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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间浮游

我与四魂君当月老的日子

第五章人间浮游

我忘了,其实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暧昧上头的一瞬间,真的很像爱情

西海·舟屋

紫织耷拉着半边肩膀,脑袋枕着已经泛出湿气的门框。天色还没有完全发亮,极远处的天宇呈现出灰蒙蒙的红色,熹微的曙光掩盖在青黑色的厚重海雾内,像是冬季燃烧殆尽即将被端走倾倒的炭火。远处的浪潮起伏错落,呈现出线绳般移动曲折的灰白长条。退潮后的沙滩吸饱咸味的海水,发出细碎密集、又无处不在的低哑鸣响。

屋里的蝙蝠都拢起翅膀倒挂在屋顶上,只能看到零星的仿佛莹石般淡紫色的光点。现在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紫织已经没有睡觉的心情,只是在玄关前坐着。她的个头还没有长到能把脚放在地面上的程度,两只脚很随意的踢着木架。手边整齐地码放着一双浅褐色木屐,鞋面上的红绳用四根软麻手工编络,边缘缀着指腹大小的黄铜铃铛。

从寄出书信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蝙蝠或许会在路上耽搁,但只要城主收到消息,他就一定会在赶来的路上。

紫织想不出其他要做的事,因此只是用手托着腮帮,像是打盹般地眯着眼睛。这个动作莫名让她想起母亲,不过从紫织记事起,母亲就再也没那么做过。

等待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同样的话母亲说过,信正也说过,他们似乎从来不会被过去羁绊,总是心无旁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她不一样,她习惯了等待,等待的每一件事也都成功了,无论她要等待的一切多么艰难或渺茫。他总能在自己彻底丢掉希望的时候从天而降,最初的时候她用了一刻钟就等来了他,第二次她等了两天一夜,第三次是她以为要死的时候。紫织觉得第四次会更久,因为现在的她还远远没到绝望的时候。

她随后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视线迷蒙时,飞羽悄无声息地从灰红色的天宇直直滑下来,像是一闪而过后沉入海平面的白色流星。

紫织全身激灵起来,她下意识回头,屋里的蝙蝠依旧在沉睡。紫织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子,蹑手蹑脚地跑出去,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海边砂质异常松软,有好几次木屐崴进沙坑里,踩出很深的沟壑。而紫织从始至终都没有脱掉鞋子的想法,而是小心翼翼地提起一截裙摆,确保身上不会沾染一丝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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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正再次听到深海中鱼类的尖叫,在他发现自己很想去见紫织的时候。

从始至终他都不确定这是鱼的声音,事实上自己从没有听到过任何鱼类会发出这种声音。但它的的确确只出现海边,是只有活物才能发出的尖利叫声。像是被捂住嘴的女人的呜咽,又像是溺水的人被深渊吞噬前、从水底呼出来的最后一缕气息,却永远都不会有终止的时候。

无论是什么,他都很清楚这是幻觉,声音会在心绪不宁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出现。他不愿意去回想声音的真实源头,也不想去做用手指堵耳朵、或者抽出刀子劈海水的事情,前一种是懦弱,后一种纯粹是发疯,况且都是徒劳。逃避向来是最好的选择,尖叫会随着远离波涛而暂归平静,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做。

因此信正只是保持沉默,一动不动地望着水波粼粼的海面。这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况且也不能再耽搁。他在傍晚时分看到舟屋里燃起的灯火,后来他在黑暗中等待蜜蜂筑巢,灯火始终燃烧,直到天色将启终于熄灭。再后来道士火烧火燎地离开海湾,白色身影安静地在沙滩上徘徊。他不知道她会待多久,至少今天,还有今天以后的明天,她或许都会等在那里。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无比清晰的听到了鱼的尖叫,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刺耳,模模糊糊地勾起一些撕心裂肺的过去,像是一把穿在五脏六腑却边缘光滑的钝刀。就在那一瞬他终于很清楚地想起哭声的起源,或许一早就知道,只是从来都不愿意承认。而信正也终于变得冷静,清楚地明白自己必须要解决一些事情,无论是谁,成年的男人或者未成年的男人,让一个小姑娘把漫长的时间花在等待上,都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然后他看到了紫织,就在他望着海面、想着措辞或是犹豫的时候,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回头的时候女孩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淡紫色的眼睛晶莹剔透,在将明未明的天色中闪烁着宝石般的璀璨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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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织记得这个地方,就是在这片沙滩,他像现在这样从天而降,把她从暗无天日的生活里一把拽了出来。她还能回想起那时候自己的样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头发和短褐上淋了一层稀稀的泥浆,不用想都知道脏兮兮的要命。现在的她肯定比那个时候漂亮,身上是淡紫色的麻衣小纹,袖口和腰带的颜色略深,画满细小的丁香。银白色的头发梳成中分,在耳鬓编出发穗,扎着米粒大的红珊瑚。或许是她的错觉,男孩转身的瞬间,紫织似乎清楚地从他眼底看到某种闪亮的东西,但很快他就低下头,神色忽明忽暗,最后变成前所未有的冷漠。

紫织像往常一样,一只手拽过信正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医包里取出绷带和药粉,男孩的手臂和后背先前划出好几道血口,渡海的时候沾染上咸水和潮气,很容易发炎溃烂。信正不住地往回抽着手,这让紫织心里倏地沉了一下,但她还是没放在心上,只是一边在凝结的疤痕上涂抹创药,一边自顾自地说起话来。说起来,药粉是浅葱送给她的,里面混合了岛上御神木上刮下的木屑,那个很厉害的道士就是用那些树枝,把母亲的胳膊一点一点地缝了回去。她死而复生的父亲终于能勉强走路,虽然还得拄好几个月的拐杖,但道士说他肯定会好起来。还有岛上新认识的那些孩子……信正一直在挣脱,最后终于像是被惹急了,很用力地把自己扯出来,退后了两大步才停下。

“紫织小姐。”他说道。

说话的时候,女孩手里还握着半包没敷完的药粉,听到话后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信正没有多说什么,保持着疏离的姿势,礼貌却又拒人千里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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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听到那个称呼前,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和他说:他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她因为这事一直生他的气,但也没真的怪过他。她想让他也来岛上,为此求她的爸爸给人见城写信,坐了三天的船才回到陆地,飞的时候没觉得远,可回来的那几天海上一直在下雨,船上的日子别提多难受了。她舟屋等了他两天,等他来了一家人就要彻底搬到岛上去生活。她还想告诉他,她爸爸特别好,和她爷爷和她认识的所有蝙蝠都不像。盛夏的时候他会给妈妈举办一场真正的婚礼,听岛上的孩子们说,那个时候海面上会生长出带着蓝色荧光的海萤,还有那些形状怪异却漂亮至极的花朵和鱼,他们的眼睛和头发五颜六色,她说什么也要让信正也看一眼……

她随即沉默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信正也始终是那副冷淡又忧郁的样子,像是在看陌生人。

“伯父母都没事了……那真是太好了。”

他说着朝她很安静地笑了笑,笑容很是勉强,与开不开心无关,而是笑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永远都是一件很费力气又很难受的事情。他随后将目光投向停泊在远处的舟船。

“你也该回去了,”他说道。

“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离开太久,他们总会担心的。”

“我是来接你的……他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信正一脸疑惑地看过来。她原本要发火,回想起蝙蝠送信的速度,那封信或许今天早上才能送到城主手里。心里顿时宽慰许多。

“不用这么担心……都是我的主意!”

“我爷爷留下那颗红珊瑚,现在没有妖力了,我爸爸答应我会拿出半颗把你从他身边赎出去……那可是能买下一座城的宝物呢!!他肯定会答应的!”

“你以后就自由了,再也不用跟着他,也不用去做危险的事情,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

信正从始至终都绷着脸,看不出任何心绪。注意到他的神情,紫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再次缄默下来。

“武士并非能用金钱买卖的侍从。”

信正说着低下头,看着女孩的眼睛。

“你认为我是货品吗。”

紫织一时语塞,淡紫色的瞳孔泛起浓浓的委屈,她根本不是信正说的那个意思,男孩其实也知道,却并没有就此揭过去。

“背弃主公同样是比临阵叛逃都无法原谅的罪行。”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你认为我会做那种羞耻的事情吗?”

他算什么主公,紫织在心里很用力地说了一句,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别再浪费精神。”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话说的很重,信正转过身。

“他是妖怪,那种东西对他没有用,况且……”

和他打交道的结局都不好,杀生丸是这样,道士是这样,大狱丸还是这样,月夜丸也不会是例外。他原本想这么说,略微思虑后还是压下了嘴边的话。

“回家吧。”他说着叹了声气。”

“也别再费心去做这种事……没有必要了。”

她说着走上前,试图去抓男孩的袖子,信正却猛地退了好几步,直到半只脚都踏进潮水退去的沙坑里。从始至终,他都拼命和她保持着两尺开外的距离。

“你现在是少主。”他说道。

“跟那时候不一样,你有父亲在身边,还有族人,”他顿了顿。

“有没有我都关系不大。”

紫织呆在原地,很久才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都在说什么?!!”

她近乎低语般地说道,右脚用力地抠陷进沙子里。信正只是偏过头,看着远处泛起金红粼光的海平面。

“你现在是贵姬,以后也是,将来会嫁给身份尊贵的少主。”

“公主不能随便去见城外的男子,即使是我。”

他没有理会紫织突然变得恼怒的神情。

“要像爱惜眼睛一样的爱惜自己的名誉。”

紫织一张脸憋的通红,最后终于咬牙切齿般地开了口。

“我就知道他没说什么好话给你!是不是他干的,他威胁你了……还是跟你瞎说了什么?”

女孩越说火气越大,最后径直上前,一把揪住信正的半边衣襟,朝着舟屋不管不顾地一路拉过去。

“我不管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你是去定了。”

“不要傻乎乎跟着他了……以后我们会住在岛上,再也不管外边的事,你也不用再去替他……”

这次信正没有挣扎,被女孩硬生生拉着走了十几步。

“和他无关,都是我的主意。”

“你真的想过以后吗。”他依旧语气平淡地说着。

“岛外的事,族里的事,父母的事,还有你自己将来,你真的都想过了吗。”

紫织原本还在拉他,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信正低头看她,或许是被他的眼神震慑到,紫织咬着嘴,最终还是松开手,安静地站在原地。信正叹了口气,指尖很用力地压住眉心。

“你已经九岁了。”他说道。

“以后是要做族长的人,。”

信正说着,语气和神态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座岛毁了大半,重建起来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心血?你父亲那边部族里现在分成两派,能和睦相处多久?岛上其他人又会怎么看待他们。还有外面的威胁,整座岛现在都暴露在外面,会引来多少人,这些你都想过吗?无论你想没想过,你都浪费了几天在这里。浪费在……”

“那么多蝙蝠死在我手上,留下来他们又会怎么看待你?”

他没有说话,一时间只能听到冗长的吸气声。

“双胞胎是最适合你的人,他们年纪和你相仿,又住在岛上,以后也会一直在身边。”

紫织脸上再次浮现出惊怒交加的神情,信正却仿佛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是那副置身事外的冷淡口气。

“你再长大一些,会嫁给哥哥,到那个时候……”

这次紫织终于忍不住,猛地弯下腰挖起一团泥,朝着信正用力扔过去。

信正没有说话也没有躲,那团沙子不偏不倚砸中肩膀,泥水顿时从肩窝滑下来,落得整个胸口都是褐色的水渍。

这是她第一次露骨地发火,而信正只是站在原地,紫织咬着嘴,几乎恶狠狠地瞪着他,却始终保持着颤抖的静默,她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她习惯了胆怯和退缩,又或者太过拘泥于腼腆,毕竟母亲也说过,温良是女孩子应有的美德。但她知道信正懂得,他一直都知道,在他们海边设想未来的时候,在她还是破落渔女的时候,在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发自内心的称赞过她被视为妖异的眼睛,说那是比星河都璀璨的颜色。

就像现在,晨曦的蓝色天穹氤氲着淡淡的水雾,与地平线的红色相映重叠,映出暖意融融却又梦幻的紫色,海面映出大片的橙红,零星泛起金色的菱状碎片,像极了头顶逐渐消退的群星。她在暖洋洋的紫色里察觉到某种消退的声音,脸上的恼怒和不忿也随之一点点褪去,最终变成若有所思的怅然。

“所以呢?”紫织在静默中问道。

“你怎么办?”

信正很久的没有说话。

“你真的想回人见城吗?因为那些条条框框的事情,跟着那样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

信正嘴角很紧地绷成一条线,他很讨厌这种话题,紫织却没有缄口,反而越说越大声。

“他在岛上骗我爸爸,把浅葱扔去喂妖怪,那些大妖怪都被他哄的团团转,我还听法师说起过,他有三个手下都被弄死了!!你为什么非要在他手下做事!!!”

信正没有反驳但也明显不想再听下去,紫织却并没有罢休的意思。

因为她说的是实话,奈落从来都对他不怎么样,每次训练都会把他的肋排和小腹敲的青紫斑驳,可信正总是一根筋地想事情,天知道他回去会被怎样折磨。

“你和其他人没有差别的!!”她大声地说道。

“你只是人类,连妖怪都不是,他更不会在乎你,等你没有用了,他也会丢掉你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他救过我,信正原本想这么说,但又觉得这样的话对紫织来说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帮不了你。”他说道,声音里夹杂着无力的萧瑟。

“我见过真正的妖怪,我见过他们发怒的样子,我也见过妖怪是怎么打仗的……那种级别的力量永远不是人类能抵达的境界,但你可以,你会成为守护一方的神明,像大人那样。”信正说着,冲她温和地笑起来。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

紫织很久都没有说话。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所以这就是原因……”

“如果我不做公主,也不做族长呢?”

紫织重新开口。

“你还会说同样的话吗?”

她咬着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的父母身体遭受重创,或许永远都不会有弟弟和妹妹,即使会有。

“你不会抛下他们的。”信正说道。

“如果我从来都不是呢?”紫织再次问了一句。

“你还会说同样的话吗?”

这一次,信正很轻地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站直身体。

“会。”声音里带着某种斩钉截铁的笃定。

——

好吧,一切还是老样子,这也是一个预料之内的结果,虽然她真的没想过会从他口中说出来。紫织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如果我和你长得一样,如果我的头发和眼睛也都是黑色的……”

“这不是你的问题!”声音依旧很干脆,很快他又再次沉默下来。

“是我和你不一样。”他再次很长地叹了声气。

紫织愣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我妈妈也是人类。”

况且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有人在乎,她爸爸就没在乎过,浅葱的妈妈也没在乎过,谁也没想过那么多……但信正似乎是铁了心要离开,看到紫织还在拽他,他终于像是忍不住了,彻底发了火。

“你在那座岛上看到的还不够多吗?!”

“我是人,你晓不晓得人类到底是什么?”

信正猛地转过身,一把扯下扎在脑后的束带,齐颈的黑色短发顿时从额前倾洒下来。他说着俯下身,指尖用力揪着额前的发丝。

“我只是碰巧在和你差不多的年纪,遇到这时候的你而已,五十年后我就会老的什么都不是!!!或许不用五十年…十年就全都变了,我不可能陪你走完你的一辈子,用现在这个模样!!!”

紫织呆立在原地,有一段时间像是说不出话。

“那又怎样,我妈妈也选择了我爸爸,她也没后悔。”

信正只是叹了声气,很轻地摇着头。

“所以呢,你们这十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如果你爸爸真的死了?如果你没有遇到他们,你的一辈子又会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你还会这么想吗?”

紫织只是抬起头看他。

“可我遇到你了啊,那就是幸运的事情。”

信正终于很用力地向后抹了一把头发。

“没救了。”他嘟囔了一句,背对着紫织大步向前,。

——

“那他呢?”紫织在背后大声喊起来。

“巫女大人也是人类!!!你怎么不去说他!!”

信正一时语塞,女孩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很用力地仰起头。远处是升起的朝阳,将半边天空映染出绚烂的金红色,海面波光粼粼,紫织半边身体都沐浴在橙红色的暖光里。

“他才不像你,就知道胡思乱想……”

“天底下还有比死人活过来更难的事情吗?如果最难的都能实现的话……”

她的声音逐渐压低,或许是再一次看到他的神情,又或者明白了某些事情。她再没能辩驳下去,淡紫色的眼睛异常忧郁地看着他,就在那瞬间她想到了另一种和信正完全不同的东西,她不识字,勉勉强强地知道自己的名字,即使在遇到巫女后的日子,她也没有学到多少像样的东西,甚至连普通的跪坐都做的很勉强。

这是两人间的另一种不同,或许信正也不在乎。

——

“我知道你决定了。”她随后抬起头。

“但如果他答应了我爸爸的条件,你会怎么做?”

紫织没有等信正回答,同样转身背对着他。

“我会留在这里,等你三天。如果那时候你还不来……”

“那我就在岛上,等你五十年……跟你没关系!!!”

似乎是注意到身后信正突然慌乱的样子,紫织仰起头,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可能也不会离开岛,至少我弟弟出生前不能……或许以后也会。但你不用愧疚什么,是我自己想这么做,与你无关。”

“他等了五十年,那我也能等五十年,你也说了我是妖怪我耗得起!”

“你总有想明白的一天。”

简直是胡闹,他等回来的巫女是个陶俑身体的怪物,而五十年后的他活着也和死了没区别。信正本想这么说,但又觉得再纠缠也没什么用,万幸的是,围绕在耳边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她们远远地退在极远处的海平面,退在太阳将升未升的波光里,仿佛随时蒸发殆尽的残雪。他不想破坏这个结果。而紫织,她有漫长的时间去转变态度和想法,无论怎样她都会活着,对他而言足够了。

况且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是属于主公的武士,现在的他已经在重要的时间严重懈怠了职责。

因此信正什么都没说,乘坐飞羽离开沙滩。紫织目送他离开,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萌生了疯狂的念头,如果自己从背后抱住他,哭着求他不要走,他会不会就此心软然后答应她。但或许信正从来只是可怜她。因为同样的遭遇才帮她,那么她又何必勉强别人呢。就在短短犹豫的那瞬间,白色的羽毛腾空而起,在空中坍缩成细微的白点。紫织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木屐有一半彻底陷进沙坑,将小半边裙角都染成了污浊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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