这些贪官痛恨到了极点:“我们一直要清白,若不清白的杀死了晏以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胜利,他打败了为清白而战的我们,更打败了为清白而死的方巡抚。”

小燕子下定了决心,可她希望得到奶娘的支持:“奶娘,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您就不要迷信了,我一定要那个晏以璋跪在我爹墓前认罪伏法,要他无话可说!”

奶娘还是很犹豫,永琪暗暗推了推箫剑,他倒是没有拒绝,也上前劝道:“您就听小燕子的吧,方巡抚魂魄有知,也会同意这样做的!”

奶娘虽听不懂他们口中深奥的道理,可早已把箫剑当做方严,她那传统的观念里,家中大事有男人做主,她便没什么说的,只有服从了,眼前一直都是方之航和箫剑的重影,她恍惚不已,喃喃问道:“小严,是小严回来了么?孩子,是你吗?”

大勇也忍不住插话道:“少爷,咱俩小时候一块读书,一块去河边摸鱼,我被人欺负了你还替我出头,你不记得了吗?”

箫剑的种种行为几乎已经默认了自己是方家的一份子,小燕子不想再逃避这个问题了,她需要箫剑给她支撑,索性捅破了窗户纸:“箫剑,奶娘在这,你给我一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方严?”她强迫箫剑看向她:“你说话呀,你是不是我哥哥?”

“我不知道……”

箫剑第一次给了这样的回答,他不再完全否认了,俊逸的面庞此刻满是慌乱,脑中闪过无数零碎的记忆。

永琪见他已经有些动摇,但需要时间去接受,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于是劝住了追问的各方,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出门送走了小燕子,永琪叫住箫剑,红墙绿瓦间,月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这样静谧的夜晚,是人心最柔软的时候。

“我问过大夫,奶娘身体一直不好,没有多少时间了。”

箫剑黯然,嘴动了动。

永琪却抬起了手,透彻的眼睛仿佛在说不必多言:“箫剑啊,勇敢一点,有些事藏在心里是永远没有答案的,说出来才是解脱。”

箫剑感触的看着永琪,长久的独来独往,欠缺信任人的能力,他期待能通过这群人一点一点恢复这种能力,他想,他快做到了。

开棺那天,整个颜色是灰蒙蒙的,太阳躲在乌云后面,仿佛随时要下雨,小燕子换好了孝服,头上仅斜插一朵小白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眼下乌青,她已经两天两夜没睡好觉了。

紫薇打开窗子,看了会儿天,见她坐在铜镜前发呆,关怀的问道:“还好吗?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小燕子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绪:“我要去。”

永琪、尔康已经在门口接她们了,永琪也是一身白净的袍子,扶着小燕子上了马车,小燕子静默不语,永琪揽过她:“有我陪着你,别怕。”

“箫剑会去吗?”她期翼的问着。

“我想…会的。”

乾隆为了挽回民意,破天荒也亲自过去,更是带着晏以璋等罪犯前来,以求真相大白后,留下一段君圣臣贤的佳话,此举也可见他打从心底相信方之航确实是无辜的。

众人乌泱泱的走到方之航夫妇的墓前,都惊呆了,孤零零的碑前堆满了鲜花和供奉,林子周围也有窸窸窣窣的百姓冒头观望。

乾隆叫过尔康,嘱咐不用太戒严。

半年前这还只是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冢,而如今能在举世瞩目中见证方之航的清白,小燕子涌起一阵激动,悲从中来,呜咽的说道:“爹,娘,小慈来看你们了。”

说罢磕了三个响头。

永琪看了一眼乾隆,乾隆理解的点点头。

永琪亦郑重的跪下,拱手道:“岳父、岳母,你们未曾谋面的女婿前来祭拜,小慈以后由我来照顾,我会一辈子爱护她,请二老在天上放心。”

小燕子极为震动的看着他,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掉。

还没开始验,皇上的儿子就承认是方之航的女婿了,那方家跟皇家即是亲家,众官员心里明镜似的,称霸一方的晏总督将要终结于此,尸体就是没异样也得有异样。

奶娘不顾身体,也执意跟来了,一家作为忠仆,情深意切的祭了一番,不少人听了潸然泪下。

举行过繁杂的开棺仪式后,侍卫们开始拨土启棺,尔康收到禀报,说箫剑在山下徘徊,他舒了口气,这小子终于还是来了。

箫剑孑孑独立,不变的手执箫,身佩剑,他看到方之航夫妇的墓碑竖立在天地间,与无边无际的灰色融为一体,感到有某种强烈的力量在拉扯着他,召唤着他,他不由自主的向前走。

晴儿悄悄溜回到人群中找紫薇,紫薇摇头叹道:“也只有你劝得动他。”

奶娘看到箫剑,突然兴奋起来,急慌慌的拉着他到墓前:“老爷,夫人,你们找了十六年的小严来了!他来找你们了!老爷,小严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他是你的儿子,方家有后了!夫人,你能看见吗?你可以瞑目了!”

乾隆不明就里,永琪附在他耳边稍作解释。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为之振奋,方巡抚有后,似乎是上天赐予,预示着无穷无尽的希望。

晏以璋眉头紧皱,苦笑不已。

黑色的棺材被撬动,方之航夫妇的尸体早已腐烂,剩下了森森白骨,骨节发黑,一验,毫无意外的断肠散之毒。

晏氏父子再无可辩驳,认罪伏诛。

乾隆适时提醒道:“方严,趁现在认祖归宗吧。”

箫剑明白,此时他的认亲是具有特殊使命和意义的,既然不得不认,他也不想抗拒了,况且,是他选择让自己暴露的,现在有这个借口正好可以冲散他的纠结。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举香叩拜,犹豫再三,终于脑袋一热,大喊了出来:“爹……”

小燕子登时泪流满面,上前抱住他:“哥!哥!”

箫剑同样紧紧的抱着她,眼角不断有泪滑过,他掩饰不了自己的内心,他疼爱小燕子完全不受控,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本能。

“爹,娘,我和哥哥团聚了!”小燕子哭喊着:“如果你们生前能看到,该多好啊!就晚了一步!”

她愤恨的盯着晏氏父子,毁了她家的元凶。

晏以璋知道自己该有所作为了,心念夫人和女儿的处境,穷途末路,能争取一点好感是一点,他的膝盖好久没有弯下去了,还有些不习惯,回首半生匆匆,恍如一梦。

山林中传来万岁欢呼,倒像是方之航不朽的回音,赢得生前身后名。

盖棺定论。

回去的路上奶娘便不好了,一桩心事了结,她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连太医也无力回天了。

弥留之际,一众小辈围在她床前,豆儿年幼尚不知死生之事,带着小奶音仍傻傻的问:“奶奶,他们为什么哭啊?”

奶娘不舍的摸摸孙子的头。

小燕子也同豆儿似的,有了天真:“奶娘,你以后会来我梦里吗?”

“傻丫头,你前两天还叫我不要迷信,现在这么问我,我怎么答你?”奶娘说两句话便要重重的喘气,虚弱的叹道:“你看,人不迷信怎么行呢,多少是个念想啊,奶娘是老古董,还是相信死后有天堂,有地狱,见了你爹娘,我一定告诉他们两个好消息,一个是老爷洗刷冤屈了,一个是你们兄妹团聚了。”

小燕子其实不太确定:“箫剑,你真心诚意的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箫剑看向奶娘,一肚子难言之隐。

奶娘看透了他的心思:“孩子,有什么你就问吧。”

箫剑冲口而出:“方夫人…究竟是不是我娘?”

奶娘费力却坚定的点点头:“你是她的心头肉啊,那一年你丢了,她割腕自杀,幸亏发现的早,才抢救了过来,多年来生不如死,每天看着你的玉佩发呆,后来有了你妹妹,才振作了一点……你的肩上有个拇指大的疤痕,她见了跟你长得像的小孩就要扒开衣服看……”

箫剑划开肩上的衣服,露给奶娘看,奶娘欣慰的流着泪:“就是这个疤!是你小时候淘气从台阶上摔的!”

小燕子亲眼见到,一颗心落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怀疑了。

箫剑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痛苦的问道:“那…文芳是谁?”

“文芳?”奶娘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那是夫人的侍女,能说会道,长的也很好看,就是心眼不正,总想攀上老爷,我一直劝夫人赶走她,可夫人心善,训斥她几句就算了,你小时候就是她抱着长大的,你丢的那年她也不见了,还偷走了老爷的佩剑……”她惊恐的喊道:“我知道了,原来是她!是她拐走了你!”

箫剑半天没反应过来,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奶娘后悔的直捶床:“我们都没往那想……谁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呐!她毁了夫人一辈子!造孽呀!”

箫剑霎时瘫坐在地上,思绪纷乱,忆往昔种种,知道奶娘说的都是真的,心脏几乎承受不住这漫天的懊悔和自责,大叫道:“我认贼作母!这么多年来都没来杭州看一眼,我该死!我该死!”

晴儿吓坏了,试图用轻柔的语气让他清醒:“箫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箫剑抹了把脸:“我只记得五岁那年醒来就在一个破院子里,有个男人一直看着我,我闹着要回家,可是逃到外面却哪里都不认识,又被抓了回去,后来我娘…不…”他思索着合适的称呼:“是芳姨…她救了我,她告诉我她才是我亲娘,我爹和她先认识,生下了我,可最后却娶了她的小姐方夫人,狠心将她抛弃,方夫人知道此事后,为了讨我爹欢心,将我据为己有,养在自己名下,可心里却容不下我,假借我出去玩走丢了,实则是找人贩子卖了我,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方府里逃出来找到我,她拿着我爹的佩剑,说是我爹带给我的,我爹惧怕方夫人,让她找到了我,就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方府……”

奶娘气血上涌:“这个疯女人,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戏啊,你娘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信了呢?”

“我一开始是不信的…”箫剑捂着头:“可芳姨对我实在是太好,她带我去了盛天,一路颠沛流离,没银子的时候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她自己饿着,讨回来好吃的都给我,我想起在府里我娘管教我,让我罚站,都是她替我打马虎眼,我那时候小不懂事,以为这才是对我好,慢慢的我就接受这个事实了…后来住在舅舅家,寄人篱下,她还是坚持供我读书,请人教我功夫,为了挣钱,替人缝补衣服,手上全是茧子和伤口…这不是亲娘又是什么呢?我心想如果她说的不是真的,我爹娘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爹那么大的官,真要找我不是很容易吗?除非他就是不想要我了…我越来越怨恨我爹,更怨恨我娘…随着我一天天长大,我一天天盼望他们来找我,又一次次失望,这种怨恨已经刻在了我骨子里,成了一种习惯,多少次我都想到杭州亲口问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可芳姨不准我去,直到她去世,我便出来四处游历,有意无意的还是往浙江走,遇上了你们,我就被命运拖着来到了这里……”

众人沉浸在箫剑的诉说中,唏嘘万分,一时分不清箫剑口中的芳姨是好人还是坏人,该敬她还是该恨她,他们现在尚且无法辨别,年仅五岁的箫剑又怎么能搞清楚呢。

箫剑疼惜的看着小燕子:“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妹妹,我就预感到,也许我一直都错了,你的眼睛跟娘那么像,就跟我常常梦见的一样,你问我是不是你的哥哥,我无法回答你,我算是你的哥哥吗?我终于到了方府,可那里冷冰冰的被封了起来,我只能看见小时候常常玩的那棵松树的树尖,爹娘都不在了,我再也不能亲口问他们,看到卷宗上我爹的种种作为,知道他是如此悲壮的死去,我实在不能相信他是一个抛妻弃子之人…我的心情太复杂了,我不想整理,不想去否定芳姨所做的一切,更害怕面对我的无知,我只能抗拒……”

这是怎样的阴差阳错,悲欢离合,不间断的发生在人世间。

“哥——”小燕子扑到他怀里:“不是你的错,爹娘会原谅你的!好在你回来了,我还能见到你,我已经知足了!”

箫剑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死死不放手,同父同母嫡亲的妹妹,独自承受血海深仇的妹妹,他早该这样抱着她,无助的喊着:“小慈,小慈…哥对不起你…对不起…”

永琪、尔康、紫薇、晴儿泪中带笑的见证着这场面。

奶娘也笑了,在走之前还能看到这种圆满,死而无憾,她让大勇扶她起来:“小严小慈,奶娘不想死在外面,想回方府,那也是我的家啊。”

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众人搀扶着她回到方府,方府已经被解封了,箫剑时隔多年,再踏进这院子里,却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熟悉的一草一木。

就连那棵松树,依然挺拔笔直,郁郁葱葱,屹立不倒。

“小严,跟我来这。”

奶娘领着他到杜雪吟房中的小暗屋,连小燕子都是第一次进来,里面有箫剑玩过的木剑,骑过的木马,写过的蚂蚁爬一般的字,穿过的小衣服小鞋……完好的封存在这里,墙上挂着无数方严的画像,是杜雪吟想象中儿子长大的样子,一个母亲所受的痛苦和折磨摊开展现给他,虽然迟了,他仍旧享受到了这遥远已逝的爱。

今早在墓前,他只喊了爹,却欠了声娘,他张口想喊一声,却让眼泪抢了先,痛哭失声,箫剑像个孩子般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不再压抑,不再隐忍。

而奶娘,在他的哭声中也飘然远去,倒在她辛勤奉献一辈子的方府中。

箫剑小燕子将她葬在爹娘的旁边,两人正式拜了拜至亲的长辈,也和童年欢快的时光告别。

晏以璋父子等罪犯依律秋后问斩,亲眷悉数流放,乾隆对晏妃似乎还余情未了,虽将她贬为庶人,却还在身边养着,整个浙江官位多悬,人手不够,各方为了扶植新势力亦是勾心斗角,千头万绪,对朝廷是不小的冲击,乾隆暂时坐阵安排,离不开杭州,箫剑小燕子就趁此机会在方府小住,永琪自然由着他们。

箫剑为了和晴儿匹配,开始专心准备科举,常常挑灯夜战。

小燕子久久不能从奶娘的逝世中走出来,甚至比方之航夫妇去世时还要消沉,而且不愿意让人陪,只有箫剑还能说上几句话。

永琪忙的焦头烂额,有心陪她,却分身乏术,有时走到方府,小燕子已经熟睡,想说两句知心话都没时间。

箫剑那句“我只能看见小时候常常玩的那棵松树的树尖”印在了小燕子的心里,她脑子里很奇怪的总是冒出这句话,于是她喜欢上了看松树,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下午,它没有春天里桃树的争妍斗艳,也没有夏天里梧桐那硕大的叶片,更没有秋天里银杏树的一身金色,它只是冬天里,穿着朴素绿色外衣的松树。

她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不起眼的松树那样美呢?

有一次傍晚,她突发奇想,爬到松树顶眺望,落日余晖绚烂无比,橘红色的火光燃起天边的晚霞,杭州城像被染了胭脂的美丽姑娘,安静的站在那里。

爹总是告诉她——你的将来不应困在小小的屋子里,要多看看远处的风景。

她在爹的泼墨香气中不解的问——什么是远处的风景?

可能是荒无人烟的沙漠,也可能是一碧万顷的草原,还可能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有些人看到了也不懂得欣赏,你要放慢脚步,做一个懂得欣赏之人。

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品味着爹的话,她爱上了这种感觉。

箫剑读书累了,也会陪她看一会儿。

一日乾隆悄悄来到方府,就见小燕子刚从树上下来。

他诧异极了:“你在做什么?”

小燕子也不料他日理万机,会出现在这里,老实回答:“我在看远处的风景。”

乾隆悠闲的摸着树干,抬头望了望:“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蓝天,白云,山峰,星星……”

“是么?”乾隆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朕也想看一看,可惜年纪大了,爬不上去了。”

小燕子希望别人都能体会这美妙的感觉,来了兴致:“要不我扶您上去?”

乾隆笑她的单纯:“不用了,真正美丽的风景在朕心里,谁也拿不走,朕想看随时可以看。”

大人总可以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小燕子琢磨不透,她问:“皇阿玛,您怎么来了?”

“朕来看看你,听说你在伤心。”

“我没有哭啊。”

“谁说不哭就不伤心啊?”乾隆在树下踱步:“朕也不哭,可伤心的事却太多了。”

小燕子被他戳到,她从没想过,一国之君会和她这样闲话,干涸的眼睛里又有了泪光。

“皇阿玛,你说我爹娘,还有奶娘,真的都不在了吗?开棺的时候,我看到爹娘的尸体,都腐烂了,就只有骨头架子了,我甚至分不清谁是谁,再过一两年,连骨头架子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不是应该好好的躺在那吗?像活着的时候一样?”

她看到了破灭,因此不相信存在了。

乾隆长长吁了口气,不知如何安慰这个无辜的孩子:“朕刚才不是说了吗,最美的风景都在心里,你心里有他们,无论你走到哪儿,他们都无处不在。”

小燕子捂着心口,默默的低泣,乾隆揩着她的眼泪:“朕决定把方府改成庙堂,让百姓能来缅怀你爹的事迹,上香祈愿,你爹心系苍生,便可以聆听这人世的期盼和烦恼,这么多人记得他,你能说他不在了吗?”

乾隆的谆谆教导,让小燕子逐渐醒悟,他担起了方之航的责任,弥补了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口。

乾隆爱抚的拍了拍她的头:“小燕子啊,悲欢离合总无情,所以更要学会珍惜眼前人,你多久没去看永琪了?你这么冷落他,不怕他难过吗?”

小燕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亲昵的挽住乾隆的手臂:“我这就跟您回宫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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